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那一辆私人用车,划到在国外念书的儿子名下的限量版超跑,就已经价值几千万了。
要是选举之前,谁爆出个夫人贪污的丑闻,后面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白小时看着厉南朔手机上那个最后的总数,数了下几位,一共九位数,第一夫人这三年,花了九位数的开销。
“你别看了。”厉南朔随即顺手清零,朝白小时轻声道。
“可是……”白小时犹豫了下,回道。
话还没说完,厉南朔伸手攥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可是,今天这件事,其实本来我不想让你知道的。”
“但是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让你知道这些,你就不会整天提心吊胆的了,对你只有好处。”
“看过就忘,答应我。”
白小时这时已经非常明白了,厉南朔的良苦用心。
于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嫂子这心里是放心了,谁知道啊,厉大长官宠着自己老婆啊,别人也得跟着遭罪。”唐念深在旁,冷不丁酸溜溜开口道。
“前天晚上查到今天可能会下雪,立刻就把见面地点给定在这儿了,也不看看别人条件便不便利。”
白小时才二十几岁,面前这唐念深少说也得三十出头了,还一口叫着她嫂子。
她忍不住的有些尴尬,没吭声。
“怎么你就条件不便利了?”厉南朔微微皱起眉,反问他。
“你问我?我现在本该是在远在几千里之外的f国开会的!”唐念深忍不住有些气愤。
“厉大长官一句,就吩咐我飞过来了,说什么,时间差,不在场证明啊,还要我自己看着办,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也真是为你操劳的命啊!”
“假如不在你出差期间,让你特意从国内飞到这里来跟我见面,难道不会更可疑吗?”厉南朔忍不住一阵冷嘲。
唐念深恨不得立刻弄死厉南朔,看着他,脸色十分精彩。
憋了几秒,忍住了,笑着朝厉南朔道,“菜单厉先生看完了吗?记住了吗?看完了我就烧了。”
“看完了。”厉南朔点了点头,把菜单合上,递到唐念深手边。
唐念深随手打开边上的炭火盆,把菜单丢了进去。
吃完晚饭,就有服务生过来,领着白小时他们去温泉区。
白小时出门的时候,觉得外面果然风大了很多,也比刚才冷了好多。
这边的温泉是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分开比较远,移门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开着的,半开放式的温泉,装修得特别精致。
因为唐念深待会儿就得去赶飞机,所以厉南朔先去他那边,两人说几句话。
白小时一个人占了一间房间。
换上了泡温泉的浴袍,一个人趴在靠着移门方向的池子边。
门是开着的,他们这边处于半山腰,透过开着的门,可以从这里看到山脚下的古城,特别美。
冷风刮进来,身体泡在温泉里,倒不会觉得冷,反而有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
她隐约听到顺着风,传来的厉南朔和唐念深的声音,她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但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下午坐飞机坐车上,白小时就没睡觉,忽然间就有点儿困了。
趴在池子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片冰凉的东西,落到了她脸上。
她冷得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一看,面前地板上,落着稀稀落落的雪花。
真的下雪了,厉南朔没有骗她。
她愣了下,转而听到脚步声,看到厉南朔推开门,走了进来。
白小时的脸颊,被温泉泡得红呼呼的,厉南朔顺手关上了半扇门,下来了,伸手摸了下白小时的脸,然后坐在池子边上,一只胳膊,从背后伸手揽住了她肩膀。
低头,用自己的唇,触了下她的肩头,发现跟她小脸不同,是冰凉的。
“往底下来一点,肩膀别露在外面,当心着凉了。”
白小时转过身,望向他,问他,“唐先生走了啊?”
“走了。”厉南朔点了点头。
回答着的同时,伸手抱起白小时,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下面的水有点深,他怕白小时不敢坐着,坐他腿上正好,也能不让肩膀露在外面。
“他对你挺好的。”白小时微微歪着头,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轻声说了句。
厉南朔轻轻“嗯”了声,似乎就没打算继续唐念深的话题了。
没过一会儿,他发觉白小时的脸色,异常的红润,红得有点儿不太正常,随即低声道,“起来吧,你身体还有点虚,不能长时间泡温泉。”
“好。”白小时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勾住了厉南朔的脖子。
厉南朔抱她起来,去了里屋的桑拿室。
伸手替她脱着身上的浴袍时,白小时忽然间,又轻声问他道,“其实……我是想问,你接下去,到底想做什么?”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确实让她放心了不少,但她想到上次厉南朔被抓,仍旧心有余悸。
她害怕下一次的报复会紧紧跟随而来,害怕厉南朔会再次被抓。
“放心,我心里有数。”厉南朔执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下她的指尖,用沉稳的语调回道。
“放心不了。”白小时想也不想地回道,“上次陆枭跟我说过几句话,我想我现在,应该转达给你听。”
实际上,她也觉得,陆枭说的话有道理。
假如厉南朔不是厉南朔了,以后,就没有人会把一个无足轻重的厉南朔放在心上,他的处境,也就能安全一些。
只是白小时还没说陆枭说了什么话,厉南朔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了下去。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陆枭的名字。”厉南朔拿了块干的大浴巾,从头到脚包裹住了白小时,一边替她擦着身上的水珠,一边沉声回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陡然间变了。
白小时知道他对陆枭有成见,而且上次的事情,陆枭也有份。
或者说,那根本已经不是成见,而是对陆枭,十分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