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送上她的行囊,取出脉枕,先为老侯爷把脉。
“早年伤了根基,经脉有损伤,心肺有碍,体内湿气颇重,咳疾已久,许多陈年旧疾处理不当,又累积起来,消耗太多,加快身体衰弱,幸好多年来一直有各种药材撑着,只是如此也产生抗药之性,日后用药需更加斟酌。”
小侯爷连忙问道“那能不能治好?”
“九成,九成把握祛除老侯爷体内病痛,以及咳疾,只是老侯爷年纪已大,根基只能温养,日后只要不再操劳,必无大碍。”
老侯爷沉珂已久,见她颇有信心,心中也升起希望,候府的未来还看不到,自己能撑多些时日就多撑些“姑娘放手治吧,让老夫多捡几年时间,也能多看着这小子几年。”
“能否取以前喝过的药方一观,我好酌情下药。”
小侯爷连忙让人去取,老侯爷扶着身后的老管家“能不能请姑娘帮我为这个老伙计也诊治一番,诊金照付,需要什么药材也无须多心。”
“对对,也为肖爷爷诊治诊治。”
卿月做一个请的手势,小侯爷将老管家推过来,“肖爷爷你不要推辞了,你不是也要看着候府在我手里发扬光大吗,你和爷爷一起长命百岁,我就放心了。”
号过脉,卿月已是心里有数,看过往日的药方医案,写下两张药方。
“两位以前都是战场厮杀之人,病痛多来自旧伤,我这次的方子是要将其逼出,所以服用两天之后,病情可能加重,七日内都要服此药,在七天之内我会辅以针灸药浴,待七天后再酌情下药,祛除病灶,最后在固本培元,其中可能较为痛苦,二位要做好准备。”
“无事,你尽管治,我们两个老头子还会怕痛?”
“那明日起,就开始治疗吧,我再列个单子,你们好采购药材。”
虽说候府多年来为了治病囤积了许多药材,单子上的还缺不少,在场几人分别抄录几份,可以帮忙收集。
姊颜和天沉回府,将名单交给下属,随后对西原之行做好安排。
青缇留在京城照看谢虞,十七先带人去西原暗地安插人手,十八负责信息传递。
第二天一早,却有人传信说越刀贺州杀了西州赵家庄庄主赵高,最后受伤逃出赵家庄,被赵家庄联合西川各大与其交好的势力追杀,如今生死不明。
十八知道贺州与姊颜交好,得知消息时立刻报来,姊颜和天沉马上让他们将东西收拾好,让十七他们一起带走,二人带上最重要的东西,先去西川,正好西川也是西原必经之路。
二人商议道“贺州他一直不是惹事之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了西川江湖第一势力的家主,难道与他所查父母之死有关?”
天沉道“贺兄不是性子莽撞之人,只有他父母之事才会令他失去理智,想来就算这赵高不是杀人凶手,也脱不了干系。”
“凡事一个理字,我们生死之交,他也不是随意伤人的恶人,我们一定要帮他,先把赵高是他杀父母的仇人散发出去,想来一部分帮赵家庄的人会退却不少。”
“我们再发话保他性命,想来还有些作用。”
“再让人重金聘请来兮阁的杀手一路护送他,一定要撑到我们赶到”
“当务之急,我们先行去接应他。”
二人商议完毕,准备妥当,二人匆匆告别谢府中人,准备出发,刚刚牵出马儿,只见卿月骑马匆匆赶来,将一个包袱交给他们,“一大早小侯爷收到消息贺州被人追杀,我知道你们生死之交,必然不会袖手旁观,我赶来给你们送些必要药物。”
“多谢,你先安心待在京城,有事就来谢府,我哥哥他们会帮你的。”
“好,药瓶上都写了名字作用用法,我就不啰嗦了,你们赶快去吧。”
“告辞。”
两人双手抱拳,翻身上马,一路出城。
江湖上盛传贺州杀了赵家庄庄主,被联合追杀,随后又传言当年赵家庄庄主赵高见宝起意,杀害贺州父母贺渊张悦,贺州是为父母报仇,江湖快意恩仇,赵家庄太过卑劣,后谢言,暮天沉放言力保贺州,伤其性命者都是他们的敌人,一时间,追杀贺州之人,退却了有三分之一,赵家庄死不承认,称其偷盗宝物,杀人逃命,与其不共戴天。谢言暮天沉二人要保,不是谢家和风云山庄要保,诸位不比害怕。
一些赵家庄的至交和利益相交的江湖势力到处搜索,欲取其性命而后快。
只是一些人有去无回,听说有人用两万两银子聘请了来兮阁一位特级杀手和两位一级杀手保其性命,后赵家庄也出银子,在另一个杀手组织影子聘请杀手追杀贺州,一时之间,江湖中人目光皆汇聚此事。
姊颜两人快马加鞭赶往西州,让来兮阁的杀手找到贺州,告诉他到京城和西州路上汇合。
连日赶路,五日后赶到西州边界处,按照有人给出的信息,前往边界一家酒馆,酒馆外的棚子里坐满江湖人,听得马蹄声,放下酒碗看去,见姊颜所戴面具与二人佩剑,“是暮天沉和谢言。”
“他们居然真的来管闲事了。”
两人从容下马,那些人也不阻拦,二人走进去,里面气氛冷凌,虽然贺州本来就受了伤,在逃走过程中又伤情加重,不过到底是一等一的年青高手,追杀中折了不少人在他手里,如今困兽之斗更是凶狠,发起狠来不知要白白送了多少命,众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只见一个灰衣侠客,带着一只豁了口的竹斗笠,手边一对短刀插在桌上,入木三分,身上衣服破烂,也是血迹斑斑,看来受伤不轻。
旁边桌上坐着三个黑衣人,面目不清,只是气息微乱,似乎也是受了伤。
正是越刀贺州和三位受雇的杀手。贺州本就有伤,连日奔逃也是伤情家中,击退几波伏击,也是受伤不清,几位杀手虽然也是高手,不过只是擅长暗杀,不擅长明着来,何况被人围攻,几人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屋子里其它人见两人进来,明显按捺不住了,握住武器。
自顾自走近贺州“几日不见你就弄成这幅德性啦?我是要祝你大仇得报,还是要落井下石一番?”
“生平所愿,为父母申冤报仇,如今终于实现了。”
姊颜白了他一眼“那你就弄得自己要死不活的?”
天沉背对贺州,“阿言和我都说了,要保贺兄性命,今日还敢动手的,就留命在此吧。”
“贺州杀了我们庄主,你们居然不顾道义执意保他,是要与我西州各势力为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