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苏尚书的事情终究还是被耽搁了,毕竟摆在眼前的是太子与顾卿卿二人之间的婚事。
“虽然不知太子究竟是否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手脚,但我想我们还是应该早做些防备比较好。”
苏挽夏在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变得有些复杂。
在一般人的理解之中,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堪称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日子,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在这个日子搞出什么乱子的。但如果这个人是太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还真有些不好说。
毕竟在苏挽夏的眼中,太子早已是无可救药,丧心病狂的程度远远超于先前的苏尚书。
如果不是因为洛湛年,她一定会离这样的人远远的。
“挽夏,到时你必然是要与我一同赴宴,切记一定要跟在我左右,不让自己一个人去什么无人的地方。”
洛湛年脸上的表情极为认真,在叮嘱这些的时候也是毫不含糊,他其实并不害怕太子会对自己动手,但是却害怕自己保护不好身旁的母女二人。
人一旦有了害怕的东西,也就意味着有了软肋。
可是对于洛湛年而言,他其实并不反感这种感觉,甚至很享受与苏挽夏在一起的时候。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够做真实的自己,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活着。
“王爷放心,我必然是不会到处乱走动的,说实在的,其实我对太子府一点也不好奇,如果不是因为不得不到场,我巴不得不去那里看那两个人虚伪的嘴脸。”
这两个人指的自然就是顾卿卿与洛湎风。
那两人皆是对他们恨之入骨,可是外人面前却总是装作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苏挽夏常常处于这样的场景之中,自然是早已厌恶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撕破脸皮,彻底和这些人划清关系,那么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想到这里,苏挽夏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洛湛年的方向,眼中浮现出了几分纠结的神色,但是终究还是没有都说些什么,大概是因为害怕会让洛湛年为难。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承担的责任,而王爷的责任就是一定要保护这个国家的安康。
既然如此,在这种时局之下,自然更是要保护好太子的安全。
即便太子平日里有千般不好,但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那可是会动摇国之根本的事情,即便苏挽夏一向有些看不上那个人,但是却也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胡闹的。
“挽夏倒也不必太过于忧心,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即便他们两个人有着诸多不满,却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明确的表现出来,全天下的人都在盯着呢。”
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一句,而苏挽夏则是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话说的倒也不错,关注着这件事情的,一定不只是他们两个人,既然如此,那么似乎也没有必要那么担心。
如果把这件事情给闹的太大,对于他们双方而言都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而太子那样的性格,看上去也不像是会用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只是我和王爷出去,这一次要带着团子吗?”
按理来说,苏挽夏是应该把团子也一并带过去的,只不过考虑到团子现在的年纪还小,如果就这样贸然的带出去,这一路上磕了碰了可如何是好?太子的婚礼即便再怎么重要,也断然不会有自己的女儿重要的。
洛湛年微微沉吟了一下,随后这才开口回答道:“团子就暂时让桂嬷嬷带着吧,我先前已经与你舅舅商量过了,最近这些日子,他和你表哥都暂时留在我们这里一段时间。”
“既然有他们在,团子的安全问题自然是不用担心。”
此言一出,苏挽夏微微的松了口气,与此同时,目光之中也是多了几分感慨的神色。
“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再过不久也就要到团子的满月宴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怕不怕生。”
从以往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来看,自然是不怕的,只不过在见到外人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女二人的。”
洛湛年上前一步,把苏挽夏给搂在了怀里,声音之中也是有着那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次日一大早,苏挽夏就被小影从被窝里面拖了出来,整个人都是一副哈欠连天的样子,看上去明显是没睡醒。
“小影,你这么早叫我起来做什么?”
小影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王妃该不会是忘记了吧?今天我们要去挑选明日婚宴上会用到的东西。”
比如说衣服首饰之类的。
这类东西成王府中并非是没有,只不过用苏挽夏的话来讲,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招摇了,有些时候不适合自己的性格。
即便是平日里穿的衣服,也依旧是用上好的绸缎来做成的,就连其他国家所进贡而来的流云锦,依旧是被做成了平日里穿着的便服。
虽然看上去有些铺张浪费,苏挽夏也曾与洛湛年反映过这个问题,只不过那个时候洛湛年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毕竟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只有物尽其用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与其放在库房里面生灰,倒不如用在合适的人身上。
对于洛湛年而言,这个合适的人指的自然就是苏挽夏。
关于这些话,苏挽夏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讲起过,以至于小影在一旁纠结了半晌,出门到街道之上的时候,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的问出了声:“王妃并非是没有合适的衣服,难道只是随便找了一个想要出来的借口吗?”
结合苏挽夏曾经所做过的那些事情,这种情况倒也并非是没有可能发生。
苏挽夏未曾想突然听了这样一句,一时间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这当然不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