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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节
    于是,在宋姨建议下,睡衣改了改,小海象最后进了姜昀祺衣橱。
    姜昀祺捧着睡衣睡裤一脸懵,裴辙无奈,走过去摸了摸裤腿上的小海象:“宋姨说你丢三落四,让我带一套备着。”
    姜昀祺点点头,穿上了。
    刚出浴室脸还有些熏红,姜昀祺穿好显得特别乖巧。裴辙屈指捏了捏姜昀祺脸颊,笑了会。
    布料柔软蓬松,穿身上就跟躺云堆里似的,姜昀祺仰面翻了翻,撩起衣角说好舒服啊。
    一边说一边让裴辙也感受下。
    裴辙就感受了。
    姜昀祺觉得裴辙真的没有底线。
    闻措都做不出来的事,他裴辙做起来无比自然。后来还让姜昀祺自己勾好膝弯挨操。姜昀祺羞耻得没脸看小海象,只能紧紧闭住眼睛。结束之后小海象被拿去洗,姜昀祺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让蓝色小海象受到不纯洁荼毒。
    关于小海象的回忆让姜昀祺脸颊微烫,姜昀祺不瞅裴辙了,不然脑子里已经开始哐哐哐的火车又要冒烟。他把手套戴上,伸了伸大拇指,合掌拍了拍。软噗噗的。
    裴辙回身走来,姜昀祺把手交给裴辙牵。
    裴辙就握住姜昀祺鼓囊囊的一团四指。
    此行就是为了看宁芬堡,住的街区距离城堡并不远。步行十多分钟不到,城堡近在眼前。
    这个季节不是旺季,一路走来的游客不是很多。积雪还未全化,城堡前异常广阔的草坪行道皑皑覆盖。视野中心的天鹅湖结了冰,白颈、黑颈天鹅绕着湖泊在雪地里溜达。还有几只灰棕野鸭,低矮灌木间窜进窜出,一点不避着行人。
    茂盛雪色遮掩了大半精致,动物都比人无聊。
    城堡极宽阔,左右对称,主楼尤其壮观。不过再壮观也是一眼的事,要不就一张照片搞定。雪白屋顶下一格格窗户排列整齐,从最左边到最右边,除了大小高低长短这些几何特征不同,旁的没什么两样。
    于是,姜昀祺拍了几张发群里,转身就去逮活的天鹅拍。
    天鹅被他搞烦了,跑去湖里冰面上蹲着。
    裴辙站不远处,与昂颈嫌弃的黑天鹅对视一眼,表示很能理解。
    姜昀祺拍得差不多,回去找裴辙,手套早就脱掉挂脖子上,一边低头翻看手机里照片,一边选照片发群里,一边擤鼻子,一边头也不抬问裴辙:“裴哥好玩吗?裴哥你觉得好玩吗?”
    裴辙垂眸注视姜昀祺玩出薄汗的泛红鼻尖,没有说话。
    姜昀祺显然觉得裴辙答案不重要,天鹅的脾气很重要。接下来被裴辙牵着往里走,姜昀祺说不停:“它们也太嚣张了!你看它们走路姿势!裴哥你看,裴哥你看到了吗?天鹅就是这样的吗?它们怎么不上天呢?裴哥你说它们为什么不上天?切。”
    裴辙不知道说什么。
    内部参观的时候姜昀祺安静许多。
    穹顶高阔,壁画连绵宏伟,进来的游客说话声都很低。
    姜昀祺跟裴辙身边小心翼翼,讲解前十分钟还是听得很认真的,后面就走马观花三心二意了。裴辙一度怀疑姜昀祺上课也这样。慢慢地,裴辙确定,姜昀祺上课肯定是这样。
    但也有例外。
    到了挂着众多19世纪美女肖像展厅的时候,姜昀祺专注力就跟火箭倒计时发射似的,一瞬间火力全炸,蓝眸噌地亮起来。姜昀祺含笑看过每一幅美女肖像,神情那叫一个聚精会神、熠熠生辉。
    自己喜欢还不算,非要问裴辙意见。
    “裴哥好看吗?”
    “裴哥你喜欢这个吗?我挺喜欢的。”
    “裴哥她皮肤好白啊!真的好白啊……裴哥你喜欢白一点的还是黑一点的?”
    裴辙觉得面前这几十幅画,每一幅都是一个坑。
    城堡面积太大,后面还有园林,姜昀祺兴致勃勃的体力终于在踏进园林的时候告罄,话自然也少了。
    走不动就耍赖。姜昀祺拖着裴辙一起坐,然后歪裴辙身上拢着袖口打哈欠,眯眼瞧不远处结冰的喷泉。
    冰蓝澄澈的天幕放出一线日光,没什么分量也没什么温度,衬得雕塑愈加冷白僵硬。周围却很安静,偶尔能听到堆积的雪窸窸窣窣往下掉的轻微声响。
    一天的行程走走停停,景致比不上夏季热闹葱郁,不过也有一种与世隔绝、岁月静好的美。
    姜昀祺和裴辙在城堡前的雪地里合影。
    长久的空旷静谧,远处被雪色勾勒的城堡、倒映在冰面上的天空剪影,好像这是一个跳出时间和空间的存在,过去与未来都在这里定格。
    这回姜昀祺没有抽筋,笑得很开心。裴辙一如既往,笑容含蓄温和。
    可即使有那么一瞬间跳出时空,该回归的正常轨迹还是要回归。这个时候,有始有终好像是世间所有万物的法则。
    回程飞机上,姜昀祺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一个碰见的熟人会是她。
    那会姜昀祺刚找到座位坐下,转头就瞧见何佳看着机票一路朝这里来。
    姜昀祺觉得老天爷在搞他。
    望着飞机上小小的窗口,姜昀祺郁闷至极:“我想从这跳下去。”
    裴辙笑,倾身给姜昀祺系安全带,屈指碰了碰姜昀祺抿起来有点鼓的脸颊:“别闹。”
    很快,何佳也看到了他们。当然第一眼看到的是裴辙。
    她几步走来:“好巧。”
    何佳话音还未落下,原本脸对窗户气鼓鼓的姜昀祺唰地扭头,朝何佳粲然一笑,半边身子越过裴辙殷勤凑上前:“好巧啊!小佳姐!怎么这么巧!”
