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阅读着一份份文件，楚月离不时翻看下手机，还没有女儿余帆的消息，作为母亲再相信洛川也无法静心工作。
    今天是她一力主持的“清远一家”民营银行招募精英面试的日子，她没有过问的心思，心烦的拨乱长发，对洛川生出几分埋怨。
    洛川骑着小电动，和余帆刚到清远一家门外。
    他们的座驾和行李本就太不相符，更别说余帆路上又看中几样东西。
    “到了！下车！”洛川是在一堆玩具中摸到余帆的。
    昨夜在哪儿过夜对余帆根本没有影响，反正她睡得挺好，早上也吃的挺饱。
    “喂，别蹦！”
    洛川纵容她的撒野，但现在不是时候。
    余帆从电动车上跌落，好在三个大号布偶玩具先落地，给她充当了护垫。
    但不堪重负的小电动罢工了，把身上的东西全撇下。
    “你看，我好不容易放好的，还得捡！”洛川摊手。
    余帆只管“咯咯”笑。
    却有一个抱着文件袋的文秀女孩就在旁边，一脸失落仍不失好心，蹲下帮他们一把。
    “谢谢……谢谢……”洛川冲女孩点头。
    “不用客气！”女孩帮他整理好东西，重新放好，回头看一眼“清远一家”，叹了一口气。
    洛川问：“美女，你是来面试啊？”
    女孩咬着嘴唇，点头又摇头。
    “成绩不理想？”
    “不是，没有面试的资格。信息搞错了，白跑一趟。”女孩被活泼可爱的余帆吸引，拍拍她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信息搞错了？”洛川今天是来“算账”的，想起昨夜那李所长和候京的交易，难道这女孩是被牵连的受害者，忍不住多问一句：“你笔试成绩多少？”
    “我也不清楚了，前几天通知我是第一名，今天过来告诉我其实是最后一名，没资格参加面试。”女孩又一声叹息：“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笔试的时候我感觉挺顺手的，只能说有能力的人太多了，我水平不够，以后再努力了”。
    洛川佩服她积极的心态，但坚信其中有猫腻。
    “走了！再见！”女孩摆手。
    正在这时，又有一个女孩从银行中出来，爆炸头、发黑的眼影、鼻环、手背上纹身、另类的衣着打扮，怎么看都不像适合银行工作的严谨的人。
    洛川昨夜见过这人，她就是那李所的女儿李玉芝。
    李玉芝嚼着口香糖，鼻孔朝天，淡淡一瞥：“这么巧，芃娜，这不是我的高中老同学吗？”
    先前的女孩叫芃娜，礼貌一笑：“你好，好久不见，你也是来面试的？”
    “当然，别忘了恭喜我，我面试过了，稳稳第一名，这工作是我的了。”李玉芝对芃娜并不友好：“你呢？当年的学霸，怎么样？”
    芃娜无话可说。
    洛川挠着鼻子笑：芃娜，是不是那个“芃”字。
    “对了，刚才面试怎么没见你排队？该不会你笔试都没有过吧？”李玉芝笑的很夸张：“我早说了，你这样的人就会读书，都是死脑筋。这年头玩的就是智商，你那榆木脑袋有我智商高吗？切！脑子不灵活，还想要工作？”
    洛川也是差生出身，但打心里尊重知识，李玉芝能通过面试，他再清楚不过，也不知道这一看就不学无术的人有什么好得意。在他眼里，有真才实学的人不该被埋没。
    芃娜被李玉芝挤兑的说不出话，站立不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急什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混社会的经验？”李玉芝不肯放过秀优越感的机会：“我告诉你啊，你爸是开出租车的，你生来就是下等人。我爸可是所长，我这样的官宦世家小姐，出身高贵，生来就高人一等。你努力十辈子都比不上的。只有你这些傻子才会想通过学习改变命运”。
    “你够了！”芃娜本就心情欠佳，听了李玉芝的逻辑，还连带瞧不起供自己读书的父亲，顿时有了脾气。
    洛川对李玉芝更是瞧不上眼。
    “芃娜女士，跟她生什么气，帮我抱下孩子，我带你去见个人。”
    芃娜还在气头上呢，听洛川指使自己，又看看余帆，还是被余帆的可爱打动：“我谁也不想见，急着回家呢，你有事快点”。
    李玉芝更有话说了，斜着眼打量洛川：“芃娜，这该不是你男人吧？孩子都有了？你上高中的时候可是假正经的很哪，大学毕业孩子都两岁了？看不出来啊。”
    芃娜一时想把余帆还给洛川。
    但李玉芝喋喋不休：“不是我说你，你智商、能力比不上我，选男人的眼光也差。我换了十几个那朋友，还没有一个穷得骑电动车。”
    “有病！”洛川无语，牵着芃娜的手就走：“这孩子可是小千金，你千万抱好了，跟我来就是了”。
    芃娜刚见到洛川，名字都不知道呢，就被抓着手，还让帮抱孩子，被误会一家人，别扭又害羞：“先生，都让人误会了，我真的有事。”
    “站住！”李玉芝气得跺脚，抢到银行门口挡着门：“芃娜，你管不管你男人？敢骂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爱谁谁！”洛川不客气的把她拨过。
    “还敢推我？”李玉芝泼妇般跳脚：“来人，快来人，保安呢？我马上就是这银行的工作人员，有人打我，你们管不管？候经理可是我叔叔。信不我让他开了你们？”
    保安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想让他们争执影响他人，把他们隔开。
    “揍他们，快揍他们，听到没有？”李玉芝以为保安是她的奴仆，见保安只顾息事宁人，气呼呼的上楼去了。
    芃娜长这么大，还没有以这样的方式成为焦点，极为尴尬：“先生，我没心情玩的，不参与你的事行不行？”
    洛川笑道：“我不是玩，我是在帮你。保安先生，我要见你们楚总。”
    一声大吼打断了他的话：“谁那么大胆？楚总也是你相见就见？”
    候京带着李玉芝下楼来了。
    “又是你！”候京西装革履，在洛川看来极为滑稽不合身。
    “候叔，就是他！”李玉芝在旁告状：“骑个小电动，骂我还敢打我！”
    候京和洛川本就不对付，冷冷一笑：“怎么，你昨夜赔了我一万块钱还不够？又找上门求虐？该不是找我还钱？你真以为我会还你十倍？”
    “侯经理，不是那样的。”芃娜认得候京，就是这个人通知她信息搞错的，她工作没得到，在把人惹了，以后还怎么找工作，只想和洛川撇清关系：“麻烦你听我解释，我不认识他们”。
    候京眼神不自在的在芃娜身上扫过，对保安挥挥手：“把他们全都给我扔出去，小子，你不是厉害吗？懂功夫是不？我看你能打几个。”他暗中动了手脚调换了芃娜和李玉芝的笔试成绩，李玉芝成了第一名，得以录取，芃娜没有面试资格，就算心中有愧，也得给芃娜一点教训，最好让她不追究这事。
    保安们还是愿意听候京话的，对洛川三个脸色不善。
    “又来这套！”洛川就是来算账的：“你们敢动手吗？候京，你还不知道自作孽惹错了人，知道这位小千金是谁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