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芽儿小心地捧着回她的房间去了。
凌少川一直在楼上看着她的背影,感到心里堵得慌。
江云非和陆雨娇上了楼,凌少川已经坐回沙发上了。
陆雨娇不知道他看见了,跑过来叽叽喳喳地说:“少川,江云非笑死人了,他买了一大束玫瑰花送给芽儿,芽儿手足无措的样子好搞笑……”
江云非说:“这有什么搞笑?第一次有男人给她送花,她自然吓一大跳,所以手足无措,我多给她送几次就不一样了。”
“得了吧,”陆雨娇说:“江云非,你给芽儿送玫瑰,不觉得把花糟踏了吗?芽儿和我们这些女人不一样,你难道看不出来?”
江云非想一想,哈哈大笑:“没错,我如果能给她送一把葡公英或者牵牛花,没准她会高兴。”
凌少川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想,那丫头把那束玫瑰花放在哪里了?
楼下的柳芽儿在找放花的地方。
她捧着这一大束玫瑰花,激动得满脸红彤彤的,第一次收到鲜花,虽然嘴里说不要,她心里不可能不激动。
可是实在找不到地方放。
她小心地把花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到厨房里找了一个装醋的瓶子,瓶里还有小半碗醋,她倒在碗里装着,把瓶子洗干净。
然后她用刀把瓶口小的地方切下来,再接些水在里面,就成了一个简易花瓶。
柳芽儿把瓶子拿过来,将玫瑰花小心地放进去,再端到窗户边放着,她偏着头看了一会儿,愉快地笑了。
江云非在外面喊:“丫丫。”
柳芽儿急忙跑出去,顺手把门拉紧。
江云非站在厨房外面,问她:“你在干什么?”
“没……”柳芽儿脸红了:“没干什么。”
“中午有什么菜?”
“有白菜、辣椒、牛肉、土豆。”
两个人往厨房里面走,江云非问:“白菜你想怎么炒?”
“炒醋溜白菜。”
“行,辣椒呢?”
“虎皮青椒。”
“好,还有土豆烧牛肉?”
“嗯。”
柳芽儿想跟江云非学炒菜,星期六早上去买菜时,就特地买她想学的。
“那你先把土豆削出来。”
“好的。”柳芽儿动手削土豆。
江云非看了看调料,说:“没有醋了?”
“有呢,在这碗里。”柳芽儿指了指。
“哦,瓶子呢?”
“我装花了。”
江云非笑起来:“你用醋瓶子做了花瓶?”
柳芽儿的脸羞得通红:“嗯。”
“不错,挺聪明,”江云非夸了一句,说:“不过这醋不够,醋溜白菜和虎皮青椒都要醋。”
柳芽儿说:“那我再去买一瓶。”
她匆匆跑了出去。
从江云非下楼,凌少川就站在窗边看,他越来越心神不宁,对柳芽儿越来越关注,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变化。
看见柳芽儿急急匆匆跑出去,他皱紧了眉头,猜测她这么匆忙跑出去是要做什么?
他一直站在窗边,看着楚芽儿拿着一个瓶子回来,猜想是醋或者酱油,他才放下心来。
但随后他又心神不宁了。
过了一会儿,凌少川来到厨房,看见柳芽儿蹲在地上削土豆,江云非站在案板边切牛肉。
江云非回头看见他,说:“饿了?”
凌少川问:“弄什么菜?”
“醋溜白菜,虎皮青椒,土豆烧牛肉,丫丫安排的,你还要吃什么,自己点。”
凌少川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厨房。
他看见这两个人各忙各的,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彻底放下心来。
但当他从柳芽儿的卧室外面经过,看见她的窗户上那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时,心里顿时十分不舒服。
这女人,还真把那死小子送的花当宝贝一样供起来了!
他进冲进去给她扔掉,不过终就觉得这样太小家子气了,只恨恨地把那花瞪了一眼,就悻悻地上楼去了。
此后几天,那束玫瑰花一直放在柳芽儿的窗户边,她每天早晚都给花洒点水,看见这花,就仿佛看见了江云非温柔多情的笑脸,她的心里暖暖的。
和柳芽儿的愉快相反,凌少川的心情越来越差了,尤其是看见柳芽儿窗边的红玫瑰时,他就恨不得拔下来扔地上再狠狠踩几脚。
他盼着那花赶紧枯萎,可那花偏偏跟他作对似的,就不枯萎。
五天后,又到周末了,那花终于蔫了,凌少川以为柳芽儿会扔掉,她还是没有,就让那枯萎了的玫瑰花继续在窗边呆着。
这束枯萎了的玫瑰花牵着凌少川的视线,却没有引起江云非的注意,因为他又给柳芽儿买了新的礼物。
给柳芽儿买礼物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江云非对女人自谓相当了解,他知道女人喜欢什么,别的女人都喜欢花呀、首饰呀什么的。
但柳芽儿却对这些不感兴趣,拿着花找不到地方放,如果给她买首饰,那更不合适。
她那么胆小,就算买了送给她,她只怕也不敢接,更不敢戴。
既然不戴,送给她又有什么意思?
今天他想来想去,给她买了一件衣服。
就是那一次他看中了,但凌少川不让买的低胸晚礼服。
“来,丫丫。”江云非拿过袋子递给柳芽儿。
柳芽儿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柳芽儿打开看见是衣服,而且很面熟:“这个……是什么?”
“衣服啊,我送你的,拿着吧。”
凌少川站在二楼窗边冷眼看着他们,他知道江云非是想向他证明,他对柳芽儿是认真的。
但他再认真又怎么样?柳芽儿是凌家的媳妇,不管江云非用尽什么手段,也没有可能让柳芽儿跟他走。
江云非后来又给柳芽儿买过几套衣服,她都收下了,因为她觉得,穿不穿没有关系,但出于礼貌,她应该收下。
江云非没有看见她穿,奇怪地问:“丫丫,我给你买的衣服,你怎么不穿?”
柳芽儿说:“我在家里每天要干活,穿这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