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知道第五浅想继续听自己的解释,又想了想,轻声继续道,“我觉得,可能担心她在乎她,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像是吃饭睡觉这种稀松平常的事儿。”
“一天不吃东西不睡觉,可能你能受得了,但是,这确实是每天都需要做的事情,人需要吃饭睡觉,才能活下去,人需要氧气,才能呼吸。”
“你觉得呢?”他说完,微微勾着嘴角,望向第五浅,反问她。
所以陆枭的意思就是,他在乎白小时,就像是鱼离不开水,人不能没有氧气呼吸,已经成为了他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没法比的,就算陆枭愿意接受她,她也没法和白小时比。
“心得多大的女人,才能承受得了,自己的身边人,心里有个这么重要的存在?你怕是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她笑着道。
也像是在为自己的转身落荒而逃,找借口。
她没办法承受,所以就得走。
顿了下,不等陆枭说话,,又点点头回答了陆枭的上个问题,“是啊,人离不开空气,也不能不吃饭睡觉……也许我输在了时间上吧。”
她调转车头,离开的瞬间,看着陆枭倒退了几步,离她越来越远,忍不住又道,“陆枭,我再问你最后一句。”
“你真的打算孤独终老,守着她一辈子吗?”
第五浅这么问的同时,陆枭脑子里却闪过了一个人影。
几个月前,他也是用这样的方法,把喻菀推了出去,只不过,对喻菀下手更狠了一些。
他暗忖了几秒,才模棱两可地回道,“不一定,或许吧。”
第五浅知道自己没戏了,话说到这个份上,继续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点了点头,朝陆枭摆着手回道,“再见。”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车载音乐里正在放着林俊杰的歌。
“……再见,再也不见,你的眼泪断了线……”
因为陆枭喜欢听林俊杰的歌,所以她也喜欢,一直喜欢,喜欢了十几年,所以车载音乐里,全是林俊杰的老歌。
林俊杰这几年都没出新专辑了,老歌听了几百上千遍,还是耐听。
但她以后都不会再听了。
“再见。”陆枭也慎重地回答了她两个字。
她取出了音乐光盘,车子转过路口的时候,随手丢了出去,摇上了车窗。
陆枭远远看到她丢掉了什么东西,想了想,慢慢朝她丢东西的路口走了过去。
找了半天,在草坪上发现了一张光盘,应该是她自己刻的光盘,上面就用黑色记号笔简单写了两个字母,“jj。”
林俊杰名字的字母简称。
现在车子还用光盘的,很少了。
陆枭认出了这是好多年前的一个东西。
那时候大家还会用电脑把喜欢的歌刻在光盘上,用cd随身听放,这是他当时随手送给第五浅的,上面字是他的笔记,没想到她留了这么多年。
但是她今天丢掉了它,就意味着,她真的不想再喜欢他了吧。
他甚至一点儿都记不起来,当时他给她这张光盘的时候,里面都放了哪些歌。
可他却记得,是因为在白小时的mp3里听见了林俊杰的声音,后来才会那么喜欢他。
他盯着手里的光盘,站在原地愣了好久,转身朝不远处的商业街走了过去。
那里有个老式二手店,专卖大家淘汰了的古董老玩意儿,他忽然想买一个还能用的cd随身听。
白小时竟然忘记了,今天是白濠明的阳历生日,看到家里摆着一只大蛋糕,拿出手机翻了下日历,才发现白濠明的生日到了。
她有些尴尬,白濠明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朝白小时和厉南朔招了招手,“一起过来切蛋糕呀!”
白小时还在回事呢个厉南朔的气,把手机揣在了口袋里,先朝饭桌走了过去。
厉南朔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上那顶假发,脸色还是有点儿阴沉。
然而他不会朝白小时发火的,回归的陆枭,忽然又让他有了一种不由自主的紧迫感,尤其是刚才在外面,陆枭刚才跟他说的那两句话。
“我帮你切吧。”白小时见白濠明坐在轮椅上,切蛋糕有些不方便,忽然间有点儿同情这个老头子。
白濠明听到她主动要求给他切蛋糕,有些惊讶。
愣了下,随即笑容满面地把手里的刀递给了白小时,“好!那就你切!”
白小时撇了下嘴角,观察了一下蛋糕,考虑从哪儿切才比较好下刀。
忽然感受到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然后顺势握住了她拿刀的那只手,将她的手移到了中心点的位置,“这边,笨蛋。”
白小时微微扭头,看到厉南朔凑到自己边上的脸,咬死他的心都有。
怎么每次惹人生气的都是他,他却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厉南朔自然是感受到了她怨毒憎恨的目光,转眸扫了她一眼。
“怎么?说你笨你还不服气啊?”
白小时索性不搭理他,因为知道,冷暴力这一招对于厉南朔,是最为致命的。
回过头去,拧开了厉南朔握着她的手,继续自己切蛋糕,一边忍不住冷冷道,“要你管,我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白濠明算是看出来了,刚才两人在陆枭那儿,肯定是犯了别扭了。
他“呵呵”干笑了一声,正要给两人打圆场,厉南朔却忽然叫了白小时一声,“哎。”
“哎什么哎?”白小时没好气地回道。
“你脸上沾上奶油了知道吗?”
白小时记得刚才应该是没有摸脸,哪里来的奶油?
但是好像又记不大清楚了,想了下,问他,“在哪儿呢?”
“眉毛那边,左边眉毛。”厉南朔淡淡回道,盯着她的左边眉毛。
白小时信以为真,伸出拇指去擦了下,然后看了下自己的手指,问他,“还有吗?”
“不在那儿,你擦错地方了,再往上一点儿。”厉南朔摇了下头,继续一本正经回道。
白小时信了他的话,抬手往上面的位置又擦了擦,“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