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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刚开始花妖不肯说秦兼美魂魄去向,贾赦想要刑讯逼供吧,看着花妖这张初中生的萝莉脸又下不去手。一人一妖僵持一阵,公孙霸等三人都吃完了,白灵也在三个铜盆里分别给三个鬼烧上了满满三盆元宝。
    公孙霸揉揉肚子过来道:“怎么还没问出来?我说贾恩侯,你对这么个小妮子那么客气干嘛,她不肯说,就划花她的脸,她要是还不肯说,就砍断她的枝丫,砍断她的根,看她能熬到几时。”
    花妖被公孙霸这一番话吓得颤抖不止,声音细如蚊蝇的道:“一个凡人女子丢了魂,我哪里知道,我拘出来的魂,不都被你们全救走了吗?”
    公孙霸盯着花妖看了会子,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他,贾恩侯你把他头上那些叉子、簪子的全拔下来砸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你说的那个丫头,我看逃去投胎那野男人,这花妖就是藏在簪子里头的。”
    花妖听了这话,果然脸色一变。
    贾赦只有右手能拿住灵体,现在提着缚魂索,白灵过来取下花妖头上的满头珠翠,一件一件往却邪剑上砸去。
    花妖这些头饰都是她的曼陀罗花果炼成的法器,可以禁锢灵魂,若是砸在普通地面上,也不会损伤分毫,但却邪剑是上古名剑,灵力充沛,竟是一砸便碎一件。花妖心疼得什么似的,半吞半吐的道:“别,别砸了,我放了她。”
    花妖念了咒诀,只见他左耳上一粒珍珠耳环落下,里面走出个和花妖一般容貌的女子魂魄,只是那女孩儿面带青涩,是个十足的小姑娘神态,怯生生的看着公孙霸、贾赦等人。
    救出秦兼美,公孙霸依旧将花妖裹在缚魂索中,直接带去阎罗殿发落。
    而贾赦带着秦兼美回到病房,送其魂魄归体,因为魂魄离体太久,又被花妖禁锢在耳环中,秦兼美十分虚弱。
    救醒众贵女之后,花妖诓骗众女的经过也被问了出来。
    一众公主、郡主,名门贵女在御花园内逛园子,挂绒花、柳篮,谈天说话,原本都好好的。后来,工部营缮郎秦业之女秦兼美笑道:“咱们今日何不玩个别致的,将护身符、寄名符也都挂上,让花神也见咱们给她送行的诚意?”
    原本工部营缮郎之女是没资格被邀请参加宫里的花会的,但秦兼美乃太子亲女,太子早有将其认祖归宗之意。原本的世界中,此刻皇太孙已经中邪而死,太子自然顾不上秦兼美;但现在红楼世界已经改变,皇太孙好好的,太子父子地位稳固,太子便有了认女之意。
    趁着此次饯花节邀请秦兼美来,一来是太子默许,二来也是太子妃为了彰显贤惠,先让秦兼美先和京中名门贵女们结交结交,原是太子妃的一番好意。
    但是秦兼美此刻名义上还是营缮郎之女,身份低微,原本就算她提议,也没几人理会的。谁知秦兼美一提议,宁泰公主便首先附和了。
    宁泰公主是景安帝幺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平素太子妃待她也十分亲厚,宁泰公主和这个长嫂关系向来亲密。这次饯花节,秦兼美第一次进宫,太子妃便嘱咐宁泰多照拂秦兼美一些。是以,秦兼美提出让加大把身上的护身之物挂在花树上,宁泰第一个响应了。
    众贵女可以不理会秦兼美,但是有宁泰起头,又不一样了。贵女们想着左右是个祈福法子,这个玩法也新鲜,就三三两两的将自己身上的护身符之类的取下,挂上了花树。
    当时的秦兼美魂魄已经被花妖禁锢在耳环内,花妖见众贵女身上的法器都取下差不多了,便暗暗扬出一大蓬毒花粉,将伏侍的宫人迷晕了大半,又蛊惑出众贵女的生魂,准备去送神瑛侍者投胎。
    若是换做原来的红楼世界,花妖做这些简直轻而易举。但是此刻红楼世界的走向已经因为贾赦的出现,改变了很多。牟尼院和都阳观被灭之后,白云观香火旺盛,许多贵女身上都有正教道观求来的护身符,饶是这些护身符被花妖骗得挂到了花树上,也有部分护主的法力,花妖拘走许多贵女的魂魄也花了时间,所以等到戴权去晋江侯府跑个来回,请来贾赦,花妖才刚刚带着众贵女的生魂,准备离开皇宫。
    后来,便是贾赦追去北门外贾政夫妻居住的庄子上拦着花妖,救回众生魂了。
    问清楚前因后果,已近戌时,贾赦出宫回府,洗漱就寝不提。
