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却还是陷在,陆枭和纪然交往这个消息之中。
怎么会呢?!
陆枭很讨厌纪然,他在她面前提过,说纪然黏他黏的很紧,但是她那种自以为是世界中心高高在上的娇气大小姐,他是最讨厌的。
陆枭的眼光不该是这样的。
哪怕说小鱼丸跟他在一起,她都不信陆枭会和纪然在一起。
“不可能的。”她沉默半晌,摇头回道,“是不是你搞错了?”
“我搞错了?”厉南朔撇着嘴笑了下,随即掏出手机来,搜到网上的一条新闻,然后给她看。
白小时只扫了一眼标题,标题是“京都四大家族纪家独女,疑与陆姓高官蜜恋,同游国外。”
底下的配图,虽然拍的人不是很清楚,但是白小时一眼就认出,那个被偷拍的人,戴着墨镜的侧脸,是陆枭无疑。
她说出不话来,抬眼望向厉南朔,然后又看了眼详细信息。
上面显示的新闻社,是环球娱乐底下的一家新闻社。
厉南朔心机之深沉,让白小时不得不怀疑,这是厉南朔一手造的假新闻。
她迟疑了几秒,低声质问他,“你就为了给我看,让人偷拍他?”
“你觉得怎样就是怎样吧,谁拍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枭确实跟纪然在一起了。”
“你知道,连同纪家在内的四大家族,跟我素来不和,再加上,前几年我又得罪了总统夫人,而陆枭他们是北派的,也就是,他们这些人,已经联合起来了。”
“还有更多乱七八糟的人,是在背地里支持他们的,我根本无从得知。你知道,那些人有多想要你死,想要我死吗?”
白小时沉默地看着他,没了声音。
“或许陆枭不想让你死,但是那些人,可管不了那么多。”厉南朔神色十分复杂,轻声道。
跟厉南朔在一起,太辛苦了。
不仅有那么多的女人垂涎厉太太的身份,还有跟厉南朔敌对的那么多人,无时无刻不想置他于死地,连着她,也活在随时可能被杀掉的危机之中。
白小时忽然觉得,架在她肩上的重量,不是一点点。
但厉南朔的这些敌人中,可以说,有一部分是她带来的,例如陆家,例如总统夫人。
她想要抽身,根本不可能了,她必须跟厉南朔一起面对这些。
“我为我之前的鲁莽,跟你道歉。”厉南朔见她不说话,又低声道,“几个月前,我头脑一热,公布了自己已经结婚的消息,把你拉进了这趟浑水,我太过于自信了。”
说着,低头,心疼地轻轻吻住了她的额角。
“不用道歉。”白小时其实更心疼厉南朔,轻声回道。
早在三年前,厉南朔跟她领结婚证的时候,他就已经向她说过,后面的事情会是不可预料的艰难。
她当时只想跟他在一起,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单纯得可爱。
“假如我回到陆枭身边呢?”白小时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轻轻推开厉南朔,问他。
厉南朔皱了下眉头,诧异的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利用你来保全自己?”
“但是你看看我的腿,想一下,冒冒上次在超市,差点儿就被绑架,你觉得我们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应该是什么?”
白小时严肃地回道,“现在我们在一起,是不理智的。”
“包括你信任的江妍儿,我压根就不信她!但我信她上次跟我说的一句话,她说总统现在已经对你产生了信任危机。”
“厉南朔,咱们现在是四面楚歌了,你没有继续肆无忌惮任性下去的资本了。”
厉南朔听她说到这里,脸上竟然稍稍平静了些,斩钉截铁回道,“我有。”
“你没有。”白小时忍不住叹气,“你没有告诉我,不代表我对这些一无所知!”
“我有。”
厉南朔又重复了一遍。
“既然咱们今天提到了这个问题,我就告诉,为什么,总统会对我越来越忌惮。”
“因为总统职位六年一任期,他已经连任两期,今年是任期的最后一年,明年三月份,总统大选。”
“倘若他不害怕我,就不存在信任危机这一说。他怕明年我取代了他,坐上总统的位置。”
“我,是南派的主宰人,他当初对我那么好,是因为,他是北派的主宰,为了国家的和谐,他才会表面对我如此看重,其实都是假的。”
“他一直都忌惮着我,一直都藏在心里,没表现出来,今年,他藏不住对我的恐惧了。”
总统一直在后悔,把国家研发的新型战机卖给了s国,因为s国跟他厉南朔的关系格外亲近。
所以此行,总统要他一定要谈成和h国的战机交易,是因为,总统自己私下里和h国交好,总统想让这两国达到平衡的关系,那总统自己也就不吃亏了。
“你以为,h国女皇,为什么胆子这么大,想逼我娶克丽丝公主?她敢逼我,是因为,我国总统在背后给她撑腰。”
“女皇身体已经不行了,得了一种慢性癌症,可能活不久了,届时克丽丝公主就会即位,做新一任女皇,而我要是娶了她,就必须到h国来辅佐她从政。”
“到时候,谁还能阻挠总统继任下去,谁还能撼动他的地位?”
白小时是第一次,听厉南朔把所有的事情,向她剖析得这么明白。
她沉默良久,皱着眉头回道,“所以,当初你骗了我。”
“你说,你舍弃江妍儿,娶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影响,你骗了我。”
事实却是,江妍儿的表哥林纪玄,是国防部副部长,位高权重,对厉南朔的作用很大!
“你真以为,我那么想做总统吗?”厉南朔却摇了摇头,“做总统有什么好处,你告诉我?”
“可是我以为,你们男人……”白小时犹豫了下,没说下去。
“但是现在变了,以前我做不做总统,都无所谓,退居二线三线都无所谓。”
“现在为了你和冒冒,我必须坐上最高的位置,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们。”
他说着,又望向了白小时的伤腿。
目光,变得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