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莲将火房里边的年糕都端了出来,送到大厅之中,正在此刻严老爷也刚好上座瞧见薛梦莲来了,便道:“梦莲啊,你又去做年糕了?”
薛梦莲笑着道:“我也不过是闲着没事干嘛,自然要多做点事情,过年了,我还得去火房里帮忙,毕竟这火房里边的事情若是全部由那些下人做,多少有些忙不过来,所以,我便也去助她们一把,也好让她们将这桌子年夜饭给做出来,不过,这晚饭倒是已经做好了,不知老爷是现在用,还是待会儿用。”
“方才听闻柯儿回来了,可是现在人呢?”
“我在这儿。”
话音刚落便刚好听到了严习柯的声音传来,这位少年依旧跟离开家里的那般,身着一身白衣,“父亲,先前小儿去了洛大夫那边习医去了,离开之前并未有来得及跟父亲道别一声,这些都是小儿的错,还望父亲责罚。”
严老爷冷声道:“罢了,罢了,你们都大了,再加上时间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你的哥哥也替你求情来着,我呢,也早就没有责怪你了,不过,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得跟为父说一声比较好。”
“好。”
“快过来,尝尝梦莲做的年糕。”
说到此处,严习柯倒是已经太久都没有尝到薛梦莲的手艺了,虽然他并不太希望她在家中如此忙碌,但她的手艺真的极好,严习柯尝了一口年糕软软糯糯的极其的好吃,其实他的嘴一点儿都不挑,只要能够入口的,都不会拒绝,严老爷道:“怎么样?”
“梦儿的手艺向来都是挺好的。”
薛梦莲坐了下来道:“二公子向来都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你若是让他夸人,他可是想不出什么好的话的。”
薛梦莲并未有答话,严习柯品了一口茶,这茶水还是他先前最喜欢喝的那种,薛梦莲道:“一会儿便要用饭了,这些东西待饭后再吃会更好,火房里还有许多的年糕,都是过年的这段时日吃的,过年都是图得个年年有余罢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有丫鬟们端来了饭菜,其中一名丫鬟道:“这些菜色,有的则是薛姑娘亲手做的,有的是奴婢们做的。”
严老爷道:“你们这些婢女啊!光是这些菜色一看便知晓,哪些是梦莲做的,哪些是你们做的。”
丫鬟听了立即低下了头,薛梦莲笑着道:“你们也不要多想,其实老爷也并非是这个意思,既然饭菜都端上来了,你们就先离开罢。”
丫鬟们也都看了看严习柯,严习柯点头示意,这才退下,严习柯看都没有看那些婢女,只是道:“这府中人的脑子都是一根筋的,本少爷说了什么便是什么,防人简直就像防犯人一般,父亲,这些该不会是父亲指点的罢?”
严老爷眉头紧皱,“我只不过是不希望让生人入内罢了,其余的事情我并未有下达任何的命令,兴许在他们的 眼中,薛姑娘始终只不过是一个贵客仅此而已,薛姑娘为人比较和善,又不像别的女子那般如此的有心机,这应该是我们家中的福分,我们也不能不知福。”
薛梦莲有些不太好意思,“呃……老爷……”
严习柯看向了薛梦莲道:“梦儿,这将近两年当中的相处,我们早就将你当成一家人,他们不应该这般对你,书童。”
书童立即赶了过来,“二少爷。”
“依照本少爷的吩咐,薛姑娘所说的话便是本少爷说的话,若是敢违抗命令,你们应该懂得。”
书童又看了看严老爷,没见到严老爷反对,这才应了声,“是。”
严老爷表示抚额,现在的人都需要依照他的指示,就连严习柯这位二少爷都不太放在眼里,那么他这严习柯二少爷的名声感觉就像是空着的,严老爷也看出了这其中纰漏,这的确是要好好改改才好,因此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是,看来,有些老规矩是要改改了,那时候是见你们都还年幼,所以,这家中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由我做主,随着这时间一长,这些里里外外的人全部都只依照我的吩咐,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现在你和严习宽两人都大了,特别是严习宽都到了该成家的年龄,若是他自己都没有一点威信在,如何管得了下边的人?说实话,光是我一个人管着这么一大家子,早就累了,有些规矩是该要好好改改了。”
严习宽走了过来,“父亲,小儿来晚了,还望恕罪。”
“罢了,罢了,快上桌用饭罢,正在说呢,为父打算将许多的规矩都好好改改,宽儿,为父这年龄可是越来越大了的,所以,你还得替为父多分担些,你是长子,应该起带头作用才是,待这饭用完了以后,为父立即将这些规矩改了,为父也好轻松一些,那些下人也无需动不动都还得经过为父的允许了。
不过,你们还是得识得一些分寸,特别是你,宽儿,切莫得罪了对家,对家咱们是惹不起。”
严习宽知晓严老爷口中的对家是谁,那个人是一个奸诈的小人,战场上靠的是刀枪,然而商场之上靠的全是心机,并且还要使出所有的聪明才智,“父亲,你放心好了,这些交给我便好,日后,也无需让父亲亲自去应付,只交给我去应付便好。”
严老爷有些不可思议,“你知晓我说的是谁?”
“我当然知晓父亲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嗯,这样也好。”
今年过年原本在案上不应该说这等严肃的事情,但有些事情硬是忍不住,待饭后严老爷果真按照自己所说的吩咐下去,日后若是有什么要事直接让两位少爷去做主,也无需去寻严老爷了,诸位下人听了严老爷的话以后,也便应下了,其实严老爷之所以想该这规矩,那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然而最近府中,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全部都汇报给他,可是他到底也不再年轻,怎么可能管得了那么多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