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对不起,我来迟了。”余飞抱起罗孝勇,看着遍体鳞伤的人儿,有些心痛和不忍。
无论之前这个女人如何对自己,但她始终是自己的战友和同志,始终是一个女人,一个本质并不坏的女人。
“余飞,抱紧我,我怕,我怕。”罗孝勇的声音似在哭泣,似在呼唤,犹如一条身在暴风雨的无助小舟,在寻找停靠的港湾。
此时此刻,她不是什么女强人,更不是什么堂堂警局的副局长,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柔弱女人,一个绝望和恐惧中寻找男人安全怀抱的女人。
“别怕,有我在呢,没事了,没事了。”余飞抱紧柔弱的女子,血水染红了自己的衣服也不顾及。
下一刻,当他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射向林笑等人时,只有骇人的杀气。
一帮牲口被那可怕的目光吓得不寒而栗,不受控制地在后退。
“要我怎么处置他们,你说。”余飞的目光回到怀里女人的身上。
“我不想见到他们。”罗孝勇张开苍白的嘴唇,轻轻说出几个字。
“好。”余飞点点头,目光带着杀意,一步步朝几人走去。
“你,你别过来。”林笑脸色发白,推着轮椅在后退,一边朝手下人吼叫:“他抱着个女人,怕什么?上,都给老子上,干死他!谁特么敢不上,我特么让他生不如死!”
最后一句话挺有威慑力的,阎罗公子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残忍手段,了解他的人想想那些手段都会不寒而栗,就更不用去试了。
当即,几个人停住后退的脚步,一咬牙,心一横,一声大吼。
“上,干死他!”
吼叫声中,几人一拥而上,力图在第一时间将余飞乱棍打死,反正余飞抱着个人,他们就不信几人一起上去都搞不死他。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余飞抱着罗孝勇,身体猛地一旋,长腿一招横扫全军,犹如坚硬的巨大铁棍扫过。
惨叫声中,冲在最前面的三人被当场扫飞,落地时发现,腿已经断了。
后面两人被吓得紧急刹住脚步,高举的木棒硬生生地停在半空,好像被谁控制了似的,硬是没敢砸下去
当然,就算他们砸下去也毫无意义,余飞的铁腿扫飞前面的两人后,以迅猛的气势狠狠踹在两人的膝盖上。
“咔嚓,咔嚓”声响中,两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滚在地上抱着腿,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膝盖被踹碎,比之被扫断腿更加的痛苦。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手下全部完蛋,林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太快了。
坐在轮椅上的他,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想跑也没法跑,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疯狂地转动轮椅。
可惜,由于慌不择路,没走多远,轮椅“砰”地一声撞在一脸小车上,当场人仰马翻,轮椅和人一起翻滚在地上。
“救命,救命啊……!”别看他对别人残忍,漠视他人的生命,他自己却是一个极度爱惜自己生命,极度怕死的人。
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还这么年轻,还没祸害够这世上的人呢,怎么就能死了。
当然,更多的是他对余飞的恐惧。
“不,你不要过来,别过来。”他惊恐地叫着,想爬起来,可他的伤本来就还没好,尤其是蛋碎的地方还包扎着纱布,这一动之下,当即扯到伤口,使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嚎。
余飞走到他跟前,冰冷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你这种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余飞的脚抬起,猛地踩在他的腿上,让他浑身一个颤栗,恐惧瞬间达到最高顶点。
他的第三条腿已经没了,这条腿可不能再没了啊。
顾不上那地方的剧痛,他抬头惊恐地望着余飞,哀求道:“不,不要,求你,求你饶了我!”
“饶你,你这种人,当你在残忍虐待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要饶过别人。”余飞冷笑,脚上一点点用力。
林笑的腿骨在他的脚下,发出“咯咯”的声响。
“啊,啊……,不,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林笑痛哭流涕,腿在疯狂颤抖,脸上身上,汗水滚滚冒出。
“救我,救我啊!”绝望中,他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喊。
“别动,放开我家少爷,否则,我打死你!”突然,一个人影冲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余飞。
这个人,正是刚才去车上找枪的那人。
这一刻,林笑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嘶喊起来:“救我,快救我。开枪打死他,开枪啊!”
“砰!”
枪响,子弹带着炙热的火焰,喷射出枪膛,在空气中拉出一条无形的隐线,朝余飞的方向飞射而去。
“不,余飞!”罗孝勇发出惊叫。
然而,余飞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
“你疯了,为什么不躲!”罗孝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惊惧的喝声,在看到余飞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余飞却是淡淡一笑,扭头朝开枪那人道:“开枪的时候,手不要发抖,要做到手到,眼到,心到。”
他竟然还有心思教别人开枪。
“你,你……。”那人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怪物一般地看着余飞,手反倒抖得更厉害了,手心全是汗,额头上大汗淋漓。
“废物,你特么会不会开枪!”林笑怒骂:“开枪,再开枪,你特么开枪啊!”
“你的话太多了!”余飞的大脚猛地一压,接着再用力旋转。
“咔嚓”声响起,腿被踩断,被磨碎的声音。
“啊——,啊——!”
一声接一声非人类的惨叫声响起,震得人的耳鼓发麻,让人心惊肉跳。
“啊呀——!”
在林笑惨叫声的刺激下,开枪那人也发出惊恐的喊叫声,手一抖,狠狠地扣动扳机。
“砰砰砰……。”
这一次,他一梭子全部打空枪膛里的子弹,子弹打光了,他仍然惯性地扣动扳机,直到枪膛里发出“咔咔”的撞击声,他才反应过来,没子弹了。
“呼哧,呼哧。”他喘着出去,胸膛激烈起伏,整个人的后背已经湿透。
子弹打光了,人死了吗。
可是,人呢?
他瞪大眼睛看着刚才余飞站的地方,那里已经空空如也,除了仍在惨叫的林笑外,余飞和罗孝勇都不见了。
“怎,怎么回事?人去……去哪了?”
恐惧,无边的恐惧就如一只恶魔的手,从黑暗中猛然探出,死死掐住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