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万俟天奇被她一席推心置腹的话说得热泪盈眶,熨帖无比,只觉得此时若是她有难,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楚灼于是抱着阿炤,一副清纯美好的样子。
阿炤和碧寻珠扭头,不想看某个被人卖了还给人数灵石的傻白甜。
不过,这样的品性还是不错的。
他们坐着妖兽车往丹霞宗而去,谁知半路上恰好遇到几个丹霞宗的弟子。
看到万俟天奇,一群人大喜,“万俟师叔!”
万俟天奇颇有几分长辈的样子,笑着询问他们要去何处。
几个弟子老实说了,突然想到什么,对万俟天奇道:“对了,万俟师叔,你现在可是要回宗门?”
万俟天奇不动声色地道:“是啊,最近和朋友一起出门办事,现在事情已经完了,自然要回来。怎么,难不成宗门有事?”
“是有事啊!”几个弟子飞快地说:“前几天,雪衣楼的人突然来到咱们宗门,指名道姓要找您呢。他们来势汹汹的,我们都担心极了,幸好你不在,他们在宗门里找了一圈,确认你不在才离开。”
“师叔,雪衣楼来者不善,你最好先别回去。”
“是啊,师叔,万一他们派人暗中盯着咱们,发现你回去,马上就将你带走怎么办?”
“最近听说雪衣楼到处捉人,一个不好,师叔你也要被他们捉走。”
一群弟子七嘴八舌地说着,都十分忧心雪衣楼到底要干什么,生怕雪衣楼会盯上丹霞宗,以丹霞宗的实力不足以和雪衣楼对付。
万俟天奇耐心地听完师弟们的话,最后才道:“谢谢你们通知我,你们在外行走时,也要小心。”
“是,多谢师叔关心。”
等将丹霞宗这一群弟子们送走后,万俟天奇才大惊失色地对楚灼说:“楚姑娘,雪衣楼果然动手了。现在怎么办?”
楚灼想了想,说道:“你先和你师父联络看看吧。”
万俟天奇现在也不确定雪衣楼是不是还盯着丹霞宗,只能先这样。
万俟天奇用传音石给师父传音,传音石很快就亮起,当听到师父的声音,万俟天奇终于放下一颗心。
【天奇,近日最好不要回来。】
“师父,宗门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雪衣楼再强横,难不成敢和整个大陆为敌?】丘万丹的声音不以为意。
“那我要在外面多久才能回去?”
丘万丹没给答案,只让他等通知,没通知时,千万别回来。
收好传音石后,万俟天奇苦着脸看楚灼他们,说道:“楚老大、阿炤老大、寻珠哥、玄渊,我现在算是被赶出师门,以后只能跟着你们啦。”
既然丹霞宗不能回,于是妖兽车调头,决定先去人间坊的婺泽之畔。
那里的城市多,消息也灵通,能更准确地判断天上海大陆的局势。
万俟天奇坐在车辕处感慨道,“当初我就觉得待在宗门会遇到不好的事情,没想到预感成真。要是这次没有出来找你们,雪衣楼指名要找我,师父根本不可能拒绝,最后我也只能乖乖被雪衣楼的人带走。”
楚灼等人看他,觉得这傻白甜果然好运气。
接着,万俟天奇又高兴地说:“楚姑娘,你的判断是对的,雪衣楼没有找到我时,竟然也没有迁怒丹霞宗。”
他最担心的是自己离开后,会不会连累到宗门,现在听说宗门没事,自然也高兴。
楚灼微微笑着。
接下来,他们一路往人间坊而去,每当路过一些城池时,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特别是时常能在天空中看到御剑飞过的雪衣楼弟子,更是雪上加霜。
楚灼正琢磨着要怎么打探下消息呢,谁知道雪衣楼的弟子就自己送上门。
第74章
近段时间,雪衣楼弟子几乎倾巢而出,在天上海大陆各处捕捉修炼者,但凡是觉得有嫌疑的,都一律带走。同时也将通往天上海的路堵得个密密实实,每一个进出天上海的修炼者都被仔细盘查,一但有什么发现,人必会被带走。
雪衣楼如此行事,自然引起众怒。
可惜雪衣楼实力强悍,且这次连剩下五个人王境的楼主都一起出动,在绝对实力的震慑下,就算世人再不满,也不能如何。
整个天上海大陆的气氛,因雪衣楼的行事而变得十分紧张,路上那些遇到雪衣楼弟子的修炼者,也大多数敢怒不敢言。
还未到婺泽之畔,楚灼一行人终于遇到拦路盘查他们的雪衣楼弟子。
如今楚灼已经是空明境修炼者,可以御剑飞行,速度比妖兽车快很多。不过比起御剑飞行,楚灼现在还是比较喜欢乘坐妖兽车,特别是在这种不需要赶路的时候。
哪知道,今天如往常那般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就被一群穿着雪纺纱衣的修炼者拦下。
“车里的人都出来!快点,别让我们动手!”拦人的雪衣楼弟子态度十分强硬。
如果是别人,看到这些穿雪纺纱衣的人,忍忍就过了,可楚灼这群可是地地道道的凶残货,是能忍的人么?
