当天晚上,他半夜摸进了花昕昕的房间,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山一样的包。
这要是放在平时,以花昕昕警觉的程度早就可以,当场就能他当做贼给踢出去,但是她现在刚做完小月子,身体还虚弱的很,五官感觉也退化了。
白流衫轻手轻脚的从包里拿出大量的道具布置的现场,有蜡烛,有五彩灯,有气球,还有一个音乐盒。
更过分的是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小型的蛋糕,也不知道他把这个蛋糕放在这么大的包里,里面还装了这么多道具,竟然没有压到变形。
随着打火机铛的一声关闭,花昕昕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了他,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倒映在她惊讶的瞳孔中的是蜡烛跳跃的火苗。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爱也真,此时此刻,月亮代表我的心。”
花昕昕捂着嘴巴,眼眶中蓄满泪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消失,她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白流衫……”
“我在。”
白流衫端着小蛋糕,慢慢的走到她的床前,火光后的男人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花昕昕,你就像是一道轻风,不经意间拂过我的心留下了涟漪,这些涟漪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我的心一直在为你而动。”
白流衫一手托着蛋糕,另外一只手抓起花昕昕纤细的手指按着自己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你感受到了吗?”
“嗯……”
白流衫泣不成声,胡乱的点头。
“以月亮为证,花昕昕你愿意嫁给我吗?从此以后我们不离不弃,白头到老,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我和你是唯一的彼此。”
花昕昕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她想说一句好字,可是除了哭泣的呜咽声现在发不出别的声音。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是花父。
“晰晰,我怎么听到了哭声,是你在哭吗?”
“嗝。”
花父突然敲门,吓的说不出话来的花昕昕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这个声音把门外面的花父别吓坏了,他拿出备用钥匙,扭开了门,还没等开灯呢,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他女儿的房间,远近高低布满了蜡烛,还有一些气球,如果只有这些也就算了,他只当是女儿调整心情用的小玩意儿。
然而当他目光再一转移到窗户前,那个正准备跳窗的小子不是白流衫又是谁?
“白流衫!”
花父一声咆哮冲上去揪着白流衫的耳朵,大骂道:“不得了了,你还还学会爬窗户,你点这么多蜡烛,要是不小心搞了一个引起火灾怎么办?还敢跳窗户,怎么不摔死你半条腿!”
……
最后这次精心准备的浪漫求婚,白流衫得到的就是花父的一顿痛骂,然后扫地出门,他在外面跪了一夜也没得到原谅。
花昕昕的窗户口被安装了防盗窗,以后想爬窗,这条路也被封死了。
“爸,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我和白流衫在一起呢?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呀。”
花昕昕几乎气的一晚上没睡。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谁造成的,就是他们白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白家能养出什么好儿子出来?”
防盗窗是她亲手焊的,钉子是她己拧的,摇晃了几次,发现固若金汤之后,他满意的把锤子丢到一边。
“你这是偏见,白流衫是什么样的人,你以前又不是没有接触过,这次的事情根本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戴着有色眼镜看它,当然觉得他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你别跟我争这些有的没的,把心收一收,好好养身体。”花父大手一挥,把工具全部收拾干净,退出房间。
“饭菜我待会端到你房间里。”
“我不吃!”花昕昕遇到这么不讲理的老爸,她气的嗓子都要冒烟了,随手拿起枕头丢在地上。
而且她说到做到,说不吃饭那就真不吃饭,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有备用钥匙也进不来。
花父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唯一的出口也就是那一单窗户,还被他给封了防盗窗,想爬也爬不进去,这下好了,女儿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他在外面干着急,什么办法也没有。
一开始想着饿两顿也就差不多可以了,谁知道一天过去了,花昕昕丝毫没有肯服软的心,等到了晚上,他急得挠耳抓腮的,不论怎么劝,里面的人就是不吭声。
等到了深夜,桌上的饭菜已经热了四五次,花父脾气也上来了,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了一晚上的足球比赛。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他就走到房间开始敲门。
