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等等我,我要告诉你一件好事。”傲天追了上去。
“什么好事?”
“我父王昨天收了一个义子······”桃林中,一道俊挺的金色身影挨着一道娇小的粉色身影而行,怎么看,怎么和谐。低沉悦耳的声音回荡在桃林中,那里面有藏不住的喜悦。
操练场上,众人已纷纷醒来,青竹正搀着他父王边走边说着什么,一众长老跟在身后,也各自议论着。龙族与九天之地的战士们也忙着准备开始操练。远远的,姬然与傲天相伴而来。龙族之王看见了,停下了脚步,青竹也跟着停了下来,身后的众位长老也都停了下来。
这是青竹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九天玄女,她的美貌,她的白发,她的冰冷都让他感到震惊。而他大哥偶尔看向她的眼神里,深藏着的是刻骨的温柔与眷念。
“伯父,恭喜你收一义子。”姬然与傲天来到龙族之王跟前,停了下来。
“呵呵,是值得恭喜。竹儿,还不见过你姬然姐姐。”龙族之王乐呵呵地说道。
“青竹见过姬然姐姐。”青竹上前一步,拱手道。
“嗯。”姬然看了青竹一眼,眼底有丝诧异闪过,但很快就了然了。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就叫上龙族之王,撇下傲天他们扬长而去。傲天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下正嘀咕着姬然有什么事必须单独与他父王讲的,耳旁就传来青竹的声音:“大哥,你很爱她对不对?”
“青竹,她值得大哥去爱。”傲天望着姬然消失的方向,说。
☆、不好的预感
“大哥,你真的会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吗?”
“嗯,若与魔神一战后,我还在,我就会一直守护着她。青竹,那时父王与龙族就要靠你来守护了。”傲天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青竹,说道。
“大哥,你不会有事的。我会守护父王与龙族,但我也不会让大哥有事,魔神,我也会去杀。”青竹眼底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青竹,我知道魔神杀了你的父王与母后,但不是大哥打击你,你还远远不是魔神的对手,去杀他就等于是找死。”
傲天说到这儿,青竹有些激动,想说什么,却被傲天又抢了先:“你不要不服气。就算是如今的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傲天这一番话,让青竹大受打击。他的脸色惨白,嘴角蠕动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父王,母后与青石的仇,他不能不报。可修为又不如人家魔神,还差得远呢。也许这还没近身,就会被他给灭了。这人都没了,还谈什么报仇?
“青竹,大哥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凡事都要冷静,要量力而为。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与魔神有仇的,又不止你一个人,这桃林里的人都与他有着血海深仇。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一起想办法去报。不要一个人鲁莽行事,那样会得不偿失。”傲天早就看出青竹对魔神有强烈的恨意,担心哪一天他不在青竹的身边,青竹会冲动行事,到时白白丢了性命就不好了。
“谢谢大哥的提醒,青竹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青竹在傲天的一番开导下,恍然大悟。
“青竹,一家人,不要言谢。”
“大哥,你说不久之后,我们与魔神一战会赢吗?”
“会的,一定会的。”
······
“伯父,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关于我体内的黑色符咒,它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呢?是不是它又隐身了?”姬然问道。
晨曦私下里曾担心地问起过她身体内的那张黑色符咒,为了让晨曦安心,她只得告诉他,自己已经把那张黑色符咒给摧毁了。晨曦半信半疑,可终究没有再追问了。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这段时间那张黑色符咒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奇怪。
于是,趁着这次闭关修炼,她就用神识探了一下,谁知让她感到惊讶的是,那张让她头疼的黑色符咒竟真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曾经龙族之王与他讲过,这张黑色符咒进入第一个人的身体内时,只要没有刺激到它,它就会一直隐身下去,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墨玉一直没有发现它的缘故。难道它还会再次在她的身体内隐身?
“这,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它进入第一个人的身体内会隐身。当初要不是你用灵气刺激到它,它也不会显露出来。也许,正如你说,它又隐身了呢。”龙族之王心中酸涩无比,脸上却不动声色。傲天的嘱咐,他还记得,不能让姬然知道那张黑色符咒已经转移到傲天的身上去了。
“是吗?可我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姬然喃喃道。
“不好的预感吗?”龙族之王也喃喃道。心底是深深的悲痛,他的傲儿到底要怎么办?谁来救救他?
