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颜与父亲赌气,只是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并没有走多远,暗卫一下就看到了小姐。
“小姐,主子被人暗算中毒了,你快去看看吧。”
姊颜惊怒不已,心中却不敢相信,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毒了,“你快说在哪儿。”
“就在刚刚的酒楼门外。”
话音未落,姊颜已经运起轻功,向酒楼而去,暗卫立马追上去,却被远远甩开。
十几息之内,姊颜已经远远看到客栈门口一帮人在看热闹,自家暗卫都跑出来护在哪里,从人缝里看到父亲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口中不停的涌出鲜血。
鼻子一酸,竟然想要哭出来,从未有过的惊慌,从心底蔓延,扼住心脏,更是尽全力赶到父亲旁边,围观者只当一阵风吹过,一个姑娘就出现在了地上的人旁边。
姊颜跪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握住谢渊的手传输内力,另一只忙从身上拿出一只瓶子,正是卿月给的以防万一的解毒丹“爹爹,你撑住。”
听到这一声爹爹,已经是半昏迷的谢渊,闭着眼睛,嘴里不停低语“颜儿,颜儿。”
看着爹爹不省人事的样子,姊颜害怕万分,心中也是懊恼无比,也只能紧握住他的手,不敢放开,现在自己是主心骨,自己还不能示弱,给暗中窥伺的敌人机会,谢姊颜,,你一定要撑住啊,你一定要救你的父亲。
月明一只手为谢渊护住心脉,一只手扶住谢渊,忙命旁边的人,还不帮忙。
一旁的暗卫忙接过瓶子,打开。
“倒两粒,我用内力控住父亲的喉咙,喂一粒,十息之后,毒素控制,再喂一粒。”
“是。”
姊颜空出的手,双指并拢,用了行走江湖学来的法子,运起内力,轻轻的控制谢渊的喉咙,谢渊暂时没有涌血,那暗卫眼疾手快,将药送到谢渊喉咙口,拿药入口即化,在药和内力双重作用下,谢渊居然不再吐血。
十息之后,暗卫又喂了一粒。虽然喂了两粒解毒丹,也只是止住血,堵住毒素,并未完全解毒。
姊颜狠狠呼吸几次,压下慌乱,咬牙大声道“快送到医馆。”声音虽大,却压不住颤音。
暗卫拉住路人,问了城中最好的医馆,姊颜二话不说,把剑丢给月明,背起谢渊,看她小小的身子,背着谢渊,月明说道“小姐,我来吧。”
“派人通知我大哥他们,我先带我爹爹去医馆。”说着,已经动身。
月明派人去通知谢茗,暮天沉,贺州,自己立马带人跟上姊颜。
姊颜背着父亲,用尽全力,赶往医馆,脚下如风,双手却紧紧环住他,就像小时候父亲紧紧环住自己一样。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呢,你不是还要替我安排未来吗,怎么就这么倒下了。
半天背上的人也没有动静,感受到他微弱的心跳,姊颜失声道“你不许死,你还没有补偿我们,你不许死。”
不知是过了一息,两息,三息,还是一柱香,两柱香,背上的人不再吐血,微微说道“好。”
姊颜听到回话,心下稍安。
跨过小班个城的距离,姊颜居然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到了医馆,姊颜终于不顾仪态,喊了出来“快叫大夫来,我爹中毒了。”
众人见一个带着面具的小姑娘背着一个中年人冲了进来,还没反应过来,听了姊颜一喊,才看到那中年人面前满是鲜血,小姑娘身上也是染红了大片,一个伙计立刻跑到诊房叫大夫,另一个伙计忙跑过来帮忙姊颜把谢渊抬到一旁的躺椅上。
还没放好,众人只见那小姑娘一手扶住中年男子,一手捉住那伙计的手,伙计哇哇直叫,姑娘换个角度一扭,伙计手中一把利刃掉出,众人才知道这伙计要杀这个中年人。
姊颜行走江湖多年,自然对杀气十分敏锐,刺杀的人如此处心积虑,除了下毒,居然还在医馆里安排了刺杀,着实可恨。
被姊颜狠狠盯着,那人脊背发凉,手上却挣脱不得,稍稍一动 ,就是钻心之痛,正欲咬破口中毒囊自尽,姊颜却洞悉了他的想法,飞起一脚踢中他的侧脸,毒囊飞出,那人下巴也脱了臼。
只见姊颜眼神一变,那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伴随这咯咯吱吱的声音 众人发现,居然是从那人胳膊中发出,原来姊颜使了内力,将他整个胳膊的骨头振碎。姊颜本来恨极,想要杀了他,可是幕后凶手还有找出来,只能暂时饶他不死。
