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仲修的指腹从他嘴角划过,贴在他丰润的唇上,眸光倏地一暗。
和不小心碰到的时候,感觉又不太样了,他默默想着,大概是因为对方是清醒的?
手指的温度顿时往上狂飙,指尖颤了一下。
气氛顿时变得很暧昧。
操操操!
姜宥忍不住哆嗦,严仲修火气旺,温热的气息扑到他脸上。
耳朵渐渐烧了起来,他轻轻抿了下唇,被严仲修突然粗暴地磨了几下,碾开了唇瓣。
“嘶……”他吸了口气,有点疼。
扣住下巴的力道突然重了几分。
严仲修的呼吸喷张,声音一沉,压抑着说:“眼睛闭起来。”
姜宥心头一颤,心跳胡乱地擂动。
他真的要……要亲了吗?
他忍不住脸热,喉咙干涩,紧张地闭上眼睛。
小雏鸡的初吻……
要来了!
姜宥睫毛轻颤,又期待又紧张。
严仲修掀开了腿上的薄毯,目光紧紧盯着姜宥的眼睛,担心他突然睁眼。
看到他睫毛抖动,干脆捂住他的眼睛。
双腿已经悄然落到地上,稍微一用力,他便站了起来。
姜宥等了好半天,没等到他的亲吻,眼睛还被捂住了,顿时不满地要抗议,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严仲修制止他。
他正弯身站在他面前,双腿有力地撑起了高大身躯,胸口隐忍地起伏着。
如同堕入深渊里的人,突然看到外面的光景,他不可避免地愣了下,等反应过来时不由贪恋这片刻的风景,目光深沉。
小腿的肌肉长期没锻炼,因为这一小会儿的站立而发抖。
严仲修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得拉着他锻炼才行。
慢慢坐回轮椅上,盖上了薄毯,也盖住了他浪涌涛天不止的心潮。
压在姜宥唇上的手早就放下,不过却没放开他眼睛上的手。
注意力落在姜宥脸上,看到他嘴唇被自己磨得泛红,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血色。
心里的暗潮尚未平息,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算是回报?
他低头慢慢靠近……
姜宥腿都蹲麻了,狠狠皱眉:“不亲拉到!”
他生气了,一把挥开严仲修的手,眼角微微发红,不满地瞪他。
磨磨唧唧的,不就是碰一下的事情嘛。
他蹭地站起来,脸皱成一团,跑进了卫生间。
猝不及防被打断,严仲修闭了闭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皱着眉,他方才竟真打算亲他?
他驱着轮椅到窗边,清冽的寒风里夹着兰花香气,吹散了眉眼间的热意。
于妈端了安神汤敲门:“仲修啊,我来给你们送安神汤了。”
严仲修开了门,“谢谢,放桌上就行了。”
“趁热喝。”于妈看了一圈没见到姜宥,“姜少爷已经睡下了?”
“洗澡。”严仲修说。
他一向话不多,待人客气疏离,于妈也习惯了,给他们带上门出去了。
姜宥在浴缸里泡着,紧锁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
“小哥哥,晚上好啊。”小零说,“您当前的进度才8%,还要继续加油哦。”
对啊,还有任务在身,他差点就忘了。
都怪男色误人!
姜宥说:“你之前说系统根据好感度加了2%,我能问下是谁对我的好感度吗?”
小零说:“抱歉哦,小零无法告知。”
姜宥:“为什么?”
“告诉您具体是谁,您再去攻略,相当于作弊呀。”
“……”
“不告诉您,是系统不想限制您的暧昧对象,这是好事啊。”
姜宥:“所以……系统是鼓励我在严仲修头上,种一大片呼伦贝尔大草原吗?”
无边无际的那种?
小零沉默了片刻,直接默认:“那样您的进度更快不是,而且系统还鼓励您加入各种狗血元素哦!”
“渣攻贱受、白月光、替身包养、挡刀挡枪、眼瞎误会、七年之痒这些的?”
“您懂得不少嘛。”小零说。
姜宥轻哼一声,那是!
单身狗的演戏之余,不是看剧本就是看小说,狗血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只是自己要演练起来,就比较难了。
他倒是能骚能浪,但是贱不行,作践自己他可做不到。
再说了严仲修估计也渣不动,不走心就算了也他还不走肾,渣贱行不通。
白月光和替身……严仲修一样没有!
他自己倒是有个白月光,姜维。
想想白天他站在远处的眼神,阴郁执着,姜宥不由往热水里缩了缩。
严仲修在窗边冷静了半天,喝了几口汤药,觉得味道古怪又苦涩就放着了,想问问姜宥喝不喝。
他进去卧室,姜宥已经钻进被窝,连头也蒙在被子里。
因为没亲他,还在恼?
