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了我一眼,又悠悠说道:“这个忙你帮了,自然有你的好处,不过我有句丑话可说在前面。今天我们俩的对话,只有我们俩知道,如果扯上明艳或者名扬,哼哼。”
他冷笑一声看着我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既然说道这份上,我也不再多说,微笑着看着周老爷子说:“那我有什么好处?”
老爷子眯了眯眼睛:“废话,当然是钱。”
“多少钱?”
“你销出去多少,三成。”
我考虑了一下说:“我能拒绝吗?”
周老爷子笑了:“你不会拒绝的,不然,刚刚你就不会上楼来。”
我点头说:“的确,那联系方式和具体的事宜,我要找谁知道?”
“你会知道的。”
正当我感慨这个老爷子突然从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变成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周明艳的声音,老爷子看了我一眼,脸上的阴沉脸色一改,和蔼可亲的笑了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呀?聊得这么开心?”周明艳看着我板着的脸问道。
我也笑了起来说道:“没啥,感觉你爸跟我特有缘。”
虽说是夏末初秋,天气已经凉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没开空调的缘故,这顿饭吃的我汗流浃背,回家的路上,我正闭目养神,突然手机叮咚一响,提示我有一封新的邮件,我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又默默放下了手机对正开车送我的周明艳说:“一会送我回公司。”
周明艳点点头,突然问道:“我爸刚跟你说了些什么?怎么路上你一直不说话。”
我笑笑说:“没啥。”周明艳也不再问。
我回到办公室,这邮件里的内容竟然出奇的简单,只有简单几个字,鲁青,后面是一个电话号码,我拨了过去,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一个沙哑的广东强调的声音说道:“你找谁?”
“我是周老的朋友,我叫周陵。”
电话那边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过了一会又打了过来,我一看电话号码,竟然是一个跨国电话:“周老板吗?”
“是。”
“你今天晚上八点半,在燕郊北三环,朦胧ktv,一个人,带上订金来取货。”
“订金?”
“一千万。”电话又挂断了。
我放下电话,心中忐忑不安,特娘的不是说帮着销货么?感情是这样个销货法?我成了第一手渠道了?意思是走私的这批货,我既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价值多少,就要带着一千万去冒险么?
我摇了摇头,这世家的作风真是猜不透,我一直觉得他们高高在上,永远都是只做高端生意,投资房产,基金对冲,可走私这种事情,不是下三滥的赚钱方法吗?
林伟曾经告诉过我:“钱就是钱,没有什么干净或者不干净。”
如今我才明白,走私这种一本万利的事情,为什么世家就不会做?而且有我这样的外人帮他跑腿,就算东窗事发,也不会染到他们一根指头,难怪周世勋这个老狐狸才一见我人,就抛给我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
那么问题是我去还是不去呢?
我叹了口气,给肖月发了条短信:“今天晚上我回来很晚,不用等我吃饭。”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个手机带在身上,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小时后,我抬了抬手腕,看着手上的手表,上面那行time will tell you how much i love you在ktv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幽幽的蓝光,我苦笑一声:“朦胧ktv是吗?还真他娘的朦胧,在这个地方谈生意,人脸都看不清,难怪要选在这么一个鸟地方。”
突然包间的门轻轻的扣了几下,我紧张的站起身来,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她挤着笑容问道:“老板,要不要公主陪唱?”
我松了一口气,递给她五张老人头,说道:“别来打搅老子。”
妈妈桑也不在意,笑着收下了前,转身离去,我正准备关门,一个手臂按住了门框说道:“周老板来的还是很准时呀。”
这个时候,正巧舞台的灯光转动,我看那声音的主人,脸上一道细长的伤疤,从眉间直穿下鼻子,跨过鼻梁斜生在脸颊上。
他一闪身进了门,顺手带上了门,直接问道:“订金带了吗?”
“一千万?没现金,可以银行卡转账。”
那人点点头,拍了拍一旁的包包说:“行,我带了pos机的。”
我看不清他的脸,想笑一下,但是突然觉得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正想说什么,只见这人转身过去,啪的一声摁下了包间里的灯光开关,整个包间明亮了起来。
原来,这包间是有灯的。
面前的这个人,虽然长相凶狠,但是脸上却带着笑,只是那道刀疤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
“我的货呢?”
“货?”那人一愣。
“你是鲁老板吗?”
“鲁青。”他看着我说。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又说。
“什么意思?”我问道。
“如果我是个坏人,现在拿着一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说出银行卡的密码,你怎么办?”鲁青问道。
“你说的真好,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呢?”我笑着看着他,说着,手慢慢的往腰间那块儿硬梆梆的东西移动。
鲁青眯了眯眼,说:“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我没有恶意,看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走私手机?”
“手机?”
鲁青哈哈大笑,又说:“前半部分你答对了,不过手机这样的东西我们从来不做,我们走私的是钻石。有部电影叫《血钻》你看过么?”
他扬扬手,手里变魔术一般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子,里面的东西在灯光下闪着光芒。
“这是样品,不过我们没那么大胆子走私大颗的,都是10克拉以下的半成品。”
说着他拍了拍腰间:“我不知道你那是不是真家伙,m1911,哦,勃朗宁知道吧?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