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天衡都四十好几了,跟一个,刚成年,高三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同居了。
电视剧里都不敢这么放,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在广电那过不了审。
“他完了。”白小时挑着眉毛,轻声道,“这肯定要坐牢的。”
“这在法律里叫什么罪名来着?诱j未成年?”
“不正好吗?跟程雅两人,在监狱里做对苦命鸳鸯,我觉得挺好的。”厉南朔面无表情地回道。
陆枭听他们说着,该怎么应对接下去的事情,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可能正是应证了那句话,关心则乱,他只想着喻菀会受到伤害,所以刚才,真的脑子里很乱,没想要怎么找到一个一击即中的法子。
已经是深夜了,厉南朔和白小时看时间已经不早,喻菀该休息了,和陆枭商量了会儿,就准备回去了。
陆枭把门关上了,亲自送白小时和厉南朔两人下楼。
在楼下等了两分钟司机开车过来接他们去停机场,陆枭又和他们闲聊了几句。
白小时忽然想到之前在o国的事情,忍不住问陆枭,“o国那边的事情,解决好了吗?”
“还有一个在逃的,比较难抓,算是个难缠的小角色,国际刑警已经在配合抓捕了。”陆枭点头回道。
“不过,追根究底,还是姓冯的花钱雇佣了他做事,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小时没问清楚之前就知道,是冯疯子做的,因为他不止一次威胁陆枭,不要再多管闲事。
麦奶奶被杀了,喻菀又被折磨疯了,陆枭到底还是被卷了进来。
“这个仇,无论如何,我都是要讨回来的。”陆枭沉默了会儿,低声道。
白小时和厉南朔谁都没说话,换做他们是陆枭,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你们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吧,欺软怕硬,喻菀落到这步田地,我还能忍得下。”陆枭顿了下,扭头看着他们,轻声道。
脸上的笑,有些凄惨。
“没有。”白小时看着,实在有些不忍心,摇了摇头,“因为喻菀现在需要你照顾,你抽不开身。”
“不是抽不抽得开身的问题。”陆枭又轻轻笑了声,回道。
“我们道上,有这么一句大家都知道的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所以,等解决完这两件事之后,我打算不干这一行了。我怕哪一天,别人要我还的时候,我真出事儿了,喻菀怎么办?爷爷怎么办呢?”
这是用命悟出来的道理,陆枭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悟透了。
白小时有些诧异,愣愣地望着他。
白小时是看着陆枭怎么走过来的,他从十八岁辍学那年开始,就一直在走这条路,直到把自己的势力,做到阳城最大。
十几年了,这关系网,这偌大的产业,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吗?
她愣了几秒,轻声反问道,“你不干这一行之后,会去干什么?”
“还没想好呢,至少等喻菀恢复了再说吧,可能会带她去国外定居,也可能带她去环游世界,散散心,等她走出阴影,再谈其它的。”
陆枭垂着眸,轻声笑道,昏暗之中,看不大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小时啊,这里,喻菀已经没法待了,喻天衡这畜生,已经堵死了她的后路,她要是留在这里,这些事情的阴影,会伴随她一生的。”
白小时听他轻轻说着,眼眶止不住的,有些发酸。
确实,不是陆枭没有担当,而是这里,不利于喻菀的病情恢复。
“我还打算啊,以后给自己和她,都改名改姓,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定居下来,偶尔会回来看看你们。”
“但是还得看她自己,假如她不想回来,那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离别,可能就是不久以后的事情。
白小时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某一天离开陆枭。
从没想过。
虽然并不是生离死别,陆枭也不会彻底离开她的生命,然而下一秒,眼泪还是忍不住滑落出来。
“今天她过生日,我把你们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的。”
“而且,我爷爷病情恶化了,他现在在旁边军区医院呢,医生前几天才跟我说的,可能……”
陆枭说着,见白小时哭了,随即微笑着,伸手轻轻弹了下白小时的额头,“傻丫头,哭什么呢,又不是真的永远不见面了,我不回来,你不能去看我吗?”
“也对哦。”白小时一边哭着,一边逼着自己朝陆枭笑,“我可以去看你和小不点儿啊!”
厉南朔见白小时哭了,有些心疼,悄悄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裹进了自己的掌心。
然后皱着眉头,朝陆枭道,“还早呢,现在说这些话干什么?”
“而且你女儿啊,得给我家做童养媳,你自己刚才也没反对吧?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陆枭知道,厉南朔这是故意转移话题,不想让白小时太难过。
索性顺着厉南朔的话说了下去,“那我还不一定生女儿呢?”
“直到你生出女儿为止,我家儿子就等着你女儿呢。”厉南朔一本正经地回道。
也不知道说的是认真的,还是调侃的话。
白小时愣了下,皱着眉头低头往向厉南朔,好像这话,他跟许唯书也说过吧?
所以冒冒将来到底要谈几个女朋友才够?要娶哪个呢?
厉慕白二十年之后,估计是要被自己的爸给坑死。
车子已经到了,白小时看着远处的车灯,朝陆枭轻声道,“行了,小不点儿还在楼上等着你呢,你赶紧上去吧,她一会儿见不到你,估计会害怕。”
陆枭也没有客气,“那我上去了啊。”
说完,转身上了楼。
白小时和厉南朔看着他上去了,才坐上车子。
“舍不得?”厉南朔见白小时靠着自己,还是一脸失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跟你想的不一样,不是你想的那种舍不得。”白小时呆呆地看着窗外,怅然若失地回道。
“你怎么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舍不得?”厉南朔轻轻笑了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