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马大嘴都这样说了,戚长空自然也没有意见,当下商议一定,刘俊臣就拨通了朋友的电话,约定中午到教育局的食堂吃饭,那朋友还觉得挺不好意思,再三要求到外面请客,刘俊臣无奈之下,说要在食堂有事,这才敲定。
当下马大嘴就将小徒弟叫到近前,叮嘱小徒弟将家看好,等他回来,若是他回不来了,这房屋就归了小徒弟,一切交代妥当,大家出门上车,虽然稍微挤了点,但也还坐得下。
车辆回头,又一直开回县教育局,刘俊臣那朋友也姓刘,还是个副局长,早就安排好了,也到饭点了,大家寒暄几句之后,直奔了食堂。
由于刘副局长早就打过了招呼,虽然是在食堂,但安排的也颇丰富,也有小雅间,大家落座,先吃喝了起来,戚长空却没有心情吃喝,一坐下眼睛就开始乱瞟,但身在包间之内,哪里看得到后厨。
刘俊臣却不急不躁,和那朋友谈笑风生,看得出来两人关系挺好,言谈之中,那人屡次显露出感激之情来,显然是受过刘俊臣的恩惠。
一直等到大家酒足饭饱,刘俊臣才问道:“兄弟,我问你个事,你们食堂之中,有没有姓陈的?”
那刘副局长一愣,随即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咋地?找厨师干嘛?”
刘俊臣道:“不是,前几天,一个亲戚托我找个人,听说在你们教育局厨房做事,但究竟在不在,我也不清楚,所以来找你帮个忙。”
那刘副局长一听,手一挥道:“好办,我将食堂的人都叫来,你看一下有没有?”说着话,起身道后厨叫人去了。
人一离开,刘俊臣就对戚长空道:“兄弟,等下如果看见了,千万忍住,不要动手,你就盯着他看,或者冷笑就行了。”
戚长空点头应了,片刻之后,那刘副局长果然带着厨房的人过来了,由于只是一个食堂,连洗菜的阿姨都在内,也就四五个,这太好认了,戚长空一眼看去,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要不是刘俊臣刚才一再交代,只怕已经蹿上去动手了。
而戚长空一站起来,一个五十多岁的油腻男子也瞬间一愣,眼神中立即升起一丝恐慌之色,脚步更是一下顿住,随即转身就走。
不用问都知道,那人正是戚长空要找的陈点金。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当下刘俊臣就和朋友寒暄了几句,推说没有要找的人,随后离开,将车子开走之后,又折了回来,在暗处停了车,就在车内慢慢等待,几人断定,今天那陈点金必定会逃走。
果然,等到晚上下班时分,陈点金鬼鬼祟祟的在大门里面对外张望,几人躲在车里,他哪看得见,一见外面没人,赶紧走出了教育局,伸手在路边拦了辆车,上车而走,金玉珠急忙发动了车子,悄悄跟了上去。
出租车顺路而走,一直开到了当地一座山下,停了下来,那陈点金下车上山。
他这一上山,戚长空就是一愣,脱口而出道:“他来这里干什么?”
杨子一见戚长空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只怕又有戏,急忙问道:“怎么?你认识?”
戚长空一点头道:“这里是当地的一个小山包,叫做瓦屋山,前些年被当成采石场挖掘,后来国家管控,这才逐渐恢复了点绿色,原先我恩师就住这里,他老人家一家,都葬在瓦屋山山后。”
杨子一听就觉得不大对,陈点金不是应该走的越远越好吗?怎么还跑回瓦屋山来了?难道说是良心发现,自己送到张扎纸一家的坟前?
当下几人也纷纷下车,暗中尾随,想看看那陈点金到底想干什么,一直紧随上到山顶,才发现山顶之上,竟然还有一处建筑,三四间砖房,旁边盖了个鸡舍,还通了电,看着好像是承包山头植林养殖的农户。
那陈点金一直走到了房屋门口,伸手敲了三下,沉声道:“属下陈点金,有急事向郭堂主禀报。”
随即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道:“陈点金,你好大的胆子!不是告诉过你们,不管什么事情,不能上瓦屋山吗?”
这声音一入耳,杨子顿时一愣,杨子记性贼好,只要说过话照过面的人,几乎都不会忘记,所以这声音一起,他立即听了出来,竟然是赫连家风字堂的副堂主郭尚心,也就是过山风那个生死不两立的弟弟。
陈点金急忙恭声道:“郭堂主,实在是事情紧急,戚长空回来了!“
郭尚心的声音又起道:“戚长空是谁?”
这话一出口,杨子又是一愣,看了戚长空一眼,原本杨子以为这背后主使之人就是郭尚心的,可现在他这一问,那就说明不是他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戚长空。
但杨子还是悄悄做了一个动作,就这个举动,后来帮了戚长空大忙!
这时那陈点金急忙说道:“戚长空是当年我的一个徒弟,后来被我逐出师门,投入了张扎纸的门下,而且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老爷觉得丢了我们天兵门的面子,就让我暗中灭了张扎纸一门,嫁祸给他,谁料戚长空那厮却甚是警觉,被他走脱了。”
那郭尚心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九大弃中的戚长空,怎么?他找你报仇了?”
陈点金一点头道:“可不是嘛!如今归来,还主动找上了我,今天和我打了个照面,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我寻思着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我陈点金丢命事小,万一破坏了少爷的计划......”
听到这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万万没有想到,这次顺藤摸瓜,竟然真的摸出了一个大瓜来,敢情当年陈点金杀张扎纸一家,竟然是赫连家老当家的赫连飞鱼所指使,这当真令人吃惊非小。
陈点金刚说到这里,郭尚心已经厉声叱道:“闭嘴!陈点金,你是活腻了吗?少主的计划是能在这里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