大夫一出来,见到的就是这剑拔弩张的样子,本来觉得不满,只见姊颜眼神一瞥,话到了喉咙也不敢说出来了。
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姊颜细细观察,周围的街坊邻居对这个太夫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对方也不可能在谢家眼皮子底下安插这么多人行刺,看过大夫的颈部,也没有易容的迹象。
姊颜一脚踹开那刺客,刺客不耐姊颜内力,一口血吐出来,趴在地上起不来。把谢渊安置好,姊颜双手抱拳“有劳大夫为我父亲诊治,大夫尽力救治,我谢家将军府定会重重谢过。”
谢将军治军严谨,一心为国为民,谢将军的谢家在这一带,乃是名望最高的一家,镇守边疆,保护百姓,威望甚高,无人敢冒充,深处边关之地,自然清楚更清楚将士们的牺牲。既然是谢家的人,自然要全力救治,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听说是谢家的人,诸位围观者,也不再议论,一番闹腾之后,月明等人才赶到。看到大夫已经坐下为主子诊脉,才知道小姐的嫌他们慢。
看到地上有个疼得打滚的人,还有一把匕首,眼神示意手下控住那人。
“这人是个刺客,把他交给我大哥,一定要他招人背后主使,若是不说,就打碎全身骨头泡酒。”
月明知道小姐现在一定是怒不可揭,连忙命人照做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个女子,小小年纪,如此狠毒,也是不寒而栗。
只是姊颜现在没法去在意别人的想法了,能够故作平静的站在这里,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已经是用了最大的克制力,躺在那里的,是爹爹啊,无论怎么样,也是最疼爱自己的爹爹。
大夫也算专业,一旦上手,便面色严肃,眉头却越邹越深。
“老夫行医数十年,见过的毒素中,此毒最为刚烈,毒素发作本需时间,这毒居然能顷刻发作,若不是中毒者有内力护体,有人及时护住心脉,恐怕会当即七窍流血而亡。”
月明听到这里,那人竟然如此狠毒,双手握紧拳头,恨不能现在就去报仇。
姊颜却冷冷到“说重点,到底能不能治。”
“能治是能治,只是老夫治不了。你们所用的药物,扼制了毒素扩散,想来是出于高人之手,能制出此药者,定能救治这位病人。”
姊颜将药递给大夫“那我爹能撑几天。”
大夫拿着药思索一番“这药物虽有效,可是不足以解毒,只能扼制,若是毒占了上风,恐怕凶多吉少。按照效力,你爹他应该能多撑十日,十日之内一定要得到救治。我在给你开一些排毒药,希望能有效。”
此地骑快马日夜兼程,回京城需七日,若是用四匹好马的马车,应该能赶到,姊颜当即道“月明,快去准备一辆速度快的马车,抽调能用的人手,轻骑和我护送爹爹回京救治,其它事情,边走边安排。”
月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跑去安排。
姊颜掏出自己的钱袋,递给大夫,“多谢大夫。”
月明很快找来一辆四乘马车,一批快马,还带来了不少人手物资等,将人安置好放入马车,在这段时间内姊颜先快速做出应变,爹爹中毒,十有八九是爹爹所查之人干的,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能前功尽弃,只有继续计划。
姊颜快速交代“让我大哥按原计划行事,爹爹的人手交给大哥和暮少侠他们负责,爹爹查到的资料,路上全部告诉我,我来安排,两边随时联系。转告两位少侠,委托他们保护好我大哥一家,替我找到凶手,让他们不要担心我,我不能在此与他们并肩战斗了,让他们小心些,具体事宜, 路上再说。传信给咱们各地的人,在咱们回去的一路上,准备好替换的马车,人手,物资,争取用最少的时间赶回去。”
“是。”
姊颜抓紧时间,写了一封信,请卿月从京城往西边赶,两边在途中会合,把症状告诉卿月,让京中准备各种药材,届时送到。虽然大夫说有十日,但是那也是最好的情况,只管越快越好。
姊颜将信交给暗卫,让他们快些送到卿月手上,又小心交代道“去找几个大夫,到城门口等着,等会儿再给我爹看看。”
那属下心下领悟,立马去办。
一番准备,一行人骑着快马,护着马车往东城外而去。
谢茗正带着暮贺二人在百里外的军中体验,谁知快马来报四爷出事了,一番话说的众人色变,急忙往家赶。
还没走的一半,姊颜又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