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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喝完那碗红豆粥她就麻溜走人了。
    和顾砚钦沟通过后,团队很快便出台了相应声明。姜意南工作室官微发出了一则否认怀孕的声明,只说是身体抱恙,到医院检查。
    虽然谁都看得出来这份声明是假的,可眼下别无选择,只能先装死,安抚粉丝。余下的再另做打算。
    ***
    闺蜜白伊澜非常给力,很快就替梵声联系到了一位靠谱的妇产科医生。
    第三天一早,梵声就带着姜意南去见这位医生。目的非常明确,把腹中胚胎处理掉。
    姜意南长相柔软,但绝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女孩。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足够冷静,懂得取舍。
    顾砚钦劝她慎重考虑。她也确实慎重考虑过了。但结果还是一样。她的人生和事业不可能被一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所束缚。
    对于梵声和整个团队而言这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一个当红女明星未婚生子,星途基本凉凉。姜意南是华严一姐,她一旦凉了,华严等于被叛了死刑。姜意南赔违约金都赔不起。
    这次有梵声亲自陪着,行踪绝对隐秘,医生也足够优秀。
    姜意南被医生要求先做b超,确定胚胎大小,然后再商议手术事宜。
    诊室里,那位年长的女医生拿着姜意南的各项检查单一脸严肃。她也不说话,只是反复查看检查单。
    姜意南越坐越不安。
    梵声搁桌底下握住意南的手,轻声安抚道:“别怕。”
    过了好几分钟,女医生终于翻阅完了所有检查单。只见她抬手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姜小姐,你这个孩子怕是拿不了了。”
    姜意南:“……”
    姜意南一听立刻慌了,“医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小姐,你麻药过敏你不知道吗?”
    “我麻药过敏吗?”姜意南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她打小体质就好,很少生病,也很少进医院。就算进医院也是发烧咳嗽打个点滴啥的,压根儿没够上用麻药的地步。她根本就不知道她麻药过敏。
    “人工流产最佳时间是40~49天,你已经超过这个时间段了。一般超过十周就不建议流产了。你现在已经12周了,本身就有风险。而且你还麻药过敏,更不能流产了。”
    姜意南听完,小脸霎时惨白一片。
    梵声忙问医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基于病人的情况,流产太危险了,我们不建议做。”女医生公事公办的语气,“你要是早个半个月、一个月的,或许还有机会,可现在太晚了,没法子了。”
    一下子被打入深渊,毫无希望。
    女医生看着姜意南,语重心长地规劝道:“姜小姐,你现在还年轻,不懂孩子的珍贵。等你过个几年就能明白了。多少夫妻求而不得。什么工作,事业,爱情,在孩子面前通通不值一提。既然他来了,那就是一种缘分。命里你们就该做母子。如果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就把这个孩子留下吧。”
    “医生,我真的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姜意南缓缓抬头,眼眶中蓄满热泪,晶莹闪现。
    未婚生子,名不正言不顺,再者她的事业就废了。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一朝尽毁,让她怎么可能甘心?
    医生无奈道:“你这种情况没有哪家正规医院敢给你做流产的。”
    “医生我求求您,再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姜意南死死抓住医生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十指泛白。
    “既然不想要孩子,干嘛不做好措施呢?你这样不是伤人伤己嘛!”女医生明显有些生气了,使劲儿抽出自己的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胡闹,怀孕如儿戏,一点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梵声见状,赶紧拉起姜意南的手,看向女医生,“谢谢您,我们不做了。”
    把人拽出诊室,她语气肯定,“意南,我们回去吧。”
    “梵声姐,我不回去,这个孩子不能留……”
    “没听见医生怎么说的么?没有任何一家正规医院敢给你做。你准备去哪里做?那种私人小诊所吗?出了事怎么办?不要命啦?”
    “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我不会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姜意南,命都没了,你拿什么混?一个孩子,总有解决的办法。”
    姜意南硬生生被逼出眼泪,一脸绝望,“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能救我?”
    带姜意南五年,从她寂寂无名到红透全网,梵声很少看到这姑娘掉眼泪。哪怕曾经被黑粉骂上热搜,全网攻击,她也没哭。可现在,一个意外到来的孩子她却哭了。那种无力和绝望梵声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命运太喜欢跟人开玩笑了。一个小小的玩笑,都是我们无力承受的生命之重。
    很多年前,父母离世时,梵声也是这样,觉得天一下子就塌了下来。过往的美好全部清零。她被命运拽着一夕成长,肩上担起生活的重担。沉重,踽踽独行,却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前行。
    所幸,她一直都有谢予安。
    梵声从包里翻出纸巾,细致地替姜意南擦掉眼泪,柔声细语,“别哭意南。”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去找顾导商量,你们可以假结婚。”
    第30章 第30根绳索&nbsp 首发
    “咱们怕的是未婚生子, 可如果你结婚了,对象还是顾导,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你和顾导假结婚, 签署一份协议, 对外公布婚讯,待孩子出生以后, 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宣布离婚。这样既保住了你的事业, 也能给你腹中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听起来是个非常理想的想法,可惜它不现实。只要稍稍一想就能发现这个想法荒谬不羁。
    “意南你信我,我一定可以帮你全身而退。”闻梵声握住姜意南的手,表情异常平静。
    此刻她竟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
    姜意南差点就相信了。如果是别人这个想法或许还有实现的可能,可对象是顾砚钦, 她是想都不敢想。
    “顾导怎么可能同意跟我假结婚?”姜意南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闻梵声,“姐, 顾导在咱们这个圈子什么地位, 你不会不知道吧?他怎么可能陪咱们胡闹!”
