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跃南凄厉的惨嚎震得旁边的阿忠都感觉耳朵发麻,吓了他一跳。
在景国浩身边几十年,不是没见过他发怒,也不是没见过他打人,可是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还这么狠,就跟打那些办事不利的狗腿子似的。
“董事长,息怒,息怒。”阿忠急忙上前安抚。
“爸,为什么打我?啊,好痛啊!”景跃南捂着他那白净的脸哭号起来,整张脸都被打红了,五个鲜红的指印触目惊心。
“为什么打你,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吗,你这个败家子!成熟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景国浩气得咬牙切齿,抬手指着景跃南,又想着冲上去,被阿忠死死抱住。
“董事长,息怒息怒,你饶了少爷吧。”阿忠苦苦哀求:“您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以前都不舍得打的啊。”
“阿忠,你放开我,这个畜生,以前就是太腻着他了,才造成今天的后果!”景国浩胸口起伏,喘着粗气,怒气难消。
阿忠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急忙朝景跃南道:“少爷,快给董事长认错啊,跪下,跪下。”
看到自己老爸那吓人的样子,景跃南也吓到了,顾不上哭号,赶紧跪在地上:“爸,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爸啊,我真知道错了啊……。”
在景跃南哭声中,在阿忠的苦苦哀求声中,景国浩无力地一声叹息,瘫坐在椅子上。
“董事长,消消气,来,喝水。”阿忠赶紧给怒气中的景国浩倒来一杯水。
景国浩接过水杯,一口喝干,狠狠地吐出胸口的一口闷气,“砰”的一声将杯子“砸”在旁边的桌上。
“知道老子今天为什么打你吗?”景国浩瞪着腥红的双眼,朝跪着的景跃南喝问。
景跃南捂着火辣的脸,点点头:“知道,因为昨天撞车的事。”
“撞车的事?哼。”景国浩一拍桌子:“你竟然有胆子撞,为什么要让老子给你擦屁股,你有本事撞就应该有本事把自己的干屎擦干净!没本事擦干净,为什么昨天没第一时间告诉老子,当时补救也还来得及,可是你,你……。”
景国浩突然捂住胸口,脸色有些发白,吓得阿忠一跳,惊叫道:“董事长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阿忠,没事,我只是胸口疼,被这畜生给活活气的。”景国浩咬牙道:“总有一天,我要被他气死。为了摆平这件事,谷大琼那混蛋,又要去了我百分之四的股权,我,我……。”
他的胸口更疼,连胃都疼了。
“什么,百分之四?”阿忠的声音都变了:“加上之前的百分之五,那他现在不是拥有我们百分之九的股权了?”
景国浩痛苦的点头:“是啊,百分之九啊,名副其实地第五大股东了。”
现在的股权情况是,他景家的股份依然是最多的,百分之三十一,第二股东百分之二十,第三百分之十五,第四百分之十,第五就是谷大琼的百分之九了。
想要拿到景家的股权,本就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谷大琼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百分之九的股权,说出去都没人信。
前面的百分之五是利益交换,倒也不亏,可后面的百分之四那就纯粹是白送的了。
“董事长,谷大琼太过分了,咱们不能接受啊。”阿忠痛心疾首,对谷大琼也是恨得牙痒痒。
景国浩一声叹息:“阿忠啊,你跟了我几十年了,你认为我是白痴吗,不是万不得已,我会答应这事吗。”
“这……。”阿忠噎住。
他当然是最了解景国浩的,只有景国浩吞别人的,别人想吞他的,不是倾家荡产,就是家破人亡,而今天他白白地送出百分之四的股权,说明是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景跃南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他不傻,知道送出百分之四的股权意味着什么,这会也明白为什么他老爸这么生气了。
“事情……怎,怎么会变成这样?”景跃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得问你这个畜生啊!”景国浩怒火又上来了:“你厉害啊,你牛啊,一下子,第五大股东就被你弄出来了,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爸,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真的不知道啊!”景跃南哭道。
“哭,现在哭有用吗!”景国浩喷着口水怒骂:“昨天晚上,你如果早把这事告诉我,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么被动。故意撞车逃逸,隐瞒不报,如果两个人死了,你这就是故意谋杀,是要判刑的,懂不懂。老子送你去国外上了那么多年的大学,都他妈读书读进屎去了!”
“爸,我当时,当时没想到他们还能活着啊。”景跃南被景国浩那样子吓得瑟瑟发抖,哭得更凄惨了。
这话让景国浩一顿:“这么说,你本来就想他们死了。”
景跃南一咬牙:“是,我恨不得余飞死。”
景国浩盯着他,半响后竟然笑了,笑得很怪异:“儿子,你倒是有当初我的狠劲,可惜,你脑子有问题。如果你当时真想余飞死,就应该第一时间去确认他死了没有,如果没死,你应该再补上一刀,杀人灭口。”
景国浩这才叫真正的狠,不愧是混社会起家的狠人,
“你昨晚做了什么,瞒着所有人,甚至瞒着老子,几个人跑去外面喝酒,蠢猪,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景国浩气得想再次发飙。
“董事长,息怒息怒,别气坏身体啊。”阿忠急忙安抚:“少爷还小,有些事还没有经验,经历过这件事后,以后会长教训的。”
“他今年都二十五岁了,还小吗?我是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是孩子他爸了。”景国浩捂着自己胸口,又是一阵难受,这样气下去,真有被气死的可能。
“爸,我错了爸,这次我一定吸取教训,下次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景跃南跪着爬到景国浩脚下,抱着他的脚哭嚎道。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蛮是感人的。
景国浩喘了几口气,激动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突然想到一事:“对了,你的车呢?”
景跃南抬起头:“爸您放心,车没事,我送到一家黑车店去修了,保证没人查到。”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景国浩再次怒吼:“你,你……,你还不赶紧去把车子要回来,车子只有放在自家车库里,你才敢保证,懂不懂啊,我的儿子啊!”
景国浩恨铁不成钢,心口痛得撕心裂肺,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