    裴辙:“……”
    之后,除了必要的寒暄问候,这一路基本没裴辙什么事。
    姜昀祺比那护食的狼崽还要凶,不许裴辙和何佳有半点眼神交流。裴辙也很知趣,起飞后就闭目养神了。
    这趟飞机回江州,姜昀祺第二天再坐飞机回s市。
    到家正赶上晚饭点,裴玥一家和宋姨都在。姜昀祺放下行李就分礼物。宋姨站一边擦手,俯身瞧姜昀祺,还在念他往外跑的事。
    等宋姨念叨完,进厨房,雯雯跑过来蹲姜昀祺身边通风报信,悄咪咪:“刚刚小佳姐打电话给妈妈了。”
    姜昀祺把礼物塞雯雯手里,也小小声:“说什么了?”
    雯雯拢手在姜昀祺耳边说:“说和你们一起回来的。”
    姜昀祺看她:“没了?”
    雯雯摇头:“没了。”
    两人大眼对小眼。
    片刻,姜昀祺:“好吧。”
    雯雯笑:“我还听到一句。”
    姜昀祺把第二件礼物塞过去:“快说。”
    雯雯笑嘻嘻凑近:“小佳姐好像说今年过年一起吃饭。”
    姜昀祺觉得眼前有雷在劈,顿了顿:“……吃吗?”
    雯雯两手开始拆礼物,古灵精怪地摇头:“不知道……妈妈说太客气了。后来小佳姐又说了些什么,我还没识别出来就被发现了。”
    太客气了?
    是决定去吃所以说太客气,还是不吃找的借口?
    姜昀祺坐客厅沙发上和模样老成的闻翌一起琢磨。
    闻翌很认真地朝他比划,嘴里叫他“小舅舅”,眉头一会松一会紧,看上去很能体会姜昀祺心情。
    晚饭桌上裴玥一点没提这件事。
    姜昀祺吃得抓心挠肝,面上却极为镇定,不作声观察裴玥神色。一口饭嚼十九遍恨不得瞧裴玥二十遍。
    当然没逃过裴辙眼睛。
    裴辙把盛好的汤搁姜昀祺面前,擦了擦姜昀祺啃完鸡翅的嘴角:“怎么了?”
    姜昀祺低头不作声。
    雯雯在一旁哧哧笑。
    裴玥皱眉提醒:“扶好碗。”
    雯雯朝姜昀祺挤眉毛,在姜昀祺没搞明白的下秒就仰头对裴玥说:“妈妈,小佳姐是不是打电话给你了?我听见了!”
    姜昀祺:“……”
    姜昀祺觉得这个家里谁都靠不住。雯雯刚说完,所有人都朝他看来,姜昀祺恨不得把自己埋碗里,下一秒,耳边传来裴辙一声了然轻笑。
    闻措“啧”声,自己给自己盛了碗汤,端起喝之前摇头点评:“要命。”
    闻翌在宋姨怀里睁大眼睛,黑不溜秋的,很严肃地学闻措说话:“要命?”
    姜昀祺:“……”
    裴玥好笑,转头对裴辙说:“确实说要一起吃顿饭。我说太客气了。今年过年我要值班,闻措要去外地开会。再说吧。”
    裴辙点头,没说什么。
    姜昀祺还低着头,裴玥瞧见,打趣:“昀祺,耳朵熟了?”
    裴辙摸了摸姜昀祺滚烫耳朵:“嗯,七分熟。”
    姜昀祺害羞,不敢看其他人,只能偏头瞪裴辙:“裴哥!”
    第二天回云浮天梯,但裴辙有公事,不能送姜昀祺。
    宋姨要送雯雯去上兴趣班,也不能在家催人起床,就叮嘱裴辙走前务必把人喊起来。
    房间太暖和,夜里江州下了雪,裴辙拉窗帘的时候,姜昀祺眯着眼睛瞧外面白雾蒙蒙的,顿时觉得被窝无比幸福。
    姜昀祺行李箱一趟就没动过,基本原样带回s市,省去不少时间。但裴辙还是打开检查了遍,然后关上箱子去床上捞人。
    裴辙手掌伸进来的时候,姜昀祺敏锐感觉到了,当即搂着被子往后蹭,抬腿又去蹬裴辙手心,笑得不行。
    裴辙握住姜昀祺脚腕拖到身边,没去掀被子:“起吗?”
    姜昀祺不说话。
    裴辙拇指指腹摩挲那一片细腻温热。
    过了会,姜昀祺裹被子往裴辙身上坐,趴裴辙胸前唉声叹气:“又要好久才能见了。”
    裴辙算时间:“一个月。”
    姜昀祺一下一下点着下巴,一个劲埋头往裴辙胸膛拱。裴辙摸了摸姜昀祺后颈,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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