    顾砚钦是什么人,名气地位,身家背景, 要颜有颜, 要钱有钱,他一样都不缺。女友粉一大票。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孩子, 而被绑上已婚身份。这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那晚是她自己走错了房间。责任主要在她。他完全不必为此事负责。出于他的担当,他之前就已经给了她一张支票,主动承担了她和团队的损失。他怎么可能再跟自己假结婚?
    他不缺钱,这点钱对他来说不足一提。可没有人会搭上事业来陪她胡闹的。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可能同意。
    闻梵声的这个想法纯属异想天开。
    梵声却信心满满,“先别着急下定论, 凡事试过才知道。”
    姜意南完全没抱任何希望,“姐,你太异想天开了。且不论这个方法靠不靠谱,关键顾导那里就不可能会同意。”
    “你就别管这些了,凡事有我。既然老天爷不允许你放弃这个孩子,那么现在你就养好身体,好好孕育这个小生命。”
    虽然姜意南很清楚这个法子荒诞,可看到梵声这么郑重笃定的神情,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相信她一次。
    过去的五年,任何一次她碰到棘手的问题,都是梵声解决的。她应该相信她的能力。
    如果她够警觉,不曾怀孕,梵声也不必为了自己奔波忙碌。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惹出来的。
    “姐,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姜意南眼窝发热,晶莹的泪珠欲落未落。
    梵声笑了笑,“傻姑娘,说什么对不起,好好养身体。”
    ——
    今天偷偷来医院,怕保姆车惹眼,被狗仔拍到。梵声特地开了自己的车。
    回程自然也是她开车。
    这一带她挺熟悉的,也没必要开导航。
    下午六点,正是下班时间。主干道上车流众多。黑色越野车穿行于拥堵的车流,停一段,开一段,速度一直上不去。
    姜意南情绪低落,一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徐岁岁坐在副驾,手里抱着手机在刷微博。
    这件事影响太大,哪怕工作室出了声明,网上有关姜意南的热议依然居高不下。
    梵声先把这两人送回茯苓山庄,然后再去见顾导。
    刚从医院一出来她就主动联系了顾导。
    顾导正在雅舍跟人谈事,让她这边结束了就过去找他。
    或许这个计划荒谬,可眼下顾砚钦是整个团队的救命稻草。梵声别无选择,必须先抓住。
    梵声扶着方向盘,压低嗓音对徐岁岁说:“这几天就辛苦你和小戴看着意南了,千万要看紧她,必须寸步不离守着她,我怕她做傻事。”
    这件事对于姜意南来说打击太大了,梵声就怕她想不开,万一自己去找那些私人小诊所处理孩子,那可就遭了。
    星途固然重要,金钱和名气也很重要,可再重要也不及姜意南的身体。梵声不是那种没良心的经纪人,她非常重视艺人的生命安全。
    她做经纪人至今,带了好几个艺人,没有一个艺人在她手里出过事。她必须保证艺人的绝对安全。
    “我和小戴一个守白天,一个守夜里,一天二十小时都待在南姐屋里,保证她不掉一根头发丝。”徐岁岁扒拉着车内的挂饰,一只做工精美的鲸鱼。
    她的手指捏着鲸鱼的鱼鳍,白色肚皮正对着她。
    她越瞧这鲸鱼就越是觉得可爱。
    “梵声姐,你这鲸鱼什么时候买的?以前怎么没看到你车里挂了这玩意儿。”她又忍不住捏两下,入手一团棉絮,特柔软。
    梵声偏过头看了一眼徐岁岁手中的鲸鱼挂饰,“之前买玩偶,卖家送的。我瞧着它好看,就挂车里了。”
    “现在风口浪尖,意南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只能麻烦你们辛苦几天了。等这件事处理完,我让公司给你们涨工资。”
    一听涨工资,徐岁岁立马就精神了,拍着胸脯担保:“保证完成任务!”
    来医院开了半个小时。
    回程开了快一个小时居然还没到茯苓山庄。
    堵车确实影响车速,可这么慢也委实不太正常。
    “姐,咱们怎么还没到啊?”车开了这么久还没到,徐岁岁当然觉得奇怪。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这都快开了一个小时了。”
    对面跳出红灯,梵声及时踩下刹车,黑色小车平稳停在路口。
    车上坐着个孕妇,梵声踩刹车都温柔了许多。
    一阵秋风起,树梢上的枯叶脱落,打着卷儿飞远。
    沁凉的秋风灌进车窗,梵声的长发贴上脸颊,发梢扫过,痒得厉害。
    她抬手撩开头发丝,透过风挡,看周围的马路,感觉哪哪儿都陌生,居然找不到半点熟悉感。
    “岁岁,这是哪里来着?我是不是开错路线了啊?”老司机居然一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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