不说曾在大荒界横行霸道的阿炤,就说碧寻珠这个已经化形的美人蛛,再说玄渊这只战斗型的渊屠玄龟,还有上辈子曾以一柄碎星剑横扫灵世界的楚灼,得了一个“美人煞”的奇葩外号,和碧寻珠齐称“双美”……
真心没哪个是好惹的,都是一群妥妥的凶残货。
虽说凶残的名声是在上辈子流传,这辈子他们还是挺低调的,现在也没做出什么流传各个大陆的凶残事迹,可架不住人的习惯很难改,再低调也不改骨子里的凶性。
于是,在那群雪衣楼弟子和吃瓜围观群众万俟天奇还没发应过来,楚灼已经暴起,祭出一把重剑,翻转一斩,将那群雪衣楼的弟子都砍翻了。
倚在车辕处的万俟天奇手里的烤栗子都要掉下来。
那是雪衣楼的弟子啊,她就这么拍了?
一群雪衣楼弟子断胳膊断腿地躺在地上呻吟,也是满脸不敢置信,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明目张胆地和雪衣楼的人对上。
“你、你竟然敢……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么?”
楚灼走过去,哪个叫得凶的,一剑抽过去,抽晕了事,于是那群人很明智地闭上嘴,就算疼得满脸扭曲,也绝对不叫出声来。
楚灼一剑拄在地上,问道:“好了,你们拦我们有什么事么?”
地上那群鼻青脸肿的雪衣楼的弟子看她的眼神就像个怪物。这都将人打了,才问这话……她其实是想继续将他们再揍一顿吧?
“你说。”楚灼朝一个受伤较轻的小年轻问。
那小年轻身上的雪纺纱衣早就在战斗中被弄脏,沾着灰尘和血渍,看着触目惊心,哪里还有平时那目下无尘的模样?
但丝毫不敢因衣服的事情而生气,小心地道:“这位姑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什么命?行什么事?”
“奉几位楼主之命,搜寻画上的人。”说着,赶紧从储纳戒里拿出一叠画像。
楚灼接过来翻了翻,很快就翻到她和万俟天奇的画象。
修炼者的记忆超强,当初在天上海时,但凡是雪衣楼弟子见过的人都记下来,并将之画下来,这画像中的她和万俟天奇的样子都有七八成相象。因不是绝对的像,所以这些雪衣楼弟子一时间倒是没有认出他们,而是要进一步地对比。
哪知对方凶残得都不给他们进一步对比,就直接砍上来。
楚灼将那叠画像随意地递给车辕上的万俟天奇,又问道:“你们要找画像上的人为何?”
“听说这画像上的人涉及到我们掠火楼主的死,几位楼主吩咐定要追查,为我们掠火楼主报仇。”那人老实地说。
听罢,楚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说当时目击者众多,但木灵之心这东西,只在那些名门大派中流传,知道的人其实不多,毕竟这涉及到天上海的一个未知的族群——月女族,也忌惮雪衣楼的势力,所以天上海大陆那些知情者皆只在暗中流传。
雪衣楼自然也不想大张旗鼓地告诉世人他们要找的是带走木灵之心的人,以免有人贪图木灵之心,从中岛乱,只好以掠火楼主之死来当借口,四处拦人。有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其他势力的人就算觉得雪衣楼行事讨厌,也不好说什么。
雪衣楼的理由正当着,人家只是要为掠火楼主报仇,总不能拦着吧?
最后,楚灼将一群人都敲晕,齐齐抛到路边的山沟沟,保证让他们晕个几天不会被人发现,方才离开。
万俟天奇抓着车门,探头往回张看,有些担心地问:“楚老大,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楚灼偏首看他,唇角微勾,怎么看都是一个纤纤柔柔的小姑娘,看不出拍人时的狠劲。
“万一那些雪衣楼的弟子回去禀报?”
“那就回,只要他们敢打上人间坊。”
好歹她现在是人间坊中海阁坊的内坊弟子,坊主罗丰羽可是灵光境第一人,绝对不可能会让雪衣楼的人打上来。就是看中人间坊的行事,她才会大老远地跑过去参加选拔的。
届时雪衣楼就算生气,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万俟天奇想想也对,然后又翻看手里的画像,对楚灼说道:“这画像里的人确实都是当日从沉海的千叶岛中离开的修炼者,还少了一些人,估计已经被雪衣楼捕捉。”
楚灼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如果是像惊鸿阁和雷火门那样势力的弟子,雪衣楼未必会明目张胆地上门去捉人,但像丹霞宗这种门派,倒没什么顾忌,除非是灭门大事,否则被欺负也不会有人为他们出头。
翻完画像里的人,万俟天奇百思不得其解。
“楚老大,你说雪衣楼是凭什么认为木灵之心已经被人带走呢?难不成他们还有什么法子探测到木灵之心所在?”
“有这个可能。”楚灼附和。
万俟天奇捂着胸口,一脸慌乱,“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对。”
“那怎么办?”
“逃吧。”
万俟天奇:“……除了逃,就没办法了么?”
楚灼遗憾地摇头,猜测上辈子估计也有这么一出,万俟天奇得到月树送的木灵之心,纵使能平安从天上海回来,估计回到师门后也逃不出雪衣楼的追捕,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后来他成为一个变态的炼丹师,好像也挺能理解的。
运气虽好,架不住命途多舛。
几天后,楚灼他们回到婺泽之畔。
婺泽之畔还是那般热闹,因是人间坊的地盘,一般雪衣楼的人不敢在婺泽之畔生事,是以在婺泽之畔,几乎没怎么见到雪衣楼的弟子,甚至连个穿白衫的人都没见到。
万俟天奇是个好奇宝宝,第一次来婺泽之畔,看什么都惊奇。
去太溪城时,楚灼也是乘坐第一次乘坐的那条船去的,那中年船主还认得她,见到她,笑眯眯地打招呼,楚灼一行人也顺势再坐他的船前往太溪城。
“这位前辈可是通过人间坊的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