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有困意的后果是,躺在荆楚身边的华羽觅突发奇想开始观察周边事物。
因为房间里很安静,所以华羽觅能够很清楚的听到沙沙声,是风吹过了草丛。
还有哗啦哗啦树叶抖动的声音,是风吹过了院子角落里的竹林。
总之,种种声音层出不穷。
华羽觅听着外边的声音,枕着荆楚的肩膀,感觉很安心。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好萧瑟的秋意,好萧瑟的一首诗,让人感到孤独。
但是,有枕边人在身边,一切的孤独都会消失殆尽。
华羽觅抱着荆楚的胳膊,很满足的往荆楚的怀里缩了缩。
但是,一个人影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窗外。
窗户是用纸糊的,所以华羽觅能够看到,在月光的照映下,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窗外。
那个身影不怎么高大,看起来很娇小,好像是个女子。
“荆楚。”
华羽觅趴在荆楚的耳边,轻声摇晃了荆楚一下。
她知道现在荆楚很困,也知道现在荆楚睡意正浓,但是她害怕,她需要荆楚赶紧的醒过来。
荆楚揉了揉眼睛,转了个身,一把把华羽觅压在身下,继续睡。
华羽觅顿时很无语。
她推了推荆楚,才想开口呼唤荆楚的名字,荆楚好像是能够察觉到一般,略一低头,就将华羽觅的嘴巴给堵了上去。
华羽觅呜呜的发不出声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又气又恼又怕,但是就是不敢出声破口大骂,也不敢随便对荆楚做什么,生怕被窗外的人听到。
有微小的窸窣声传来,华羽觅来不及把自己的嘴巴从荆楚的脸上移开,只能保持这个姿势,等待着下一道声音的到来。
不过片刻,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很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匆忙逃离。
“王妃,夜深了,睡觉吧。”
荆楚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荆楚,道。
华羽觅张口想回答什么,荆楚再次的闭上眼睛,呼吸声很均匀,,他又睡着了。
华羽觅有些小无奈,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反正门外有荆楚,自己应该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华羽觅终于能够安心的继续睡觉。
次日,天光大开,华羽觅从床上爬起,荆楚那边的被子已经凉了。
看样子荆楚已经起床很久了,华羽觅抬头朝着桌子上看去,荆楚已经穿好了衣服,在那里看书。
“王妃今天起床比昨天早了一个时辰。”
荆楚头也没抬,就这么突兀的来了一句。
“因为昨天晚上,我见到了一幕奇观。”
华羽觅盯着他,想起昨夜,顿时有些愤恨。
他睡觉怎么可以睡得这么死?
万一,昨夜那个出现在自己房间外的人突然出手对自己和荆楚下手,荆楚被杀了怎么办?
好歹荆楚还是个皇室中人,刀尖上舔血长大的,这个警惕心这么这么的堪忧?
“王妃是在怨本王没能醒来和王妃一起看这幕奇观吗?”
荆楚看书的动作一顿,笑眯眯的开口询问。
“是的,妾身觉得,那幕奇观,王爷应该一看。”
华羽觅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荆楚对话,委实是因为这次两个人的处境太危险,而荆楚又实在是太不靠谱。
所以华羽觅说话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怨怼。
“漫漫长夜,应该深眠,王妃怎么对这等无聊的东西上了心,放心,这种事,日后会经常发生,若是王妃不想让它继续上演,本王就让它结束,全看王妃一句话。”
荆楚听到了华羽觅说的话中的怨怼,放下了书本,似笑非笑的看着华羽觅。
“王爷你知道窗外的人是谁?”
华羽觅怀疑的看向荆楚。
荆楚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本王知道,所以本王不担心。”
“你就不害怕,你睡得那么香,人家在夜深人静时候要了你的性命?”
想起自己昨夜怎么呼唤荆楚,荆楚都不肯醒的模样,华羽觅就有点后怕。
“那个人没有这个本事,就算她有,王妃还醒着,有王妃一人足矣。”
荆楚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再次的让华羽觅产生了几分怀疑。
“王妃娘娘,你醒了?可是我还没有给王妃娘娘打洗脸水。”
慕容连音端着饭菜走进来,看到醒过来的华羽觅,颇有些惊喜,随即又有点为难。
“不是应该绪娘姐姐来服侍王妃洗漱穿衣梳发吗?绪娘姐姐……”
华羽觅自己拿起衣服穿好,因为她最近和荆楚一起睡,所以脱衣服的时候只脱了外边的那几层,穿衣服不是什么麻烦事。
但是绪娘这么长时间没有来服侍自己,这就让华羽觅错愕了。
绪娘是个很尽职很有责任感的人,她就算是被打的遍体鳞伤,伤一好转,她就会来服侍自己的。
如今怎么一反常态,居然这么长时间不来看自己?
“绪娘怎么了?可有请太医瞧过?”
华羽觅不解,转身问荆楚。
“瞧过,太医说,她的伤口愈合太慢,雨花阁幽静,你先适应几天让别人照顾的日子,先让绪娘好好休息,她没有那么快来照顾你。”
荆楚再次的拿起了书,没有看华羽觅。
不知为何,华羽觅觉得,荆楚的这番话里,带着一种特别的意味。
荆楚意有所指,可华羽觅不知荆楚的意有所指到底是指的什么。
“算了,吃饭,逛街。”
华羽觅让别的佣人打了盆水,匆匆洗了洗脸,慕容连音为华羽觅绾了个发髻,经过这样长一段时间后,华羽觅坐在餐桌前吃饭,荆楚还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什么。
华羽觅也没有那个耐心继续等着荆楚把这意思告诉自己,索性开始吃早餐,然后去逛街散心。
这次逛街没有绪娘陪同,虽然说华羽觅会自由许多,但是也会产生许多的不适。
不知为何,华羽觅居然会觉得,还是绪娘在自己身边好,虽然有时候真的很烦很聒噪。
“让温服陪你。”
荆楚拿起一杯早茶喝着,听到华羽觅的牢骚,冷不丁冒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