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帝看着他,剑眉蹙起,“老四,你说的那个姑娘,该不会也是她吧?”
魏则鄞笑而不语,“父皇,您猜猜看?”
瑞安帝不说话了,魏则鄞冲他点了下头,“父皇,若无其他事,儿臣便先告退了。”
“行了,你回去吧!”瑞安帝没有多留,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他微微失神。
“王福,你说,朕要如何是好?”
王福是瑞安帝的贴身太监,伺候他十几年了,很得瑞安帝的信任。
王福对他恭了恭身,“王福相信皇上心中自有定论的。”
瑞安帝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给我点实际建议?”
“王福不敢。”
“不敢那就说说你的心里话。”瑞安帝不想让他就这么混过去。
王福扯了扯嘴角,“不好说,说了怕皇上不高兴。”
“朕允许你说。”
“王福只有一句话,仿间传言,丞相家的千金是月氏族人之后,得她者可得天下,皇上,您三思。”
瑞安帝眉稍一挑,“得她者可得天下?呵呵,真这么容易吗?”
……
“主子。”
魏则鄞一出来,地一就迎了上来。
眼神在魏则鄞身上打量一番,见他神情如故,地一松了口气。
往常瑞安帝召唤他们主子进宫,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主子每次出来脸色也不甚好。
今日比以往看起来好一些。
“走吧。”
魏则鄞上了软轿,一行众人前往宫门口。
上了马车,车子启动,地一低声对魏则鄞汇报,“主子,我们的人得到消息,姜丞相请了一个葛大师去府里给过世的夫人念经诵福,但是那个大师半路被人调包了。”
“哦,被人调包了?可知是谁?”魏则鄞似乎起了兴趣,低低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
地一回道,“暂时不知,属下推测应该是五皇子。”
“又是老五。”
还挺能耐的。
“主子,我们要插手吗?”
地一感觉,自家主子对那姜姑娘挺上心的,于是就多嘴的问了一句。
“这么好玩的事,本王怎么能错过?”
魏则鄞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插手了。
“那请主子吩咐。”地一请示。
魏则鄞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低笑一声,“换掉了,那就再换回来呗。”
地一表示明白了,他招手让一个人过来,吩咐了几句,对方很快离开。
回到了五皇子府,魏则鄞又来到了那座八角凉亭,面前放着那把绕梁。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着琴弦,却未弹奏,眼前冒出来的是姜七嫚看着这把琴时的惊喜面容。
不知从何时起,姜七嫚的身影就刻在了他的心上。
明明两人相交堪称尚浅,自己却忍不住去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关注着她的安全与否。
明明自己天性凉薄的,结果不知何时竟然变了。
“这变了的感觉也不错。”魏则鄞喃喃自语,“或许,她说的对。”
魏夜辰的野心日益庞大,他想争夺太子之位的决心已经昭然若揭。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把主意打在了姜七嫚身上。
明明姜七嫚说与他听了的,结果却横插一手,此种行为,已经视他为无物。
若日后他登基为皇,恐怕要杀的第一个就是他魏则鄞。
既如此,就注定了他日后无安生日子过了。
“天一。”魏则鄞启唇。
神出鬼没的天一下一刻就出现在魏则鄞的面前,“请问主子有何吩咐?”
魏则鄞收回抚摸着琴弦的手,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清剿行动开始吧,做得利落点。”
“天一领命!”
天一抱拳,迅速离开。
……
夜色笼罩大地,丞相府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灯。
在院子里,更是搭建好了一个做法式的台子。
姜衍亲自去请的葛大师已经到来,姜衍跟他说明清楚了情况之后,葛大师提出一个要求,要亲自见见姜七嫚,问她一些情况。
姜衍没有拒绝,唤人去请来姜七嫚,说葛大师要见她。
“大师要见我?”姜七嫚哦了一声,“行,我这就来。”
其实昨天晚上他并没有梦见她娘亲,对姜衍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想恶心王幼微罢了。
没想到姜衍马不停蹄的就去请了法师来,看得出来,她爹对她娘的事情上还是挺上心的。
诵经祈福嘛,这事情可以有。
姜七嫚和红杏一起来到姜衍书房的时候,听到从书房里边传来她爹跟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想来就是葛大师无疑了。
管家敲门通报,姜衍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请小姐进来吧。”
管家推开门,姜七嫚进去,房门关上。
姜七嫚眼神落在姜衍身上,叫了一声“父亲。”
她又去看坐在他对面的那个葛大师,随即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这葛大师长的也太……
单从直观上来说,年纪应该比魏则鄞大不了多少,他穿着一袭黑袍,衣服上绣着复杂的图腾纹路,看不出是什么图案,在灯光下看起来竟然会反光。
除此之外,他面颊阴柔,跟魏则鄞的阳刚俊美的起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虽然长得也好看,但一对眉毛却是白色的,看人的眼神也很凌厉,像是一眼就能看透人的内心深处。
姜七嫚对上他眼睛的时候,心里竟然觉得很不舒服。
他的眼神尖锐的甚至称得上是阴寒,跟她设想中的飘飘欲仙的大师形象简直毫不搭边。
姜七嫚从直觉上不喜欢他,也不知道姜衍去哪里找来的这个人?
确定是法师,而不是杀手吗?
心中涌上各种想法,姜七嫚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对着那葛大师行了一礼,“葛大师。”
“这位就是丞相的千金?”葛云面无表情的看向姜衍。
姜衍点了点头,“是的,这位就是小女七嫚,也是她做梦梦见她娘亲魂魄不安在哭泣的。”
“煞气挺重的。”葛云丢出一句话。
姜衍和姜七嫚同时讶然。
“煞气挺重?”
指的是她吗?
姜衍也是不解的看着葛云,“大师,您刚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葛云收回看着姜七嫚的眼神,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就是说你女儿煞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