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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我抬头去看杨雪绒,她的神色微微变了,有些木然,说什么陆晋深对我可真好,宠到骨子里了。
    要是换做之前,我还觉得这是场面话,可是这会儿听着别提多刺眼了,这个女人,昨夜在他的身下,叫的多么卖力。
    我吸吸鼻子,跟着他们一起去祠堂,整个人却像是灵魂出窍一样。
    我们来得不巧,村子里刚好有人出殡,敲锣的声音特别响,还有炮仗声,一队伍穿着白色孝服的人过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支香,哭得格外凄惨。
    我们在路旁停了下来,给他们让路。
    阴沉的黑色棺材,这是我第一次见,看着格外渗人,走在前面的那人手里觉着故去之人的黑白照,看样子还是个年轻人。
    “是陈三死了,他才二十七岁呢,正值好年华,可谁知道偏偏就去了。”杨雪绒委婉地开口,说那陈三还没娶媳妇,这就走了,也难怪他妈妈哭得那样悲伤。
    可我看陈三那张黑白照,却觉得很诡异,他那双眼睛好像盯着我看似的,浑身抖了一下。
    傅洛说生死有命,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她倒是洒脱的很,等那群人过去之后,傅洛指着那些人家门口问:“这扫把怎么都摆在外面?”
    “是怕沾染了这晦气,毕竟死了人。”杨雪绒轻声道,她叫我们过去,说什么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傅洛说那几个纸人扎地不错,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杨雪绒却变了脸色,大抵是傅洛轻佻的态度。
    杨雪绒认真地说了很多,说村里有个扎纸匠,是传承下来的老手艺,说什么时候有空就带我们过去瞧瞧。
    “阿深你说呢?”杨雪绒转身,陆晋深怔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大抵是看出我的不悦,脸上略微有些尴尬。
    陆晋深待我很好,由着我那些藏在骨子里的小性子,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推不出手。
    到了那祠堂跟前,我依旧有些魂不守舍,一脚差点摔进坑里,亏得陆晋深一把抱着我。
    “小迷糊呢。”他亲昵地说了一句,可我下意识地去看杨雪绒的脸,她整个人的脸色完全不对了。
    第5章镯子
    杨家村的祠堂靠山背而建,透着浓浓阴森的气息。
    杨雪绒说这祠堂建于宋代,因着年代久远,都有些老旧。
    “哟,还都是古董呢。”傅洛轻笑着道,她视线在祠堂里扫了一圈,我站在天井这儿,朝上面看能看到清澈的天空,旁边是两潭子水,里面养着睡莲。
    陆晋深一直跟在我身后,却不出声,我站在那儿,一股子空灵的气息。
    “啊”
    傅洛尖叫一声,我忙看过去,她说这祠堂里好端端地怎么放一口棺材,我视线越过傅洛,看着那锦缎遮住的黑色棺材,莫名心中一紧。
    杨雪绒说这是早前就有的,傅洛笑说原来带我们来看棺材,杨雪绒涨红了脸,特委屈地杵在那儿。
    傅洛是个胆子大的,说想看看棺材里面有什么,杨雪绒忙拦在前面,说这可动不得。
    “还怕里面窜出个鬼来,别怕,姐就看一眼。”傅洛上前,满是好奇,杨雪绒抵死不让,他俩吵了起来。
    杨雪绒委屈极了,一个劲地喊阿深,我皱眉,傅洛嫌弃的道:“阿深是小川的男人,搞得跟你男人似的,得了,姐不看便是。”
    傅洛笑笑,伸手又拿放在墙上的东西,杨雪绒拦不住便也只有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
    我愣在那里,心口闷得不行,尤其视线落在那口黑色的棺材上,冷不防有人抓着我的手,我一愣神,见是傅洛,把放在那木盒子里的镯子套在了我手上。
    “美得不行。”
    冰冷的气息传递过来,我犹如触电一般,抬头看傅洛。
    杨雪绒跑过来,说是不能随便给人戴的,她急得很,傅洛直当她小气,我不想搭理她,伸手去脱那玉镯。
    可诡异地是,那玉镯好像长在我手里似的,我扬起手,脸色微微变了。
    “我都说了不让你拿下来。”杨雪绒原地跺脚,急得很。
    我甩了好几次,可不管怎么样都甩不出来,傅洛说她不信邪,可偏偏是这样,那玉镯很空灵,可唯独里面好似含了一丝血晕,陆晋深说要么就砸碎了,不然我的手该被磕破了。
    “不行,这是供在宗祠的,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的。”杨雪绒看向我,说什么既然都戴上了,那要么也不脱下来,瞧着也挺好看。
    我心底瘆得慌,这样邪乎的玉镯子,就是再好看也戴不得。
    出了这事儿,也没了心思再玩下去,恰好这时候有人进来,杨雪绒叫我藏好了手里的玉镯,来人是陈三他娘,怕是陈三一会儿要先入祠堂,我们得走。
    那肥硕的女人过来,用诧异的眼神看我们:“哟,雪绒,这都是你同学啊,城里姑娘哎。”
    杨雪绒点头,陈三他娘说什么要不然晚饭一起去她家吃丧,反正都准备了好几桌呢,杨雪绒没有拒绝当下就应了下来。
    傅洛不乐意,可杨雪绒说是主家请了吃丧饭,没有拒绝地道理,不然会惹怒故去的人,到时候可不得了了。
    陈三他娘走过的时候,那眼神满意的很,好似在打量商品似的,喃喃说城里姑娘都是俊,跟乡下的不同。
    第6章丧饭
    早上出了点小插曲,后来索性回去休息,傅洛说她就搞不明白了,杨雪绒那么古板做什么。
    “是这地方的习俗你就入乡随俗吧。”我轻声道,傅洛戳着我的脑袋,她说我就是太过鸵鸟的性子。
    “鬼知道有什么变态习俗,还叫我入。”
    傅洛咬牙,刚巧杨雪绒过来找我们去陈家吃丧饭。
    我本不打算去的,可是杨雪绒再一次拿村里习俗来跟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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