☆、罂粟来了
碧玉宫里,宫门打开,碧玉一脸着急,来回地走动着,不时往外张望,小嘴里直嘀咕:“怎么还没有消息呢?”
“小姐,我回来了。”喜儿还没进门就嚷上了。很快,她的身影就出现在碧玉的眼前。
“怎么样?我师哥找到没有?”碧玉连忙问道。
“小姐,我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小姐的师哥。”喜儿顺了口气,说道。
“是吗?看来师哥这回是真生我的气了。”碧玉黯然道。昨天她追了上去,可很快师哥就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她只得返回碧玉宫。今日一早,她就打发喜儿出门去找,可如今看来又是白找了。
“是小姐的师哥太小气了。”喜儿嘟着小嘴,一脸不高兴道。一早就被小姐派出去东奔西跑的,她也很辛苦。
“嗯,喜儿说得对。是师哥太小气了。我昨日那话又没有说错,灵山本来就不是他的家,为何他久待就行,我久待在仙界就不好呢?算了,他不理我,我也懒得再找他。到时父君责怪下来,我就实话实说,让父君给评评理。”喜儿一说,碧玉瞬间又觉得自己有理了。
于是,她优雅地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要喜儿把琴拿了出来,放在石桌上,芊芊十指轻轻地抚了上去,很快,碧玉宫的上空就飘荡着悠扬的琴声。
九天之地,昆仑神君夫妇与几位长老们正在商议着什么,突然,白灵一脸冰冷地走了进来,说:“父君,潜出去放哨的仙家刚传来讯息,说罂粟带着一帮子人正往九天之地而来。”
“她来干什么?难道又想羞辱我们?”黄老“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瞪双眼,气愤道。
“是啊,那个恶毒的女人又想怎样?”李老黑着脸,愤愤然道。
“若是她敢进这个屋子,我就跟她拼了。”张老捋了捋衣袖,一副仇深似海样。
“众位先冷静一下,现在情况紧急,请听本君一言。”昆仑神君抬手示意大家静下来。“姬然那个丫头在临走的时候,嘱咐过本君,若是罂粟来九天之地,我们一定要忍,在她面前要屏住呼吸,要会演戏,不要让她发觉我们身体内的异香毒已经解了。若是我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好,那且不是辜负了那个丫头的一片苦心了吗?”
“神君说得是,是我鲁莽了。”张老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请神君示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黄老也不哆嗦,直接问道。
“黄老,李老,张老,就请你们先出去告诉大家罂粟前来一事,并要他们做好应对的准备,千万不要露出了一丝的马脚。异香毒发作时,原本是什么样,就演成什么样?本君相信他们会演得很好的,毕竟恨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演场好戏给那个恶毒的女人看了,不好好演,还真对不起大家这许多年所受的苦。那个女人喜欢看戏,这次咱们就让她看个够。”昆仑神君眼底冷光闪过,冷声道。
☆、想看吗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李老点了点头道。
“嗯。那神君我们就先告退了。”几位长者也不再耽搁,都纷纷离去。
“父君,我需要做些什么?”白灵见父君似乎把她给忘了,连忙上前问道。
“灵儿,莫急。其实那个女人最想看到的是父君痛苦的样子,你与你娘亲就留下来,在适当的时候配合一下,让那个女人满足满足,她也好早点离去。父君真的很不想让她在这九天之地多待一刻。她不配,这里是属于丫头的,只有丫头才是这九天之地的主人。”昆仑神君叹道。
“父君说得不错,这九天之地的主人从来都只是姬然姐姐,为了姐姐,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白灵眼底是坚定的光芒,姐姐,为了你,我必将全力以赴。
“拜见魔后。”守在九天之地外面的魔兵全部单膝跪了下来。
