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一整个早上,都陷入在,为什么她没用钱下热搜,那些帖子就莫名其妙全没了的困惑中。
听厉南朔昨天打电话来时的语气,也并不像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那难道是陆枭吗?
思考了半天,又不怎么想给陆枭打电话,于是一整个早上,都是神思恍惚地在等厉南朔回来。
快要到吃午饭的时候,张政委派人到楼上来叫她,“今天要不要自己走到食堂去吃顿饭?反正也不远,半里多路。”
白小时认真想了下,厉南朔说了,他不回来,她就不准出病房门一步。
马上就要成功了,很快的。
于是摇了摇头回道,“明天再说吧,医生只说我能下床走动,没说我能跑那么远的路,来回要将近一公里呢,别把伤口给撕裂喽。”
传话的士兵只负责传话,白小时不愿意下去,他也就没有继续勉强,转身出去了。
刚走到电梯附近,正好碰到电梯里有人出来。
一看,是厉南朔。
“厉长官!”
白小时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厉南朔,愣了下,都没让齐妈来扶自己一把,撑着床边上的栏杆,自己就坐了起来。
“小姐慢一点儿!别迁到伤口了!”齐妈也听到有人在叫厉南朔,立刻过来给白小时拿下床穿的鞋子,低声责备道。
“齐妈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千万别跟厉南朔说啊!”白小时不放心,又轻声嘱咐了一遍,虽然已经嘱咐了好多遍了,还是怕厉南朔发现她跟陆枭的照片。
“行,我记住啦!”齐妈也小声回道,“保证不说漏嘴!”
说完,厉南朔已经走到了门口,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那边医生正好出了办公室,也要吃午饭,在病房门口撞见厉南朔,立刻超厉南朔招呼了声,“厉长官!回来了啊!”
厉南朔扭头,看了眼病房里的白小时,想了下,先让士兵把保温箱给送进了房间,扭头先朝医生走了过去,了解白小时这些天的身体状况。
两人进了办公室,厉南朔随即问,“这几天,她的身体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出现吧?肚子还有没有痛过了?”
医生转身关了门,才低声道,“其实白小姐的情况不是特别严重。”
“但是之前就跟厉长官说过,卵巢癌最不用担心的情况就是,手术完之后都根本不需要化疗,需要化疗的,就证明身体里还存有癌细胞。”
“我们一开始的诊断结果就是,白小姐需要化疗,十几天前还不确定到底要化疗几次。”
“现在呢?”厉南朔没等医生说完,沉声问道。
“保守估计,一年左右,化疗的副作用是很强烈的,希望厉长官和白小姐,能够坚持得下去。”
厉南朔皱了下眉头,反问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她的癌细胞又扩散了一点,是吗?”
“是有扩散,所以我们决定把化疗的时间提前,但是厉长官也不用太着急,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正常做完手术,都需要化疗半年一年的。”
“我就是跟厉长官说这么个情况,化疗需要提前了,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前天我们建议白小姐立刻化疗,她不愿意,说一定要等你回来,我们觉得,她可能是有点儿害怕。但是早点儿化疗,对她有益无害的!”
原来是这样。
厉南朔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笑,回道,“因为我答应了她,要陪着她做第一次化疗。”
“放心吧,你们只需要准备好设备,傍晚等她饿了,就可以立刻空腹做检查。”
“那行,我不是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情况,患者特别恐惧做化疗,怎么着都不肯做,最后耽搁了一段时间,没法救了。我们就怕白小姐也出现这种过度恐惧的情况。”
“不会的。”厉南朔摇了摇头。
孩子是母亲的命,白小时就算是为了冒冒,也会努力活下去,配合治疗的。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去吃饭吧。”
厉南朔说完,起身,慢慢走回到了白小时病房门前。
白小时站在那儿,不怎么能弯腰,低头看着齐妈把烤鸭和配菜一样一样拿了出来,摆在了桌上,惊讶地看着还冒着一点点热气的鸭架汤。
她伸手去摸了下,热的,汤也没怎么撒出来。
京都的广福斋的烤鸭,跋山涉水来到阳城,居然还是热的,厉南朔是怎么做到的?
她讶然地看着这份烤鸭,没注意到厉南朔已经进来了。
厉南朔到边上洗了把手,擦着手,过来给白小时先包了个烤鸭卷,沾了酱塞到她嘴里,看着她吃了两口,问,“凉了没有?”
“温的。”白小时瞪圆了眼睛,一本正经回道,“你怎么做到的?”
为了白小时,他没有做不到的事。
早上上飞机出发之前,这份烤鸭正好用保温箱送了过来,上来直接就进了飞机厨房的恒温箱里,一直锁鲜。
下了飞机之后又一直摆在保温箱里,车上还开着热空调,不冷,因此还是热的。
车上空调开的温度实在有点儿高,厉南朔下车缓到现在,还是异常燥热,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
他没做解释,脱了衣服,又给白小时包了个烤鸭卷,径直指着病床道,“坐回去。”
这是一道让人感到幸福和满足的命令。
白小时二话不多,转身坐回到了病床上。
“齐妈,你也吃一点儿吧,她傍晚还得做化疗,中午不能吃太多。”
厉南朔一边说着,一边卷好了袖子,亲手替白小时盛了一碗鸭架汤,端到了病床的小桌上。
吃着东西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
白小时是因为这些天,实在没吃到几样有味道的东西,吃着厉南朔送来的烤鸭,嘴里堵得没法说话。
而厉南朔却是若有所思看着她,等她吃完了就塞个过去,不间断地塞着,一句话没说。
齐妈吃了几口,看着床上坐着的两人,怕自己在房间,打扰了他们。
毕竟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她也不能一直杵在这里打扰两人,于是默默退了出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