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耀表情诡异地看他。
杜烨扬眉:“在疼痛中享受,没听过?不过需要酒。”
盛耀:……
杜烨的酒劲儿上来,不再理会盛耀,这次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盛耀睡不着,断断续续地睡了几个短觉,清晨发现杜烨开始发烧,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受伤,加上吃了太多的羊肉。
炎症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早上不到六点,盛耀便下楼办了退房手续,然后将杜烨抱进车里,裹着被单睡下,便风驰电掣地下了山。
杜烨昏昏沉沉的,难受的不行,浑身酸痛,断断续续的睡了几觉,反而越发难受。
如今在回想昨天晚上,杜烨就呵呵了。
算了吧,这种享受以后还是免了,会要命啊。
后来到了山下,盛耀敲开药店的门,给杜烨吃了点消炎药和退烧药,杜烨这才沉沉睡过去。
再一睁眼,已经到了家里楼下。
盛耀将他从后座扶起来,扛在后背上了楼,回到屋里又放洗澡水,又是上药。
全程安静无声。
抿紧了嘴角,安静地和自己怄着气。
杜烨抬手,湿漉漉的手掌贴着男人的脸,安静地看他。
然后手心被落下格外怜惜的一个吻。
男人说:“对不起,是我失控了。”
杜烨还没那么虚弱,却被照顾的像个小孩儿,最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时候,看着满脸憔悴的男人。
真是……这样的折腾,再帅气的脸,也变得惨淡啊。
杜烨抬手,勾着男人的脖子:“陪我睡一会儿。”
盛耀说:“我去把浴缸洗了,还要洗个澡,乖,你先睡。”
杜烨闭着眼,不松手。
盛耀沉默看他一会儿,第一次违背原则,脏兮兮,乱糟糟地躺进了自家的被里。
杜烨把自己蜷成一团,整个窝进盛耀的怀里,被对方整个搂住,呼吸着染满对方气味的空气。
心脏像是被涨的满满的,身上的那点儿病痛几乎不再存在。
闭上眼,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
杜烨先醒的。
毕竟昨天晚上还睡了一会儿好觉。
又被打理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这一觉再醒过来,精神好了太多。
睡在旁边的男人却还沉在梦境里,乱糟糟的头发垂在额头,嘴上一圈生出了新生胡茬。
杜烨盯着盛耀的侧脸看了很久。
被一个人深深爱着,在乎着的感觉在心里翻涌。
他一直认为自己很爱盛耀,哪怕这些感情都来自上一世的思念,但爱着对方的感情不会作假。
完全没想到,原来感情还能够变的更深,属于这一世盛耀的的感情像颗种子,深埋在他的心里,也终于开花结果了。
这样的心绪涌动,杜烨将头轻轻贴上男人的肩膀,又将他抱住,埋进他的怀里,再次闭上了眼。
……
盛耀是有强迫症的。
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大扫除。
杜烨被搬到客厅当咸鱼,用手机懒洋洋地点餐。
浴室里传来刷浴缸的声音,还有盛耀提高的音量:“点清淡的,再买点凉茶,记得啊。”
杜烨想想自己昨天吃的羊肉和辣椒,都忍不住发抖。
接下来两天是要死人的节奏啊。
还用你提醒。
必须清淡!必须!
午餐+晚餐送过来的时候,盛耀也收拾干净,帅气地闪亮登场。
杜烨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吃着清淡的蔬菜粥,看向对面坐在小凳子上吃饭的男人。
仔细想想,自己还从来没见过盛耀这么狼狈的时候,哪怕上一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也没有让自己出现一点颓废。
“所以……”杜烨想了想说,“真的让你担心了。”
盛耀看他一眼,笑:“要不再跳个舞?”
杜烨眼眸微眯:“昨晚上过瘾了?”
盛耀笑着也不说话,脸上像在发光一样,别提多过瘾了。
吃过饭,盛耀收拾干净茶几,又兑了一杯果汁水摆在杜烨面前,然后紧贴着杜烨坐下,两人黏黏糊糊地选着接下来比赛需要的歌。
再过几天就十月份了。
“boty”的总决赛在圣诞节前的几天,海选大概在十一月底。
巴拉手指算一算,时间也不是很多,两个月的时间,还要扣除盛耀这段时间需要跑的通告,他们练舞的时间也就一个来月。
先把音乐选好是必然的。
盛耀旧事重提,“boty基本都是十人团队,我们只有五个人太吃亏。我知道你有信心,但这毕竟是国际比赛,半点马虎不得,我觉得还是应该慎重考虑。”
杜烨挠了挠头,半天没说话。
他有自信他们现在这个团队,拿到亚洲区的名额。
毕竟上一世他们也能走到这一步。
这一世有了更丰富的经验,没道理在这一步就跌倒。
但盛耀也没说错。
boty是国际大赛,到时候各国最优秀的齐舞舞者都会参加,面对对方强势的阵容,他们五个人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
只是这个舞团,说是杜烨心里的“朱砂痣”都为过。
他可以对这个团里的每个人展开心胸,可以完全放松地和他们在一起。
如果再加人,这个舞团在他心里就变质了。
盛耀看他表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亲吻他的发丝,不再提。
第二天,盛耀没有去工作室。
他开始补之前推后的通告,还有一些新通告,再次当起了空中飞人。
杜烨身体还有点没有好利索,所以恢复训练的这一天,第一次请了假,晚上难得回到了宿舍里住。
盛耀不在家里,他也懒得往那边跑,来回确实太远。
杜烨难得出现在宿舍里,吓了牧子凌他们一跳。
牧子凌说:“我就差一点要往你床上堆东西,你也太能浪。”
毛艺笑:“对,要不是我阻止他,他就真往你床上堆东西了。”
牧子凌瞪他:“滚滚滚,我这就是个比喻。”
毛艺说:“我帮你变成现实。”
牧子凌挥拳就去锤毛艺,两人很快就疯到了一起。
杜烨下午没训练,所以在床上躺着静养,此刻掀开蚊帐看着闹在一起的两个人,然后视线落在了苗志身上。
苗志一进来,也在看他,似乎有话要说。
苗志是宿舍里存在感最低的人,不爱说话,成绩也没多好,长得也不好不坏不丑不帅,而且特别老实听话。
苗志年纪不小了,今年22岁,和龙龙他们是一批。
不过是那一批里年纪最小的一个。
但岁月不留情,苗志在国家队里待了四年,等着明年大学毕业,差不多就要退役。
杜烨上一世在这个宿舍里住的时间太长了,不仅仅和牧子凌他们关系好,当然和苗志的关系也不错。
视线对上,将苗志欲言又止的,杜烨问他:“有事吗?”
苗志想了想,点头:“你要是听见什么别在意,过段时间就好了。”
杜烨扬眉。
苗志又犹豫了一下:“就这些。”
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
杜烨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的性格,但也架不住被人吊这么一句。
不过苗志就是这么一个人,胆小的性格,操心的命,跟他说话能累死。
杜烨当即转移目标,大喊一声:“牧子凌!”
牧子凌正好锤完毛艺回来,甩着手,眉梢一扬:“啥事?”
杜烨问:“队里怎么了?”
牧子凌满不在乎地说:“老生常谈的事,管他干吗,我参加了比赛我都没说不公平呢,王波他瘪犊子玩意儿瞎几把拉仇恨,理他干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