    次日一早,就来了不少皇亲国戚、仕宦公卿家的夫人、太太带着女儿来拜会邢夫人,为的自然是替自家女儿求一道晋江侯画的平安符。
    邢夫人见了众人,笑道:“我们老爷说了,各位到白云观求符也是一样的,只是各位来了,不妨到花厅稍坐,略用茶水。”
    说着邢夫人带着众人到花厅上,只见花厅上早摆了各色糕点瓜果,显然是有所准备,像是知道有客人来一般。众人见了,心中难免感叹贾侯爷果然料事如神。
    众人只略坐了一会儿,向邢夫人道谢,便又三三两两的往白云观去了。去岁天子祭天就是选的白云观,贾侯爷也一向推崇白云观,众人求不到贾赦亲自画的符纸,便想着白云观的也是极好。实则白云观的平安符,也是昨夜贾赦连夜画好了,让白灵送过去的。
    当然,玄仁也会画符,而且画的符也极灵验。只是自从玄仁收不到和祖师的感应之后,所画符篆效力就下降了些。因此,白云观的符篆是混着给的,本身气运旺、阳气足的人,玄仁就给自己画的符;像这些贵女生魂离体,阳气受损,玄仁就给贾赦画的符。
    又说贾母昨日在北门外庄子受了大惊吓,回来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次日顶着老大两个黑眼圈来找了贾赦。
    贾母依旧住在晋江侯府的西大院,只不过荣国府改为了晋江侯府,西大院荣庆堂的牌匾也摘了。现在府上一应事物是邢夫人管着,贾母那边也衣食供应不缺,其他的便也没了。贾母虽然知道贾王氏嫁妆丰厚,又贪墨了官中不少钱财,偶尔还是忍不住拿自己的私房接济贾政夫妻。
    贾母此举不是因为贾政夫妻日子过不下去了,而是担心贾政靠着老婆过日子,在家里抬不起头来。前儿听说贾王氏要临盆,贾母提前两日就带着大批补品和催生礼到庄子上住着,专等自己那个有大造化是孙子出生。不想这一个孩子从早生到晚,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吓得贾母如今都还魂不守舍。
    贾母坐下之后,半日没说话,贾赦也没理会她,自己在一旁画符。现在白云观香火越发旺盛了,求符篆的人也越来越多,贾赦虽然画符不用焚香祷告那些繁琐的仪式,也是画得手软都不够那边布施的。但是为了弘扬正道,贾赦倒觉得受这点累不算什么。
    “昨日你和你那徒弟在北门外与那东西大打出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贾母终于开始忍不住开口问。
    贾赦头也没抬,边画符边说:“曼陀罗花妖。”
    贾母一听是妖,险些坐不稳,在太师椅上晃了一下身子道:“昨日王氏生的那孩子,口中果然取出一块石头,大小如雀卵,坚硬异常,你兄弟怎么都敲不碎。”
    贾赦一听贾政居然敢砸补天石,不禁一愣,抬头道:“贾存周夫妻不愧是圣天道教徒,不怕阴司报应,什么敬畏都没有。”
    贾母自然听得出贾赦话里的嘲讽之意,从袖內掏出一个福袋,将一粒石子倒在桌上说:“就是这个,你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么?是福是祸?”
    贾赦将石子取在手里,只见不过是一粒普通灰褐色石子,还不如鹅卵石平整,上面既不见瑞气也不见邪气,一个字都没有。若非贾母亲口说这玩意儿是从贾宝玉口中掏出来的,贾赦绝不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补天石,通灵宝玉。
    贾赦观察了一会儿,将石子放回桌上道:“我看不出这东西的吉凶,只是一粒普通石子罢了。倒是老太太眼底发青,像是没睡好的样子,老太太还是回房歇着吧。”说完,便埋头继续画符。
    贾母叹息了一声,还是没起身,隔了一会儿才说:“你兄弟夫妻现在住的庄子闹鬼,若不,还是让你兄弟搬回来吧。以后府上都是大太太做主,除了每月月钱外,王氏也不敢肖想多了的。他们夫妻就住夹道小院就好,占不了多大地方。”
    贾赦放下画符朱砂笔,抬起头来看着贾母,仿佛看一个陌生人,隔了一会儿,才嗤笑一声说:“老太太昨日在庄子上见什么了,竟然让老太太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贾赦昨日忙着和花妖斗法,没顾得上贾母,但据他了解,贾母是个非常固执的人,若非受到重大惊吓,应当不至于开这个口。
    贾母简单的将昨日所见说了,贾赦听了,双眼盯着贾母的眼睛道:“既然昨日老太太看见了许多东西,那有没有看见瑚儿?”