“起来吧。”柔媚的声音,妖媚的长相,罂粟的出现,让一众魔兵怔愣之下,回神之际,又有些惊慌失措。在他们的眼中,魔后可是比魔帝还让人感到恐惧。
“这段时间,他们可还老实?”此时的罂粟已收起了异香。如今的她,对于自己的人,她还是会很好心的不用异香去残害他们,毕竟若是有战事发生,她还得靠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这若是让他们染上了毒瘾,一不小心在战场上发作了,那连累的还不是她。但沧澜是个例外,其实在她的内心里,就算沧澜再爱她,她始终还是不放心。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恶毒也好,她怕有一天,当沧澜厌倦了她,会不要她。于是,她让魔神宫到处都充斥着她的异香毒,她要让沧澜永远也离不开她。除非哪一天她不要他了。
“禀魔后,他们和以往一样,不敢踏出九天之地半步。”一魔兵恭敬地说。
“哦,是吗?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们的痛苦样了,还怪想念的。你们呢?想不想看?”罂粟媚眼扫向身后的众人,问道。
“与魔后一样,想得紧。老朽还真想看昆仑神君被折磨的样子,他可是硬气得很。”一老者连忙说道。他身旁跟着一长相俊美的青年,正暗中直拉他的衣袖,一脸不愉的样子。
“云帆,你呢?想看吗?”罂粟突然看向段云帆,问道。
“我,我······”段云帆被罂粟盯着,偷偷松开拉着他爹衣袖的手,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刚刚还在生他爹爹的气,气他爹爹不该那般说昆仑神君,他毕竟是灵儿的父君。可转眼间,就被魔后问到自己头上来了,他该如何回答是好?
“魔后,小儿愚钝,定是与老朽一般的看法。”段飞鸿在旁见云帆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话来,怕魔后生气,只得开口替他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直接去昆仑神君的住处吧。就当满足一下你们父子俩咯,哈哈哈······”罂粟说完,笑着在前,踏入九天之地,朝昆仑神君的住处而去。
☆、痛苦的云帆
罂粟没有看见,她转身的瞬间,段云帆的脸色惨白一片,双眸间尽是痛苦之色,连着脚步都有些跄踉,若不是他爹及时的搀扶了他一下,想必他已摔倒在地。
“帆儿,你给我清醒一点,别为了那个不爱你的女人得罪了魔后,害了咱们一家。那个女人若是爱你,就会劝她父君归顺魔后,而不是与你背道相驰。这天界的女子多得是,你不必为了······”段飞鸿搀着段云帆,在他耳旁小声道。
“爹,求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段云帆痛苦地呢喃。
“好,爹不说,但你待会儿进去以后,见到那个女人时,最好不要给我惹事生非。若是惹恼了魔后,不给解药给我了,你受得住毒发时的痛苦,但你忍心看着我与你娘毒发时受折磨吗?”段飞鸿早就发现云帆毒发时,不吃解药,每回都硬挺着。他与云帆他娘心疼这个傻儿子,也曾多次劝过云帆,可没想到这个傻儿子也硬气得很,回回被痛苦折磨得半死不活,也绝不听他俩的话。云帆他娘为他没有少掉眼泪,而他也被他气得半死,后来他也就懒得管了,每回云帆毒发时,他就躲远远的,尽量做到眼不见,心不烦。可这心底还是会痛啊!哎!这臭小子,怎么就是一根筋呢?像他知道变通该多好!
段云帆眼中的痛苦更甚,他麻木的随着他爹进入了九天之地,所过之处,到处都有毒发的仙家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耳旁是他们不屈的惨叫声。而那些没有毒发的仙家们则仇视,鄙夷地看着他们一行人。
越靠近昆仑神君的住处,段云帆的脚步就越沉重。他怕看到昆仑神君在他眼前毒发的样子,他怕看到白灵眼中的鄙夷与不屑。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转身离去。他不懂,为何魔后要爹爹带上他?
