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娜拿着拖把回来的时候,正好撞到破门而出的顾清歌,她脸上挂着笑容还准备跟她说几句,却看到顾清歌脸色惨白地往外走。
“清歌?”安心娜叫了她一句。
顾清歌步子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安秘书,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先回去了。”
“这样啊?那要不要我去跟傅少说一声?”安心娜看她脸色实在白得很难看,心里担忧了几分。
“不用了,如果他问起,你就说我呆着无聊,所以先回家了。”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好。”顾清歌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安心娜望着她的背影,实在郁闷得不行,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先前还好好的,怎么时源刚进去出来不久之后顾清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安心娜进去拖地上的牛奶时,却发现桌子旁边有几滴血迹。
怎么回事?
她整个人都懵了。
时源走了以后,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自己脑子犯抽了,怎么就把东西留在那里呢?
虽然他确定少奶奶不是会偷看东西的呢,但那个盒子那么明显地摆在上面,少奶奶怎么也不可能看不见啊。
万一她一个好奇,就打开来看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时源猛地顿住脚步,然后快步往回赶,也不管来不来得及,还是去把盒子给收回来吧。
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安心娜拿着拖把出门。
“时助理?你又有什么事?”
时源直接冲进办公室,理都没有理她,还差点把她的拖把给带跑,气得安心娜忍不住嫌弃了他几句。
“我靠,你急着去投胎啊?没看到我手上拿着拖把,真是的。”
于是她拿着拖把继续往外走,还没走几步,时源又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安秘书,少奶奶呢?”
“干嘛?”安心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存心不让我好过了是不是?”
“我在问你话,刚刚我走的时候我家少奶妈不是还在里面?现在人呢?”
“不在里面就是走了呗。”安心娜耸了耸肩说道。
“走了?”时源脸色一变,眯起眼睛:“好端端的怎么走了?”
“好端端的怎么走了,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问我?”时源一脸惊诧,“难道是我得罪她了?”
安心娜将拖把放在旁边,撑着腰道:“你得没得罪她我不知道,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进去不久后她就离开了?你是不是对咱们总裁夫人做了什么?”
听言,时源往后退了一步,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给吓到了。
“你这么凶干嘛?而且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我怎么可能会对少奶奶做什么?”
“没有?”安心娜挑了挑眉,“那你这么着急地跑回来干嘛?还这么着急地跑来问我,脸上还写着一画作贼心虚的表情,你真没做什么?”
“……”时源继续往后退了一步,努力地替自己作解释:“我怎么可能做什么?我只是……那项链盒子留在了里而已。”
“项链盒子?”安心娜眨了一下眼睛,左右思虑了一下:“你说的不会是之前咱们傅少大张旗鼓找的那个女人吧?那条铂金项链??”
时源点点头。
安心娜色变:“天啊,你真是个不知道死的东西,那东西都上报纸了,肯定让清歌看见了。你现在还拿着它来清歌面前,搞不好清歌会以为你是故意拿给她看的,向她宣布!”
“宣布?宣布什么?”时源顿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猪脑子啊,你说宣布什么?你拿着别一个女人的东西到她面前,你说这是在宣布什么?”
时源被她骂了一句以后,和明白过来,猛地一拍脑袋:“糟了!傅少会不会杀了我?”
安心娜瞥他一眼:“不会。”
“不会?”
“他会把你弄得半死不活。”
“……”时源脸色难看了几分,“安秘书,别再开我玩笑了,这件事情怎么办?你刚才不是一直在这儿吗?少奶奶走的时候,你怎么也不拦住她?”
“吼?你来怪我?你也知道她是少奶奶,她想去哪儿我拦得住?你自己做错了事,你自己想办法去处理吧,别在我这儿瞎嚷嚷。”
说完,安心娜转身拿着拖把就要走。
“好姐姐,算我错了,你给我支个招吧,这件事情怎么办?我是真没有想那么多,毕竟咱们傅少已经撤了令,不再找那个女人了。我今天只不过是把东西还回来而已,哪里想到少奶奶会在这儿呢?”
“给你支招?”安心娜停下步子,眯起眼睛想了想:“招我是支不出来了,不过我可以跟你说刚才少奶奶走的时候的样子。”
“??”
“她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我还以为她是哪儿不舒服,从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她不开心,然后进去的时候……我还发现了血迹。”
“血迹?”时源懵了一下,然后脸色陡然大变:“你说什么??你没看错?真的有血迹?”
安心娜点点头,“不过只有两三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应该没事吧?”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时源已经从眼前消失不见了,再一看,他已经朝电梯的方向跑了,速度快到她连肉眼都捕捉不到。
“靠!又跑了!”
顾清歌自己打了车回去,回到傅家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在,只有管家金叔在,顾清歌跟他打了个招呼便直接上楼了。
然后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枕头发呆。
那个女人找到了,再接下来就是求婚了。
等傅斯寒求婚以后,她大概就要离开这里了吧?
也不知怎的,顾清歌的眼前居然浮现出傅斯寒对待自己温柔的模样,怪不得他要来医院照顾她这么长的时间,怪不得他性子转变了……
原来……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了么??
何其可笑。
她还以为他是因为愧对自己,结果连这个也不是……真是……天大的嘲讽啊。
顾清歌闭上眼睛,将脸颊埋进枕头里,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眼角里滑落,然后又很快被枕头的棉给吸去。
“没有什么好难过的,顾清歌,你要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的,以后也不属于你。时间到了,你就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