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的看着傅亦,“我父母的?”
“对,你父母的。”
时笙抿着唇不说话,事情毫无头绪的情况下突然有个人跳出来说他知道那段过往,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起疑,但因为这个人是傅亦,时笙的那一点儿疑心很快抚平了。
或者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傅亦,而是因为,她走投无路,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所以她听见自己问道:“我父母和季家,真的……认识?”
“你可以直接问,是不是有仇。”他眼里再次流露出和平时一样温润的笑意。
时笙再次咬了一下嘴唇,抬手擦了擦脸上已经干了的泪痕,“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如果你还没准备好……”
“不,”时笙打断他,“不是,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只是这里不适合,下班吧,我们找地方聊聊。”
“嗯,“傅亦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别哭,我认识的时笙差点被人强
暴都没哭,现在也别哭。”
时笙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谢谢。”
……
时笙正想着下班后用什么借口避开季予南就接到他的电话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下班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下班要去趟商场买东西,买完后我自己打车回去。”
男人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带着不可违逆的强势态度,“那就让司机送你去商场,买完东西再送你回去。”
他这样的强势让时笙有点反感,尤其是看到那些照片,知道季予南只是为了掩护慕清欢,拿她当应付季时亦时,这种反感的程度达到了顶峰。
从没见过这么虚伪的男人,一边对她好,另一边又和前女友相亲相爱。
但想到她还约了傅亦,不想节外生枝,时笙又硬生生的忍下了。
“好。”
挂断电话,时笙给傅亦发了某商场的地址。
商场楼上有咖啡厅,司机不会跟着她上去,不会发现。
……
季予南脸色不好的将手机扔在桌上,幽深的眸淡淡的扫过餐桌上已经喝高了的众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杯子里的液体。
嘈杂的氛围和浓烈的二手烟味让他烦躁的频频看表。
傅随安见他明显不悦,明显不在状态,低声问道:“季总,您要不先走?”
跟在他身边时间不长,但一些明显的情绪变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季予南正想说不用,扔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没什么表情的接起,却在听完对方的话后,眉头紧紧拧了一下,“知道了。”
他起身,椅子的櫈脚和地板摩擦出尖锐的声音——
包间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他,像是在等待某种诏令。
有人谄媚的问道,“季总,是不是菜色不合胃口?刚好新来了一些,都是刚长成的,嫩得能掐出水来,要不要让服务员送上来瞧瞧?”
都是久经风月的人,这话什么意思一听就明白。
季予南:“我还有事要先走,不够的大家随便点,今晚的账记到我名下。”
众人客气了一阵,也没人敢强留他。
季予南迈开步子走出包间,傅随安也急忙拿了包跟上,她喝多了酒,步子不怎么稳。
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季予南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才没有从二楼滚下去。
“谢谢季总。”
“你不用跟着我,自己打车回去,今天下午算你公假。”
傅随安正欲跟上,闻言收住了脚,目送着季予南快步离开。
能让忍了两个小时都没离开的季总这么匆匆走的,大概是时姐的事吧。
……
时笙到约定地点时傅亦还没到,她点了杯咖啡,寻了角落的位置坐下。
傅亦是总经理,加班也是常有的事,她并没有多想。
只是……
十分钟。
半个小时。
咖啡渐渐变凉,直到最后一丝热气也没了,时笙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拨了傅亦的号码。
……
楼下停车场停在车位里的某一辆车里,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伴随着有节奏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