“女儿呀,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身体肯定受不了,爸爸给你熬点汤喝好不好?先喝点小米粥。”
“我不吃。”
得到的回答还是这熟悉的三个字,花父颇为头痛。
在女儿的房间来来回回几次,都碰了一鼻子的灰。
等到了下午,他再一次敲响女儿房门时,半天才得到了回应。
“都说了我不吃。”
声音有气无力,花父心里咯噔一下,此时也顾不得再置气了,拍上了门。
“女儿呀,有事咱们好商量,你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你才刚出院,身体虚弱的很,你先出来吃口饭好不好?有什么事情咱们等你吃好了饭我们再商量。”
“我就是想和白流衫在一起,为什么你老人家就是不答应呢,我就想和他过一辈子呀,没有他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花昕昕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花父很少听到女儿哭就算了,这次流产也没有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
“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灌了什么迷药。”花父暗骂一句,最终还是在女儿的哭声和绝食中举白旗投降。
“行吧,这件事情我们往后再商量,你先出来,先把饭吃了,你和他的事情,我看他表现。”
花昕昕最终打开房门出来,花父也把白流衫找来,两个男人关在房间里,整整谈了两个多小时。
花昕昕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爸爸不再阻挠两个人。
“我的这个女儿呀,从小把他当做眼珠子一样疼,转眼间就这么大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花父深情感慨的将女儿的手交到了白流衫的手中。
终于苦尽甘来的两个人抱在一起,甜甜的对视一笑。
白流衫不想节外生枝,以最快的速度定好了婚期,至于婚纱照之类的,因为花昕昕身体的缘故,所以只拍了几张全身照,作为酒店当天的海报,其他的则等她身体好一些,再来一场全球旅行婚纱照。
两人的婚期就定在了下个月中旬,时间是有些赶,所以婚纱方面几乎是以高价从海外高订版回来。
为了让自己在婚礼上表现的好一些,花昕昕这段时间拼命的调理的身体,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红润。
花昕昕咱忙着写请柬,订喜糖订酒店,以及婚车之类的一切大小事务,他都全包了,不让花昕昕插手任何一件事情,让她当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他的发小亲朋好友基本上都发了帖子,唯独白家人除了白羽垄之外没有一个收到请柬。
花昕昕要结婚的事情,满城的人都知道了,白家人当然也知道,但是他们却连一份请柬都没收到。
白轩大发雷霆。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忘恩负义的东西,连家都不要了,结婚这么大事情自己拿主意定了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请柬都不送一张,逆子啊逆子。”
他坐在家里,顺着自己的胸口,气不打一处来。
“这其实也是白流衫在孝顺您呢,他知道您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请柬就不给您发了,免得到时候您去现场看着闹心不是,对您身体也不好。”白云岩趁机过来名夸暗贬,听上去是在夸白流衫,佩里却把他骂了个里外不是人。
“结婚不请白家人,他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他要是真孝顺,就不应该娶这个女人,简直是气死我了!”
果然,白云岩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白云岩暗地里偷笑,继续煽风点火:“哎呀,白流衫她年纪小,不懂事,说不定是听了别人的挑拨离间,您作为长辈,也不要跟他一个小辈见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哪能说不去就不去,要不这样吧,到时候我陪您去,给他来个惊喜怎么样?”
“好大的排场呀。”白轩气得拿起手中的茶缸扔到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你也不用劝我了,还说什么惊喜,结婚是吧,我看他这个婚还能不能结成!”
白轩站起身,气呼呼的走了,白云岩留在原地,摇了摇头。
“哎呀,可有好戏看喽。”
婚礼当天,花昕昕和白流衫两个人的亲朋好友都到场,白羽垄还亲自当了一回司仪,祝贺两人终于苦尽甘来,喜结连理。
“你们两个走到一起不容易,我相信以后你们的日子不会再有苦难,而是只有甜蜜,兄弟,祝你新婚快乐。”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白羽垄将话筒交给了牧师。
因为时间太过匆忙,酒店什么的已经定不到什么太豪华的,但是白流衫又不肯委屈了花昕昕,租下了一间大教堂,作为举办婚礼的地方。
是一座仿欧洲古堡式的教堂,里面装饰的非常豪华,用来当做婚礼举行地方再合适不过。
教堂响起婚礼进行曲,花昕昕挽着花父的手臂从门外缓缓走来,白流衫站在尽头,看着他心爱的女人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带着笑容正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花父将花昕昕的手臂交到了白流衫手中,退回观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