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笑了,只是臣弟怕是要白白的将那幅《千行九歌图》拱手相让了!”说着,璟王苦涩的笑了笑。
闻言,众人皆是大笑。玩笑间,刘肇走到邓绥旁边,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刚刚她在共邑耳边低声耳语之际,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皇叔莫要伤心,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共邑瞧着父皇对那画颇有几分兴趣,共邑只是借来献给父皇与皇祖母一观,随后便立即送还。”共邑扯了扯璟王的衣角,眨着眼睛说道。
闻言,璟王眼睛一亮,兴奋道:“当真只是一观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共邑学着大人的样子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见此,众人又不由得大笑。刘肇伸手揽在邓绥的肩膀,瞧着共邑满脸赞许。随后低声在邓绥耳边低语:“这怕也是阿绥教她的吧!”
邓绥没有回答,只是斜着脑袋,眼角带着笑意:“难道皇上是那种夺人所爱的人吗?”
见此,刘肇大笑,袖袍一挥,大笑道:“朕自然不夺人所好!”
“那不就结了!”邓绥呶嘴笑道。
闻言,刘肇伸手宠溺的掴了掴她的鼻尖,笑意不减:“你这鬼灵精!总是深得朕心。”
邓绥也不避让,回道:“臣妾不过和皇上心有灵犀一点通罢了!”
刘肇满眼温柔的看着她,也不多言,只是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就在这时候,共邑灵巧的避开众人,串到刘肇跟前,扯了扯他的袖口,喏喏道:“父皇!”
“嗯!”看着共邑那乖巧可爱的样子,刘肇也不禁大喜。
伸手便将她那胖乎乎软绵绵的身体抱在怀里,他身为一国之君,闲暇之余也是少有的和皇子公主如此亲近。
平日里的刘肇在皇子公主面前总是不苟言笑的,很少像现在这般随和的。共邑被他抱在怀里也是一脸的幸福,小手勾着他的脖子,壮着胆子在龙颜上浅浅一口,随后她又有些羞涩害怕的将头垂的低低的。
刘肇见此,也是少有的欢喜,他伸手摸了摸共邑的脑袋。
这一次共邑也没有躲开,反倒乖巧的偎在他宽大的怀里。
一旁的邓绥见此,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由得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处,内心也是充满了希冀。
乔慕燃 说:
这几天牙疼的要命,表示已经脸肿。有木有哪位亲有治疗的法子的?除了拔牙都能接受,偏方也可以,急!在线等。去医院卖了不少药也不管用,啥时候是个头啊!呜呜……
第七十七章 郦昭仪复宠
谈笑间,璟王命人将那稀罕之物移走,一时间舞姬再次踏入舞池翩然起舞。
太后坐回了原来如此位置,笑着对着邓绥招了招手,邓绥会心一笑步态蹁跹的走到太后跟前。太后一脸和蔼的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意示她坐下。
邓绥依言坐下,一旁的皇后吩咐了宫人又拿了两个软垫过来。
邓绥感激,对着皇后微微颔首,皇后见着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席间一众的亲王宫嫔皆是对着太后拘礼,送些礼物,说些讨喜的话。太后也眉开眼笑,皆是笑着点头。
恍然间,邓绥看着一旁的郦昭仪眉宇间颇有些不适的样子。众人皆是行礼完毕后,郦昭仪缓缓起身。
她姿态濯濯,附身跪在地上,看着太后柔声道:“臣妾祝福太后娘娘福寿安康,长乐无极。太后寿辰,臣妾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稀罕物件赠予,唯有诚心抄了几本佛经,赠与太后!”
郦昭仪匍匐着身子,话语间她的贴身宫女将她抄写的经文呈了上来。
只见那厚厚的几本经书,上面的字迹隽永灵秀,一笔一划都是极为用心的。
“太后娘娘!昭仪娘娘知道您诚心礼佛,所以特意抄了经文。那厚厚的几本经书可是娘娘熬灯苦书大半月才写完的呢!每每看见昭仪娘娘抄写的手酸眼乏的时候,臣妾也想出一份力,可是昭仪娘娘从不曾让我等代笔,硬是一个人抄完了这厚厚的几本。”这个时候,一旁的慕贵人也跪在了地上,缓缓开口道。
太后喜爱礼佛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郦昭仪费心抄的这几本经书着实也让太后感动。
太后瞧着地上跪着的郦昭仪,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亮丽,整个人都那样的素净淡雅,见此太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罢了,哀家近日瞧你脸色也不佳,相比是累着了,你且起身吧!”太后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柔声道。
见此,郦昭仪拜了拜在慕贵人的搀扶下,起身落座。
邓绥转身却看见刘肇正盯着郦昭仪,眼神里微微有些莫名的情愫。郦昭仪容貌倾城,平日里衣裳艳丽,株钗华贵,可今日的打扮素净又加,没了往日的艳丽却多了一份恬静温婉,别有一番风味。
这一切邓绥都看在眼里,江美人假孕之事皇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猜忌的,所以才会对着郦昭仪冷落不少。
只不过今日之事一过,恐怕皇上心里的猜忌恐怕皆是也会烟消云散了吧!