“啊······”凄厉,痛楚的叫声让人听得心底打颤,可罂粟却笑得格外的开心。她扭着腰肢,笑得妩媚,一步一步地靠近眼前的小木屋。
突然,小木屋的门被打开了,一道身影直朝着她张牙舞爪地迎面扑来。罂粟躲闪不及,被撞得连连后退,还不待她稳住身子,迎面又是一拳挥了过来,好在这回她手脚快,直接扯过身后的段飞鸿,挡在她的身前。“噗”毫无防备的段飞鸿被这一拳打得飞了出去,鲜血直喷。
“爹。”段云帆惊慌地大呼一声,连忙冲了过去。
“啊,好痛,我是谁?你为何挡我的路?我打死你,打死你。”昆仑神君披头散发,双眼通红,双手乱挥,神情痛苦而癫狂。
“父君。”一道娇小的身影也紧跟着从小木屋里跑了出来。她似乎并没有看到罂粟他们,而是直接来到昆仑神君的身旁,拉住他那双不安分的手,眼含泪,直视着他,哽咽道:“父君,你冷静一下,好好看看我,我是灵儿呀,娘亲已被你打晕了,现在你又要打灵儿吗?”
☆、发疯
众人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子是冰月仙子,细细一瞧,她的嘴角淤青了一大块,还残留着血丝。这让众人不禁倒吸了口气,心中直叹,这昆仑神君下手真狠了,听听,自己的娘子都被他打晕了,现在连自己的女儿也舍得下手?可回过头来一想,还是他们的魔后的异香毒厉害啊!这都把昆仑神君折磨得六亲不认了。于是,看向他们魔后的眼神更加仰慕了。
“哦,这不是昆仑神君吗?怎么?白灵,你爹如今连你都不认识了?”罂粟有些幸灾乐祸道。她站的地方刚好可以看见邀约上仙此刻皮青脸肿,双眼紧闭的倒在地上,身上的衣裙都破损了好几处,怪凄惨的。罂粟嘴角扬起,刚刚因为遇袭而不快的心情瞬间就美妙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白灵似乎这才注意到罂粟他们的到来,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冷冷道,
“你,”罂粟脸一沉,双眼凌厉地射向白灵,眼看就要生气了,一旁正撑着段飞鸿的段云帆却在此时开口了:“请魔后息怒,灵儿不懂事,无意冲撞了魔后,请魔后······”
“段云帆,我早就说过,你不配叫我“灵儿”,还有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白灵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段云帆的话,一脸不屑。从段云帆随着魔后出现在此处的那一刻起,白灵心中对他最后的那一点情谊也已断然无存了。段云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嘴角抖动着,痛苦地看着白灵。
“咯咯咯,云帆,看来你是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呢!”罂粟又乐了,笑得花枝乱颤,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有情人变成怨偶的戏码了,这让她想到或许不久的将来,太阳之子炎烈与姬然也会因她的缘故而走向敌对,那样的结局,是她最想看到的。
“帆儿,她如此的不知好歹,你还担心她作甚?”段飞鸿在旁捂着胸口,气呼呼地说道。刚刚被昆仑神君一掌打得吐血,他的胸口此时正痛着呢!看到自家的臭小子这时不关心他,却还惦记着那个让他讨厌的女人,他就感觉胸口更痛了,似乎又想吐血了呢。
“啊,好痛啊,好痛啊!”被白灵拉住双手的昆仑神君大叫几声,又发狂了,他甩开白灵,就朝前冲去。好巧不巧,又是罂粟所在的方向。罂粟正笑得开怀,哪料到昆仑神君突然又向她冲来,毫无防备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昆仑神君撞飞了出去。好在最后关头她稳住了身子,才不至于摔向地面。
可当她刚刚站稳,还来不及缓一口气,就被一道飞来之物迎面扑倒在地,伴随着一声熟悉的惨叫声:“哎哟,我的老腰啊!”
原来这一切都在昆仑神君的算计之中,他们不是喜欢看他发疯发癫吗?那他就发给他们看看,看谁还敢说他家灵儿的半点不是。他刚刚就是特意撞上罂粟,又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撞向一旁正在揉着胸口的段飞鸿,偷偷用上巧劲,把段飞鸿狠狠地砸向罂粟,这样,他们两个恶人就砸成一团了。然后,昆仑神君又大叫着冲向远处,白灵也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