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之这么一说,高恒立刻感觉到了危机。
“周老头很古板,温彻这种浪荡子入不了他的眼。”
“但是周凌玥有意拉线。”洛衍之说。
“绝对不能达成这两家的合作。温家在配件制造方面很有实力,睿帆就会更强大。你有办法吗?”
洛衍之的唇角勾起:“拆散联姻我很有把握。”
他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如同在冰原之中巡弋的白狼,冷漠而狠厉。
周夏是他的,他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温家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那就真的惹毛他了。
“那今天就聊到这里。我还有点事要做。”洛衍之彬彬有礼地说。
“你来了上海这么些日子,也没见你找女人,你能有什么事做?”
“我去找女人啊。”
洛衍之笑了笑,说了声再见就将手机挂断了。
几分钟之后,周夏听见了敲门声。
“谁啊!”周夏单腿站起来。
“是我。”洛衍之的声音传来,“我的车钥匙可能掉在你家里了,能让我进来找一下吗?”
“我看你是找机会要进来。太晚了,你明天再来找吧。”
周夏随便看了看,还真的发现在沙发缝里夹着洛衍之的车钥匙。
“我现在要开车出去一下,或者你找一下,看看在不在厨房或者餐桌那里?”
周夏瘪了瘪嘴,心想自己都光荣负伤了,怎么还要劳动她的筋骨啊!
她拿了他的钥匙,单腿跳到了门前,把门打开,没好气地将车钥匙扔向他。
洛衍之顺手拿了钥匙,直接单手就抱住了周夏的腿,一把将她抱出了房门。
周夏冷不丁被吓到,“你干什么啊!”
洛衍之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另一只手拿了周夏扔在鞋柜上的门钥匙,直接关了周夏的家门。
“带你去我家啊。”
“我不要!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我跟你说……”
谁知道洛衍之直接把她向上颠了一下,惊得周夏赶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笑了,很性感。
他单手抱着她,就像老爸抱着读幼儿园的女儿一样。
仰着头,洛衍之看着被他抱高的周夏,就像看着夜空里最亮的星。
“你如果叫出声,我就亲你。”
周夏被吓得愣住了。
洛衍之打开门,把她带了进去。
“你要干什么!你不说我不进去!”
周夏扣着门,不肯进去。
“你在瞎想什么?我这边有浴缸,给你放了热水。你都瘸了,能站着淋浴吗?”
周夏还是不肯松手。
“我不要!我大不了不洗了!”
哪里能到别的男人家洗澡!
这万一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呢!
不进去不进去!
洛衍之好笑地站在门口,“我要真想把你怎么样,在车里不行吗?在你家不行吗?还非要到我家才上手?”
“我反正不要!”
“你被温彻吓得出了一身的汗,真以为我不知道?”
“反正我不要!”
洛衍之看着周夏奋力抓着门框的样子觉得好笑,就像溺水之后抓着漂浮的稻草。
“那我要欺负你了。”
“什么?”
周夏正要回头去看,洛衍之就要吻上来,她下意识用手去推他,一松开门框,洛衍之就把她给抱进去,顺带把门给关了。
周夏气得全身都绷起来。
洛衍之很从容地把她放在了沙发上,晃了晃她家的钥匙说:“如果我真的想把你怎样,我根本不会去拿你家的钥匙。你都进不了家门了,我不是正好图谋不轨?”
周夏还是憋着气不说话。
“好了,你的样子知道像什么呢?”
河豚、青蛙、气球,不然还能像什么?
洛衍之揉了一下周夏的脑袋顶上。
“你像个熟透的小西瓜,一戳就破了,露出里面嫩红的瓜瓤。”
周夏愣在那里。
小西瓜,小西瓜,爸爸给你买了西瓜,我们一人一半,不给妈妈。
不要!我一个人就可以吃完!
肚皮会撑坏的,爸爸帮你吃一半!
不要,我一个人吃!
你不是小西瓜,你是小坏蛋!
洛衍之已经转过身去浴室试水温了。
周夏的喉咙很疼,她看着他的背影,那一瞬她差一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但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呢?
洛衍之到哪里去调查她和她父亲的事情呢?
除非他能问到父亲的鬼魂,哈哈,多好笑……
所以,这是巧合吗?
“我给你放了一套睡衣。你洗完了就先换上。”
洛衍之什么都准备好了。
他将她抱进去,让她坐在浴室边的椅子上。
地上已经铺了一大片的浴巾,就是预防她滑倒的。
“我出去了,衣服你可以自己脱下来,对吧?”
当然了!
难不成还能让你帮我脱?
“我可以……你出去吧。”周夏低着头,抿着嘴唇。
“我不会进来,你放心。”
洛衍之垂下眼睛,看着周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周夏不开心地把他的手挥开。
洛衍之关上了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周夏知道他确实不会进来,因为他并不是那种下流的人。
坐在温热的水里,周夏伸长自己的双腿,向后靠着。
因为温彻的逼迫而紧张的心情一旦放松,周夏很快就困倦了起来。
她睡着过去,脑袋时不时点进水里。
冷不丁呛了水,她咳嗽着惊醒。
然后门外传来了大步走过来的声音,洛衍之敲了敲门,高声问:“周夏!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周夏赶紧回答。
“没事就好。你泡了十几分钟了,我怕水快凉了,你还是出来吧。”
“嗯,知道了。”
周夏赶紧起身,擦干净了身上,换上了洛衍之给她准备的睡衣。
那是格子的,和周夏父亲留给她的那件衬衫颜色很像。
但是因为洛衍之的身型高大,睡衣穿在周夏的身上就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
她将袖子和裤脚都卷了起来,门外洛衍之还守在那里。
“穿好了吗?没摔倒吧?”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调侃,是真的担心她。
“没有!我只是崴了脚,不是断了腿,放心!”
等周夏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开了门,洛衍之低下头来正好看见宽大领口之下的锁骨。
白皙而隐约起伏,脆弱到仿佛一用力就会折翼,他埋在心底的干渴无声无息地蔓延上他的咽喉。
“我要回去了。”周夏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