他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视着郦昭仪,郦昭仪进宫陪伴皇上也有些年头了,自皇上十七岁亲真以来郦昭仪就入宫伴随左右,算算时日也有五年多的时间了,五年里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
看着他的眼神里邓绥便笃定她皇上心里是有郦昭仪的,他此刻的神情,就跟有时候看自己神情一模一样。
虽说心中不免有些酸味儿,可是邓绥却唯有苦笑。后宫不就是这个样子吗?他是天子,况且她给自己的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那么还奢求些什么呢?
也不愿意多想,邓绥只是坐在席间继续观赏着池中的舞蹈。
一晃眼,距离太后娘娘生辰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里邓绥几乎都没怎么出园子,只是这三天里皇上和夏姝瑗过来看过几次。
因为遵照太医令的嘱咐,皇上每次来也都只是陪着她说说话,坐一坐便离开了,并没有留在凤阳殿过夜。
近日来,皇上到倒也经常去瑾昭仪宫里,但也只是坐坐,并没有留夜。
皇上除了在萧美人宫中留过一宿,多有时间便是夏姝瑗和郦昭仪处。
夏姝瑗能得到皇上宠爱,邓绥也是高兴的,她在宫中凄苦,如今皇上如此怜惜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在殿里坐了坐,由着香菱浣纱陪着一起绣花,拿起针线草草几针便是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
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园子里,园角那几株梨花依旧开的娇嫩,邓绥走到梨树下,空气中好闻的花香让人沉醉。
抬手摘下一片梨花,放进嘴里,微微嚼碎,口中安胎药的味道渐淡,传来丝丝清甜的味道。
怀孕已经将近三个月了,三个月里皇后娘娘倒是一直对着自己照拂有加,就连平日里的请安跪礼也是免了。太后也时不时的送些补品过来,仿佛宫中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自己腹中的孩子。
邓绥轻轻安抚着自己的小腹,眼角带着笑意。
百无聊奈邓绥坐在了穆荆制作的秋千上,阳光明媚洒在身上,晒得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清风吹拂,空气中夹杂着淡淡梨花的芬芳,好不自在惬意。
邓绥闭上眼睛,任由着秋千轻轻摇晃,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突然,她感觉有人从身后将她圈在了怀里。邓绥睁开眼睛,原来是刘肇。
她依势靠在她怀里,轻声问道:“皇上怎么来了?”
“朕正好路过,便进来瞧瞧你!”说着刘肇坐到了她身边。
靠着他的肩头,两人并肩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邓绥心满意足。
“阿绥,等我们的孩儿生下来之后,朕也这样静静的陪着你和孩儿!”刘肇温柔的抓着邓绥的掌心,声音格外的柔和。
闻言,邓绥心里感激,她不由得往他怀里钻了钻,顿时她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他怀里的味道不再熟悉,有着一股股淡淡的胭脂味儿。鼻息之间冲充斥着熏香的气味儿,她很清楚这正是郦昭仪平日里所用的熏香。
那股味道很特别,是极其名贵的凝珀香,这香是北境之地进贡的,郦昭仪平日里极其喜爱。
闻着凝珀香的味道,邓绥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想着刚刚他也同郦昭仪像此刻一般温存,邓绥的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
微微脱离他的怀抱,邓绥看了他一眼,想着刚刚郦昭仪也像此刻这般依偎在他怀里,郎情妾意,心中的失落更甚。
“怎么了?”刘肇见此,眉宇间紧蹙,低声问道。
邓绥摇摇头,心里不由得有些感伤。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沉寂不语。
见此,刘肇伸手揽着她,陪在她身边,也不再多言。
望着那残片落在地上,邓绥低眉缓缓道:“这几日,臣妾的身子越发的懒散,整日整日的不想动弹。只是偶有不适,吐的厉害。”
“昔日祺良娣怀着平儿的时候也是害喜得厉害,你且受苦了!”刘肇伸手拉着她,眼神温润如玉。
邓绥微微点头,听说孕妇在怀有孩子的时候若是害喜厉害,那么八成是个男孩儿。
事到如今,邓绥倒也希望自己福泽深厚,肚里的是个皇子。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苦涩。
“过几日便是十五,朕会命人去将邓老夫人接进宫里,也好一解你相思之苦。”刘肇见她眉宇间的哀怨,不由得有些怜惜。
闻言,邓绥心中好受不少。终于等到和母亲见面的日子,即使心中万般苦涩,可是这一刻她脸上还是挂上了一抹笑意。
三月十五,转眼便到。一大早皇上就排了护卫出宫接邓老夫人,到了母亲进宫的日子,邓绥满怀期待的等在宫里。
看着她一脸欣喜,无法自持的样子,容若端了热茶过来。
“主子,你坐下歇歇吧!这会儿老夫人应该还在路上,还早着呢!”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容若不由得笑了笑。
闻言,邓绥拉着容若笑道:“姑姑,我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母亲了,也不知道母亲近来怎样?”
容若扶着她坐下,又拿了软垫给她垫上:“马上就要见到了,主子一会儿见着老夫人就知道了。”
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邓绥哪里还坐的住,不时的就往园子外张望。
等到快要午时的时候,园子里终于有了动静。邓绥随眼望去,只见母亲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邓绥大喜,立马起身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