明明是他自己推开的,严仲修无声失笑,进去洗漱了。
姜宥听见了细微的动静,有了朦胧的睡意,想着等严仲修上了床,一定要作弄作弄他,只是还没等人出来,自己倒先睡着了。
严仲修擦干头发,轻轻朝床上拱起一团靠近。把被子往下扒了拔,露出细碎微潮的黑发。
帮他把被子掖在颈边,看到微红的脸,淡粉沁在白瓷般的肌肤上,说不出的好看。
就那么想摸我亲我么?
严仲修微微皱眉,有点想不通,从另一边上了床。
他既然对姜宥旧情难忘,还和自己结婚,又时刻勾引撩拨,就是为了得到自己的身体?
严仲修关了灯,久久没睡着。黑暗里的神色有点复杂,没待细想就被姜宥给打断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咪咪地摸了过来,手脚还算规矩,只是把头贴了过来,整个身体缩成婴儿状。
算了,严仲修闭上眼睛,等他动手动脚再推也不迟。
早上醒来的时候,姜宥发现自己睡在了严仲修的枕头上,严仲修照样已经不见了。
不出意外,他应该在隔壁健身房。
姜宥在他枕头上滚了滚,发现自己腰上的带子系得有点紧,疑惑地抓抓头发,洗漱完换好衣服出了房门。
四楼很宽阔,除了卧室就是健身房和书房,还有部分没做开发,只摆了大片兰花。
这个季节只有光裸的叶片,几盆开了花的素鼎荷全放在了他房里。
他朝健身房走,站在门外没进去。严仲修正在坐式伸腿器上做拉伸,看他站在外面,停下来看了他一眼。
两人之间的距离,7.62m。
严仲修感到小腿有了更灵敏的知觉,刚想让他进来,姜宥已经转身走了。
看他这样,姜宥忽然有点难过,他想严仲修大概也不想看到他。
他甚至有点心疼严仲修,车祸之后他从没露出过一丝绝望和怨憎,他依旧从容淡定,是别人眼里矜贵冷淡的严二少。
但和姜维在一起之后,心境渐渐变了,原本无所谓的残疾,成了他一生的隐痛和遗憾。
唉,姜宥收回思绪,想着想着差点又要酸了,快步进了电梯。
严仲修盯着跳动的数字,竟无端想起姜宥柔韧白皙的身体。
昨天半夜,姜宥不老实地将自己衣服蹭掉,还搂住了他,微凉的手指从他胸口两粒扣子中间的缝里钻了进去……
双腿腿更是将他夹得紧紧的。
严仲修脸上一热,闭了闭眼,驱动着轮椅去洗澡。
身上莫名又开始燥热,大腿的肌肉紧绷起来,眼底露出些许窘迫。
遇见姜宥之前,他从未想过那种事。
可现在,想起那些夜里的触感,竟有点抑制不住的冲动,想把人直接压在身下生吞活剥了。
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眼里出现了陌生的情潮,一时之间汹涌又可怕。
深深吸了口气,难道是因为禁欲太久了?
楼下严太太看到姜宥下来,将他浑身一打量:“昨天睡得好吗?”
“好啊,很好。”姜宥昨天睡得早,气色明显不错,在她旁边坐下。
严太太和严振邦对视了一眼,心里乐不可支,看来昨天那个汤效果不错。
她听说男人之间做那种事情,异常热烈,气血容易亏空,所以特意给他们准备了汤药。
可是男人又好面子,她只好说成安神汤。
“仲修怎么没下来?”严太太说,“平常这个时候已经下来了啊……”
姜宥低着头喝粥,说:“今天想多锻炼会儿吧。”
多锻炼会儿……
严太太抿着唇笑,当他是精力太旺盛,心里越发高兴。
“严钰呢?”姜宥问,严明望应该是去上班了,严钰怎么也不在。
时南说:“他一早就出门了,下午我送你去片场。”
他还在为捉奸生气?
姜宥无奈地点头,误会大了,小叔子对他的成见越来越深。
“南哥,等下能送我回去一趟吗?”他想起来自己还有2500的月租房。
好几天没住了,白白浪费了租金,全便宜了那个没有的感情的女房东。
“行啊。”时南笑笑,“别跟我客气。”
吃完早饭姜宥就去了租房,屋里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原主过得很糙,他收拾了些衣物和证件就没什么东西了。
时南见他动作熟练,倒是有点意外。
他虽然是姜家收养的,但是起码也算半个少爷,可看他过得,却和想象中差太多。
“怎么?”姜宥给他倒了杯水,自己也坐下歇歇。
时南看着他好看的眉眼,摇摇头。
门外楼梯上传来蹬蹬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妲己的竹马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