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翥略微点头:“姐夫大可放心,我虽有时鲁莽,但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洛湛年笑了笑,他与挽夏都有自己的主意,即便是这件事情失败了,总还有其他的计划。他很放心。
苏子翥继而起身说道:“姐夫,如若姐姐知晓此事,我们离去,姐姐在这里的日子便难过了。”
洛湛年手执青花瓷底茶杯晃动杯身,眼眸透出一丝温柔:“只怕是要辛苦她了。”
但他们做的事毕竟不是简单的事,外面的会比京中还要危险,京中人虽人心险恶,但至少维持表面上的那张冷皮,可若是出了京,那便是枯骨尽忠,稍不注意便是万劫不复。
但这其中并没有不同。总之是没个安生日子。
洛湛年看着他倒是笑了:“挽夏聪慧过人,那些跳梁小丑怎是她的对手。”
苏挽夏是正好过来,一耳朵听到这话倒是笑了,她敲门,苏子翥快速走过去打开门。看见苏挽夏笑着道:“姐姐,我们谈完了。”
苏挽夏微笑着点头,又看向自家相公:“你这帽子可是越戴越高了,我若飞扬跋扈,那这其中定有你一份功劳。”
洛湛年看向他,佯装淡定:“可是怕我为难他,这么晚还到这边来。”
苏挽夏莞尔一笑:“为难子翥?何必为难,倒是你这谈天说地饮茶品酒,只怕回去也是我顾着你。”
洛湛年看着桌上的一小杯酒,这个还真放不倒他,不过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时候只需要微笑便好。
苏挽夏将人带回去,其实她到没想到过着,只是她总是心绪不宁,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索性现在倒是放心了。
洗漱完后,苏挽夏躺在绸花被里还是问着:“他若是跟你离开,只怕会更难。”
毕竟洛湛年要带着苏挽夏的弟弟离开,这事若是被朝堂上那些人知晓,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
洛湛年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缓慢言道:“那我们就不让外人知晓,出了京,没有几个人认识子翥,他们只会觉得他受不了打击,终日躲在自家院子里醉生梦死。”
洛湛年此话一出,苏挽夏立刻明了,这是声东击西,都说要悄悄地惊艳所有人,即使过程很难,但成果出来了,那就让人很高兴。
不过一想到又要和湛年分离,她内心那种焦躁感便油然而生,因为之前她都是和洛湛年在一起,而这次却不同,他们要离京,外面的危险总是大于天的。
洛湛年似能感觉到她的焦躁感,他慢慢的安抚苏挽夏,女人感觉到安抚着自己的手顺势划过,她眼皮一轻,倒是真的放松了。
翌日,她醒来之时,洛湛年已经洗漱好了,不知道是睡得熟还是更焦躁了。
自然,她现在已经没有那种非常担心苏子翥的恐惧感。
她弟弟到底不是个俗子,更不是那些废柴,即使被人拒绝,他也一点都不颓废,反而有了自己的目的。
只是今日入宫怕是有更多麻烦,太后邀约,却是不去只怕也说不过去。
新皇登基,大摆宫宴,意欲何为?众人心知肚明,但面上还是要过得去,而皇帝的叔叔自然也不会缺席。
洛湛年早就准备好了宫宴礼品,祝贺新皇,不管心底如何,面上总是不会缺礼的。
苏挽夏看着礼品单,只觉得这个新皇就会给他们找麻烦,本来就很难的洛湛年,现在更难了,还要拿出这些上等礼物,这绊子使得真的非常的轻松。
苏挽夏不开心,洛湛年看着她微笑:“只不过是身外之物,本就是流通的,就当是冲国库了。”
苏挽夏冷哼一声:“冲国库倒也罢了,就怕这东西被某些人中饱私囊,那我们岂不是给别人送钱。”
洛湛年牵着她手微笑,听着她的笑,到觉得自家夫人着实可爱的紧,但某些事情还是不能省的。
苏挽夏还是有些不服气,凭什么洛湎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这些好东西。而他男人的处境却越加难,那些大臣没一个跟湛年是一条线上的,都紧紧的扒着新皇,就怕他罢黜他们。
一群墙头草,独有的几棵草,也是被人打压着。
她男人虽算不上孤立无援,却也差不多了。
苏挽夏很不乐意,她撇嘴看向洛湛年:“你这个皇叔可真是被人当枪使了,他可真是一直都在针对你,不说孝敬我们,还总是想从我们这里捞东西,世上哪有如此简单之事。”
洛湛年笑了笑,转头看她:“你又想出主意了。”
苏挽夏笑的牙不见眼:“吃亏,不存在的,总要从他身上拿回点东西,不然我不舒心。”
洛湛年将礼单给管家,对着她淡笑道:“别玩得太疯。”
苏挽夏自然知道宫宴不是让她玩的地方,不过洛湛年非常宠她,即便是这么麻烦的事,也不希望她烦心。
苏挽夏看向洛湛年,挽着他的手避开下人,小声问道:“太后只怕会找你麻烦,你虽聪明,可她处处给你挖坑,到时候再借着机会给你介绍个一妻半妾的,我嫉妒心强,若是被我发现,我肯定控制不住脾气,所以你得拉着我。”
苏挽夏知道府里一定有太后的眼线,顾卿卿也想往这里安排人,可惜都被洛湛年拒绝了,而那些下人就不知道有几个是她收买的人。
苏挽夏虽恨这些人,却也知道他们都是为了生存,顾卿卿用这些人的家人要挟他们,他们只能为她卖命。
苏挽夏甚至还亲自给他们递了些消息,当然,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这些人也就是监视她和湛年。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人,她可以混淆顾卿卿的视线,用的好,这些被顾卿卿收买的人也可以成为她的助力,就看谁更是棋高一着。
洛湛年倒是不害怕苏挽夏发脾气,因为她做事很有分寸,即便是真惹急了,也非常有耐性,她知道何时才是最应该给对手致命一击的时候。
不顾后果,只管那一时的痛快,过后后悔,这可不是苏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