    贾母本就心中发虚,被贾赦双眼盯得眼神躲避,半日才道:“瑚哥儿当年,真的不是意外么?贾王氏,当不至于此……”
    贾赦哼了一声道:“老太太前儿口口声声说我嫉妒贾存周要得大有造化的麒麟儿,我要害二房全家。怎么?在老太太看来,我就是这样出于嫉妒就要害人性命的人;她贾王氏胆大包天,视财如命,倒不至于此?我堂堂晋江侯,当朝少傅,琏儿的身份比贾存周次子的身份高贵百倍,我有什么好嫉妒他的?
    自分府那日,二房分走我半座晋江侯府,我和贾存周就关系断绝,老死不相往来!老太太最好不要逼我,否则莫怪我将贾存周逐出族谱!”贾赦越说越气,说到后面已是声色俱厉。
    贾母被贾赦的气势骇得微微后仰,口中道:“你就是认准了王氏害瑚儿,故意报仇!再说,什么政儿分走了你半座晋江侯府,他不是一个铜板都没从官中带走吗?”
    贾赦冷冷的看着贾母,像看一个笑话,半日,才毫无感情的道:“如果我要给瑚哥儿报仇,二房现下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二房不是入了邪教不怕阴司报应吗?我等着看他们的现世报!至于贾存周有没有分走半座晋江侯府,若是老太太不怕家丑外扬,我明日就将我和贾存周签的那份府契书拓印百份千份,散出去让外头的百姓评评理如何?”
    贾母听了这话气得倒仰,却知那份契书绝对见不得人,只得收回让贾政夫妻回来住的心思,叹息一声,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什么,就起身走了。
    贾赦看了一眼桌上的补天石,道:“老太太,这石头?”
    贾母苦笑道:“这孽根祸胎你兄弟火烧斧劈都奈何不得,他说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让你千万用法力毁去。”
    贾母走后,贾赦拿着那粒石子发呆,回忆了一下原著,这石子是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红尘的,说不定以后除掉一僧一道就应在这石子身上,便将石头也收入了百宝囊。
    又过数月,林如海在江南安顿下来,暗中查访之后,发现江南邪教林立,势力极大。林如海将情况写成奏折,一封折子分作几份递入京中,有让正规驿丞报送的,有用火漆封了秘密递入京中的,还有一分混在送给贾赦的礼物中让贾赦转递的。
    果然四道一模一样的奏折被拦截了三道,贾赦收到的礼物也是翻动过的。只有前后分两次秘密送出的密折前一次的被拦截了,后一次的历经艰难,才递到景安帝手上。
    景安帝看过折子之后,宣贾赦入宫,授予圣旨一道,命其即日启程代天子巡狩,前去江南考察吏治、民生。若有不法之事,‘大事奏裁,小事立断’。
    作者有话要说:  补天石到手,可以换地图打架了。因为补天石有重要作用,所以之前必须让贾王氏活着。
    关于曼陀罗,因为原著里贾宝玉、林妹妹都是没有法力的,所以作者设定投胎会变成普通人,附身/夺舍后法力还在,秦可卿是被附身了。
    第50章
    贾赦接了圣旨, 谢恩平身之后, 景安帝还是不放心的问:“依爱卿看,江南之事, 爱卿可有应对良策?需带多少人马?”
    景安帝从小被当做储君培养,学了满肚子的文韬武略和帝王心术, 即便是个守成之君, 也知道邪教兴起, 对江山社稷的危害,圣天道连当朝太子和皇太孙都敢害, 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接到林如海密折之后,景安帝十分重视此事, 恨不能立刻派大军镇压了一干邪教。
    贾赦皱眉想了一下,心中暗暗感叹了一下科技使人进步。这样的事如果放到现代,根本不用舟车劳顿的送信,中途无端端的耽搁几个月, 加密通讯也极少会被拦截,不用担心被地方窃取情报;发现邪教分子还可以定点打击。可是现下是古代社会,等自己舟车劳顿的到了江南,形势早就发生了变化,时效性真的太差了。
    贾赦道:“臣斗胆问皇上, 皇上宣臣进宫,派臣代天子巡狩之事,有多少人知晓?”
