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途又俯身,把冒冒抱了起来,“我抱吧,他不会让你抱的。”
白小时没有继续坚持,待会儿他们就走了,现在让厉云途多抱会儿,省得他待会儿舍不得撒手。
她笑了笑,朝厉云途问,“他有没有闹脾气这几天?”
厉云途哈哈笑了起来,晃着怀里的小东西,回道,“前两天闹得厉害,我就跟他说,你的腿受伤了,很痛很痛,没办法照顾他,闹了两回,说了两回,就没闹过了。”
顿了下,又道,“南希的孩子最近也住这里,他有玩伴,总体来说是蛮乖的。”
白小时听到厉南希的名字,没说话。
那就证明,厉南希现在也在这里。
厉云途自知说错了话,打量了下白小时脸上的神情,小心翼翼问道,“吃完晚饭再走吧?”
“不用了,马上就走。”白小时想也不想,冷下脸来,回绝了厉云途的邀请。
“克劳斯,你跟着老爷子去家里,把冒冒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拿上飞机,我们待会儿就启程回去。”
“好的夫人。”克劳斯立刻回道。
“不去家里坐坐吗?”厉云途见白小时压根没有去家里的意思,问道。
白小时抿唇笑了笑,回道,“爷爷也知道,我去了只会让大家觉得尴尬,让有些人不开心,何必呢?”
厉云途没说话了。
他低头看了眼白小时的腿,又道,“那……你看你现在还是行动不便,不如让冒冒在我们这里再住一段时间吧,他住得也挺好的。”
白小时就知道厉云途会舍不得,“爷爷,你不能因为厉南朔没有来接孩子,就欺负我吧?”
厉云途脸上有些为难,低声道,“小时,咱们都是一家人,反正冒冒都是我在照顾,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他跟我玩得也挺好……”
白小时抬眼望向厉云途,他看起来确实跟冒冒玩得挺好的,脸上被彩笔画的印子都没洗干净。
“要不然这样,等你腿上石膏拆了,我亲自把他送回去好不好?你还有几天拆石膏?”
“一个多礼拜吧。”白小时淡淡回道。
“你看就一个多礼拜,是不是?也不是一个月一年的,就再多一个礼拜,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把孩子亲自给你送回去!”
白小时对厉云途这老爷子,实在是讨厌不起来,而且现在厉家对她没什么偏见的,估计也就是厉老爷子了。
厉南朔说他现在年纪大了,很少去公司,一个人在家,经常会闲得不知做什么才好。
白小时考虑了一下,望向冒冒,“看孩子想不想留在这里吧。”
说完,望向冒冒,柔声问他,“冒冒,想不想在爷爷这里多玩几天,还是跟妈咪一起回去?”
冒冒皱着小眉毛,认真地看着她,回道,“想。”
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喜欢哥哥。”
“哥哥是南希的孩子。”厉云途有些尴尬地低声解释。
见白小时不说话,又急忙道,“他不喜欢哥哥的话,我就让南希他们回去住,正好你姐夫这两天就出差回来了,南希他们会回去的。”
白小时考虑了会儿,问冒冒,“冒冒,你告诉妈咪,为什么不喜欢哥哥?”
“他抢帽帽!”冒冒随即很委屈地,指着自己的脸,大声道。
白小时认真地盯着冒冒的脸看了会儿,确定他脸上没有被挠伤,或者是碰伤之类。
厉南希的孩子要是敢伤到冒冒,她一定十倍还回去,管他们有多心疼!
她考虑了下,道,“那套面具是厉南朔送的,冒冒平常一向都很大方,但是这套面具他很喜欢,不给别人玩,希望厉南希能让她孩子,把面具还给他。”
说完,又望向冒冒,“那冒冒到底是想留在这里,还是跟妈咪一起回去?”
冒冒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厉云途。
他很想很想白小时,但是他的面具还在哥哥那里,他得拿回来,所以现在他还不能跟白小时走。
“这里。”他考虑了半天,回道。
“那行,再过几天,让爷爷把你送回去,好么?”她又问。
“嗯。”冒冒认真严肃地点了点头,“妈咪,说话算话。”
“行,说话算话!”她儿子竟然会说俗语了,白小时表示很惊喜。
厉老爷子见母子俩终于妥协,开心得不得了,抱着冒冒连亲了几口。
然后问白小时,“南朔说好了一起过来接孩子的,怎么没回来呢?”
白小时沉默了下,笑道,“有事,耽搁了,我就让他不用回来了。”
已经是七月底,白小时要开始准备毕业了。
事情多得她根本没法顾及冒冒,而且冒冒在k国,一直相安无事的,白小时拆了石膏之后,索性就把他多放在那里几天时间,专心做自己的事。
她在老师办公室,和老师商量事情的时候,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她拿出来看了眼,是安楚给她发来的短信。
“大哥来h国了,他没跟我们说,但是乔乔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在逛房子,好像要给那个女人买房子呢。”
白小时愣了下,没回安楚。
然后继续跟老师,把剩下的问题商量清楚了,出门的时候,才回了安楚,“他这个年纪,和女人一起逛街逛房子,难道不正常么?”
“我感觉他可能去别的国家城市也看过房子了……哎,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你上次后来有没有问过他,他身上的伤好点儿了没有啊?”
白小时看着短信上的信息,没回。
她不知道陆枭受伤了,没人跟她说。
大概是,在感应门事件那次受了伤,她那天几乎都痛得晕过去了,所以不知道陆枭当时有没有受伤。
她打开厉南朔微信,想问下厉南朔陆枭的事,犹豫了几秒,却又退了出来。
上礼拜他没接她出院,后来晚上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什么都没解释。
没解释江妍儿,也没解释江妍儿给她打那个电话什么意思,只说是因为许唯书突然进了抢救室,差点没救活,他陪了一晚。
她心里还有点儿疙瘩,这些天就没怎么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