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很正常啊,公司马上准备重组上市,下面的产业都会股份化,包括大风,龙龙汽车,只是我自己的产业,我会自己买下来而已,说白了,以后大风就完完全全是我自己的产业了,林氏只是作为上级单位而已。”我轻描淡写的说。
肖月笑了笑:“周总,你这套说辞也许对王虹管用,对于我,我劝你还是免了吧,上市不是一句话的事情,ipo的审核,监管部门的公关,这哪一项不该排在前面?我想还没轮到股份化吧?资产都没核算清楚,哪什么重组?”
我看了看肖月说:“有些事情,你知道也就罢了,何必要说出来呢?”
“我虽然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啊?说起来,你看过一部电影叫做《世界末日2012》没有,那里面的普通人直到世界末日来临,倾天的洪水浇灌到了脖子上,还不明白世界的终结已经来临,而那些所谓的头头脑脑,早已经造好了诺亚方舟,我就是怀疑你们是不是也造了这么一艘方舟呢?”
“肖月,你想太多了。”
“周陵,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老老实实告诉我,林氏是不是面临解散?”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无处闪躲了,我问肖月:“如果真的林氏解散,也并不代表着龙龙汽车厂,大风解散,而且我觉得你的公司也不会受到影响。”
“周陵,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在担心你啊。”肖月看着我,突然说道。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个外人,虽然我们两家公司关系一直不错,筑梦广告刚起步的时候,你力排众议接受了我们公司,我以为我们是有基础的,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呢?”
肖月的脸有些红,她抓紧着自己的小包包,有些激动的看着我。
“你有难处了?把大风归到自己名下,要么是要把公司抵押出去,要么准备脱离林氏,这两样对现在大风服饰的发展都是没有好处的,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独立门户。”
肖月失望的看了我一眼:“好吧,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突然涌起一股冲动,脱口而出:“肖月,如果我问你,你是支持林氏集团还是支持我?”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脱离了林氏集团,去别的地方闯荡,甚至没有大风,没有龙龙汽车,你还会带着你的筑梦来支持我吗?”
肖月笑了,她抓住我的手说:“当然会的。”
肖月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甚至没有问为什么。
我们两人都不说话,继续走着,只是走的越来越近,等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好像两人都要靠在了一起。
肖月的脸一红。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我。”我打破了尴尬,问道。
“因为你相信我啊,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像一面镜子,你有多信任别人,别人才会多信任你。”
“你少给我灌心灵鸡汤,我的意思是,难道你就没有那么一点点被我的魅力迷倒吗?”我笑着说道。
肖月的脸更红了,她呸了一声:“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正经话,我跟你说没有,一点都没有,像你这种花心大萝卜,我觉得要贴个标签,给天下的女人都知道才好。”
她转念一想又说:“不过你要是正式单身了,可以考虑追求下我哦。”
我刚想说什么,马婷打电话来了,我脸色一变,对肖月说:“你先回家,我还有点事情。”
肖月看看我的脸色,知道事情重大,点点头说:“那行,你开车注意安全,我自己打车好了。”
等我赶到马婷约的地点,看看桌上的烟灰缸,里面已经堆了好多烟头了,而她神色漠然的靠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t台上那个唱着歌的高个男生。
“怎么了?你跟林涛谈的怎么样?”我问马婷。
她没有回答我,又从烟盒了抽出一根烟,这是最后一根了。点燃之后,她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我说:“周陵,我对你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什么意思?如果说事业上,可以说你是我的最大恩人,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在守着那几个破产的矿厂躲高利贷呢。”
“感情上呢?”
我不知道马婷想听到什么答案,索性没有作声。
“周陵,我真是想不到,很多真相,竟然从林涛的手上才知道。我问你,给林伟洗钱的事情,林伟是利用你的,这件事你清楚吗?还是说你本就清楚,但是你心甘情愿?”
“什么叫心甘情愿呢?难道一直觉得,我一直蒙在鼓里?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交换,我不这么做,哪来的第一桶金,又哪来后面这些产业?”
马婷失望的说:“看来林涛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清楚的。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这样,你原本可以拒绝,为什么不呢?”
“拒绝?然后呢?安安心心做一个洗浴中心的经理吗?”我冷笑一声反问道。
马婷一时间也哑口无言,良久之后她才说:“我原以为,你只是想帮我在林氏站的更稳。”
“那么你现在呢?在林氏站稳了没有呢?”
我的反问马婷回答不上来,我接着又说:“马婷,如果我只是一个洗浴中心的小经理,我怎么帮你?我自己都如同一只蚂蚁一样,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怎么帮你?人不要怕被利用,被利用了说明你有价值。”
“你说的都有理,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知道不知道,这些洗钱的账户都是用你的名字开的,如果将来查起来,你一个人会顶上所有的罪名。”
“那又如何,我也从里面拿了很多好处。”我无所谓的说。
马婷把林涛的话大致跟我说了一遍,然后叹着气说:“你们这些人,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卑鄙,人和人在你们眼里都是工具而已,我甚至有些怀疑,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一种工具,在衡量着我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