    景安帝略微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还是试探的问:“爱卿的意思是?”
    贾赦道:“臣的祖籍在江南,妹夫也在江南,臣此次并非什么代天子巡狩的钦差大臣,而是回乡祭祖的闲散侯爷。至于兵马,皇上可点齐了,稍缓和巡按大人同往江南。”
    景安帝听了,皱眉道:“此密折直接递入朕手中,中途不经秉笔太监,圣旨朕亲自下也是密旨,目前尚无人知晓。但林爱卿奏折上说,递入京城的密折为三道,朕只收到一道,只怕邪教拦截奏折,早会猜到朕剿灭邪教的决心。
    爱卿突然回乡,自会引人猜忌,此事瞒不了几日,邪教徒猖獗,爱卿独自带家小启程,朕不方心。柳将军曾带三百护龙卫配合爱卿剿灭牟尼院、都阳观,朕派这三百人和爱卿先行前往,后续兵马,另行调派,如何?”
    贾赦就不是那文死谏的人,再说景安帝这决定又不昏聩,贾赦自然不会和皇上对着干,谢恩之后直接去找柳芾商量。
    只准备了一天,贾赦一行就启程了,因为此行风险极大,贾赦便没带家小,写了好几封信,分别请托张珣、许升等几家交好人家照拂家里,才带了百宝囊、提了却邪剑,带着白灵、踏雪、贾瑚和郑家树启程。柳芾也是一人随军,将家小留在京中。
    因为赶路,贾赦一行并没有沿着运河南下,而是走了旱路。
    三百多人的精骑兵行军,虽然比不得行军打仗的威势,但是也是浩浩荡荡,目标极大,贾赦自然是打消了秘密出行的心思,三百精骑日夜兼程,不过第四日上,就临近了山东。
    贾赦和柳芾商量了一下,左右队伍大,也没有山匪敢造次,不如就赶赶夜路先进德州,省了安营扎寨,也多花不了多少时辰,进城修整一日,也采买些补给。
    于是一行人又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到了德州城内,找了好几家大客栈将兵士分别安置了,大家也都沐浴更衣,好生修整了一晚。次日一早,各自采买需要的补给物品,贾赦又将德州城内的黄表纸、朱砂等物买走好些,才复又赶路。
    三百精骑同行,普通山匪自然不敢打主意,途中遇到几次山魈野鬼造次,也都被贾赦轻易打发了,又过两日,便过了聊城,继续南下。聊城以南有一处恶虎岭,山高林密,在贾赦一行的必经之路上。贾赦想着恶虎岭是一处打伏击的好所在,须得白日经过才好,于是算好了时辰,不过中午左右就等到恶虎岭,若是一切顺利,翻过恶虎岭不过申时末,还足够找地方安营扎寨。
    这一日按计划启程,出了聊城,便越往南走越是荒芜,刚开始还能看见零星几个村落,再往南走时,村落也极少见着。
    倒是白灵和踏雪都是精怪,见了这荒山野岭,竟是高兴得直撒欢儿,踏雪坐在白灵肩上,一人一马一猫奔出队伍,白灵道:“师父,我先去探路。”说着便拍马向前。
    贾赦远望了一下,此地虽然荒芜,倒也没见着哪里有煞气,况且白灵和踏雪也不是一般山精妖怪对付得了的,便没叫其回来。
    白灵一马当先,贾赦跟着队伍在后面走着,因此次出行的乃是三百精骑,各个骑艺精湛,武艺不俗,白灵顾然快,贾赦一行也不慢,两者距离一直没有拉得特别远。
    突然,前面密林中传来一声马嘶,贾赦眼看一块巨石轰隆隆从眼前滚过,前方还能隐隐看见的白灵和踏雪便不见踪迹,原本极平静的密林突然变得黑雾弥漫,阴森恐怖。
    紧接着,马鸣之声大作,护龙卫的三百匹战马也人立而起,嘶鸣不住。贾赦眉头一皱,对柳芾道,柳将军吩咐各位大人围成个圈,将战马圈在中间,各人手拉着手莫要放开。
    因为出行前,贾赦就回忆了自己穿越前后遇到的各种灵异事件,将各项注意事项都讲给了护龙卫们听,柳芾按贾赦吩咐,用内力将军令送出,护龙卫们倒是行动极快,立刻围成一个大圈,相互拉着手,将战马围在中间。
    贾赦放眼望去,只见影影绰绰,密林中走出无数身着甲胄的兵士,只这些步兵身上战衣和本朝全然不同,像是死了极久的阴兵。
    饶是贾赦身经百战,看到如此情形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不到半刻钟之前还看不到此地的煞气,眨眼间,这里就多出无数阴兵。要么是有修为十分高深的人瞬间征召了这上万阴兵;要么是古时候这里打过仗,这些死于此地的阴兵本来已经被高人用法器镇住,却有人故意在自己一行途径此处的时候,解开了封印。无论哪一种情况,看起来都十分难对付。
