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腥风血雨”四个字,唐德尧眉头一颤。
“老板,我们得早做准备了。”他沉声提醒道,声音有些沮丧:“计划敢不上变化,谁也没想到余飞会这么快回来。”
“是啊。”老板也叹了口气:“预计着至少他们也得半个月以上,可没想到,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他们回来了,而我们还没有打垮梁正武,三天,就差三天啊。”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梁正武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还救不出安亚辉,他就可以滚蛋了。
切确地讲,梁正武现在只有两天多点的时间了,已经有一天过去得差不多了。
“老板莫非担心余飞会来搅局?”唐德尧问。
“不是担心,而是肯定会,劫持了他老爹,砍了他的兄弟,加上他和安亚莉关系不错,你觉得他不会来找我们麻烦吗?”老板冷着脸问。
唐德尧顿了顿:“老板您不必太过忧心,梁正武滚蛋已成定局,我就不信余飞能在两天的时间里救走安亚辉,他终究是人,不是神。这一次,我可是安排了层层重兵把守,别说一个余飞,就是来一支部队,都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唐德尧老脸上显露出狠戾和无比的自信之色。
老板:“你以为我是在担心梁正武的事吗?”
老板这话让唐德尧一愣。
“老板,您是担心余飞的报复?”他猜出了老板的心思。
老板轻轻地从鼻孔呼出一口气,移动脚步缓缓地走到沙发前,将那矮胖的身子陷进沙发里,这才开口道:“梁正武走人已成定局,即使余飞来搅局也挽救不了他完蛋的命运,余飞一个人我也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安家会和余飞联手啊。”
唐德尧愣住,暗自佩服老板想得深远,他竟没想到这一层。
警察做事,包括梁正武,都得按照一定的规则,受上级的制约和一些条款束缚,即使抓了人也得经过审判才能定罪。
余飞不同,从以往他的手段来看,根本不会遵守这些规则。
安家不是官方机构,他们的怒火发出来,同样也不会按什么规则。
安氏国际这么大的势力,又和景家联系紧密,到时候,全省正道上和江湖上的势力在两家的号召下联合起来,那他们可就成众矢之的了,这比梁正武更加的可怕。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灾难。
“老板,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不过,您也不必过多担心。”唐德尧想了想,分析道:“余飞终究只是在云州这段时间闹得厉害而已,放在全省来说,那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安家是全省级的大佬,未必会看得上余飞这样的小人物。”
“如果他要找人合作救人,最佳的选择应该是景家。”
“景家江湖出生,在江湖上的号召力和势力都非常强大。其实,安家这些天已经这么做了,之所以两家现在还没达成协议,只不过是安亚莉和景跃南两人的婚事没谈成而已,一旦两家谈成,接下来咱们可就要面临巨大的压力了。”
“呵呵……。”老板怪笑出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让唐德尧疑惑不已,难道老板根本不屑两家的联合吗。
老板笑了两声后并没说话,唐德尧只好继续道:“老板,余飞和景家的仇怨,咱们都知道的,两者可以说是不死不休,如果安家和余飞合作,那就会得罪景家。所以,在景家和余飞之间选择,我认为安家绝对会选择景家,余飞根本没有和安家合作的可能。”
唐德尧的话说完了,他很知趣地闭上嘴巴站在一旁保持沉默,接下来就看老板自己的思考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
许久后,老板抬起头,突然道:“听说,昨晚上,西城白老虎在边境的势力全军覆灭,也全拜余飞所赐,我想,现在姓白的吃了余飞的心都有了吧。”
“额?”唐德尧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白爷的事他一大早就知道了,但没有告诉老板,这个足不出户的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按照惯例,外面的消息都是他传给老板的,自己没传他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这一刻,唐德尧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老板,有,有这事吗,我竟然还不知道?”唐德尧只能装傻了。
老板富有深意地眼神瞅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唐叔啊,你的消息也有落后的时候啊。”
“呵呵。”唐德尧干笑两声,故作惭愧地道:“老板对不起,我都在忙着对付梁正武的事,还真没去关注边境那边的消息了,是我的疏忽,我……。”
老板抬手阻止了他的继续道歉,笑了笑道:“唐叔,不必多说,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我们要做的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我们要做那个‘渔人’。”
唐德尧一颤,瞬间领悟了老板的意思:“您的意思是,利用余飞和白爷,哦,不,是白老虎的仇恨,让他们火拼?”
老板阴笑着点点头:“我还听说,景家已经和白老虎勾搭上了,正好,两家都和余飞有仇,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把绑架安亚辉,绑架余飞老爹,砍了余飞兄弟的所有事,都算到白老虎和景家的头上,然后咱们就在旁边看戏吧,哈哈……。”
话说完,老板发出这段时间以来,最畅快的大笑。
唐德尧却在暗自流汗,以他和白爷之间的关系,自然不希望老板的阴谋得逞,他已经想着,等下怎么给白爷通风报信的好。
“老板,这个计划要实施恐怕不容易啊。”唐德尧皱着眉泼冷水道:“余飞可不是傻子,把这些都算白老虎的头上,也得他相信啊。”
“搞定阳坤,一切就没都没问题了。”老板站起来,嘴角带着渗人的阴笑盯着唐德尧,目光逐渐锋利,像一把刀子办刺进他的眼里,弄得他心底莫名其妙的冒出一股寒气和不安。
“老板,您……。”唐德尧想说什么,却又好像喉咙被人掐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唐叔,这个计划可就得你多费心了。”老板的笑意更浓。
“老板,我跟您这么多年了,您还不知道我吗,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唐德尧急忙回道:“只是,这件事难道太大,我不敢保证能够完成。”
“只要你用心,没有办不成的事,除非你不用心。”老板走过去,锋利的眼神逼视着他。
唐德尧心里一跳,背脊一寒,惶恐地低下头:“老板的事,我当然会用心,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老板难道还了解我吗?”
“是吗?可惜啊,有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板笑,阴冷而让人发寒的冷笑。
唐德尧的心一紧,额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