    贾赦此次出行虽然走得很急,但该做的准备也不少,三百护龙卫带了不少桃木糯米件,护龙卫们和战马马鞍上都有符篆,这些积年老鬼组成的阴兵虽然厉害,却一时半刻奈何护龙卫们不得,贾赦担心白灵和踏雪的安危,将雷电留在原地,提着却邪剑出了阵心,往前走去。
    只见周围黑雾缭绕,死气沉沉,贾赦百宝囊中各种法器极多,阴兵们见了他都让出一条道来,只是整个山林静极,一丝声响也无,别说踏雪和白灵不见踪迹,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一声。
    此刻尚是白天,但天气阴沉,似要下雨一般,昏暗得几乎需要点灯。贾赦再往前走,只见一阴兵将军横刀立马,挡住贾赦的道路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贾赦抱拳道:“金陵贾赦,路过此地,因有一人一猫走失,特来寻找。寻着便归,绝不惊扰,还请将军通融。”
    那阴兵将军见贾赦一个凡人,见自己诸多兵士居然不卑不亢,对答如流,不禁向贾赦多看了两眼。看到贾赦手上的剑,又是一惊疑,再见贾赦百宝囊中许多法器,知道贾赦是法师。也是一抱拳道:“本将军军营之中并无生人、畜生进来,法师请回吧。”
    贾赦皱眉不禁皱眉,自己明明听到前方不远,白灵的战马嘶鸣,怎么到了这里,这位阴兵将军竟然说没瞧见,况且此地地形和之前似乎有细微不同。
    想到此处,贾赦心中一惊道:遭了!抱拳对那阴兵将军道:“多谢将军提醒,只怕是我寻错路了,误闯将军营地,没带供奉,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将军莫怪。”说着,从百宝囊中取出香点了,又将百宝囊中的小元宝都拿出来,放在地上,向那将军行礼。
    纸元宝十分占地方,贾赦并未随身携带。百宝囊中的小元宝是经过特殊咒诀处理的,无需点燃,也可供奉给阴灵,好比人间特制的金银锞子。有时候遇到小鬼,并非一定要除之而后快,给一把小元宝,念几句超度咒诀,让其入地府进入轮回,也是功德。因而贾赦百宝囊中专门留出一个格子装这些。
    那将军见贾赦十分知礼数,便勒马而立,让贾赦离去。
    贾赦走得几步,回过身来道:“我若自己寻找出口,只怕会耽搁时日,对将军营地也多有惊扰。不知将军是否可以行个方便,将出口告知。”
    那阴兵将军沉吟了一下,道:“你随我来!”
    贾赦跟在那阴兵将军身后,来到一处所在,只见一处机关上灵力流动,机关背后是一块巨石压着。
    贾赦倒抽一口凉气,穿越过来之后自己虽然屡遇强敌,但是都有惊无险,也没吃过大亏,没想到今天居然着了这么大的道,被人瓮中捉鳖了。
    贾赦见到机关和断龙石,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这批阴兵既非被告人征召来的,也非有高人守在外面,看到自己一行来看,就将封住阴兵的封印解开。而是有高人打开了阴阳路入口,将自己连同三百护龙卫封引入阴间,又放下断龙石将自己几百活人直接封印了。
    贾赦之前的推测只对了一条:这里古时候确然打过仗,这里上万阴兵都是以前战死在此处的军士,然后有高人在此做法,将这些士兵用法器镇在地下。所谓镇在地下,和贾瑚、郑家树他们遭受的禁锢并不相同。镇在地下,相当于将此地分割为两个平行空间,阴阳各行其道,互不惊扰。
    然后贾赦一行人路过此处,白灵和踏雪前去探路,埋伏在此的高人待得白灵和踏雪走过之后,突然打开封阵此处的机关,将自己一行人引入阴间,然后合上断龙石。而此刻,白灵和踏雪只怕在阳间还在受到对方的围攻。
    想到此处,贾赦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妖对不对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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