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的一条信息,点进去才能看到全部。
宋念点进去的时候,还以为是师妹询问就业问题什么的,然而扫了两行之后,就愣住了。
“师姐,你好,我是上次听讲座的一个师妹,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好喜欢你,所以就冒昧问方轩师兄要来了你的联系方式。”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要跟你说一下关于你男朋友任泽的事情,可能会对你打击有点儿大。”
“上次我们组织了一个同学会,请了几个比较厉害的前辈,任泽也被邀请了,席间,他加了我们几个女同学的联系方式。”
“后来没几天,我们不经意间聊起你们,才发现,他跟每个人都细聊过,不是单纯询问学业的那种聊天。”
“而且,我们后来跟那天同学会也来了的一个学姐一聊,才发现,她跟任泽是认识的,一个研究院的,两人比较熟,她跟我们说,最好离任泽远一点。”
“因为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直觉那个学姐有事情没说,就找她私聊,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个学姐告诉我说,除了你,任泽还有个同居女友,交往三年了。”
看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宋念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指尖在颤。
任泽,劈腿了?
还是同居女友。
晚上吃的东西,在胃里,一阵阵往上翻。
她脸色煞白,扶着墙,走到卫生间,对着马桶拼命地呕了出来。
任泽曾经提过两次,要和她睡,但她都拒绝了。
因为她心里有个想法,确定有将来的感情,两人做那种事情才是顺理成章,不然就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
她也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任泽,任泽表示可以理解,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任泽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交往三年的同居女友???
那她算什么呢?
小三吗?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这样的角色。
怪不得,怪不得任泽在这里实习了两个月之后,坚决要回老家,说家里父母舍不得,他要做好思想工作才能再过来。
怪不得,任泽从没说过,要在这里买房。
他可能,压根没有想过要跟她结婚吧?只是想过来把她骗上床!
她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她想到了池非刚才在车上对她说,要她重新认识一下任泽,所以,他也是知道的。
他早就知道了,前几天的那个电话,他就知道了。
只有她像傻子一样,被任泽这个人渣蒙在鼓里欺骗!
秦苏苏前几天还说,没有向她提过买房的男人,不能信。
她现在才明白了,老人说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混乱用纸擦了下自己吐得狼狈的口鼻,回到房间,抓起电话,按下了任泽的号码。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三遍,无人接听。
无数遍,无人接听。
她强忍着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泪,像疯了一样,不断不断地给任泽打电话。
她要亲耳听到任泽承认,她要亲眼看到那个女人!!!
就在昨天,还在跟她情话绵绵的男人,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渣!
而与此同时,司谨也在给宋念打电话。
顾暖暖休克了。
变异过程中的休克,医生从未碰见过这样的先例,无从下手。
司谨知道,是因为他给顾暖暖注射了陆长安的骨髓,才会导致休克。
或许只有宋念可以解释,到底什么原因。
他在隔离病房外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医生们陆陆续续的进去,每一个人都是摇着头出来的。
无解,救不了了。
司谨望着他们,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只看到他们对顾易凡说,“不行,电压开到最大也醒不过来,注射了各种刺激的药物,都不行。”
他忽然,起身就往外走。
“司谨!你去哪儿?!”顾易凡注意到司谨的异常,大声问道。
司谨没有回答他,拼命按着电梯下楼的键。
等了几秒钟,两部电梯都被人占着。
他转身就冲向安全通道,一边继续给宋念打电话,一边飞快地往楼下跑。
现在能救顾暖暖的,只有宋念!
而宋念那里,却一直占线,一次都打不通,他等不了了,必须去找宋念!
他冲到地下车库,开着自己的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地赶到研究所。
他看到研究所里,楼梯拐角处开着灯,他知道宋念这些天都在研究所通宵加班,她一定在!
“宋念!!!”他拼命敲打着钢制玻璃门,一边嘶吼道,“宋念你出来啊!!!”
“宋念我求你了!你快出来!暖暖休克了!只有你能救她!!!”
没有人理他。
宋念的电话,还是一直占线。
泪眼朦胧之中,他后退了几步,猛地撞向大门,撞不开,继续后退几步,用尽全身的力气撞了上去。
连撞了几下,研究所大门的警报系统就自动开启了。
“宋念!!!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生我气!但是只要你能救暖暖!”他充耳不闻刺耳的警笛声,继续朝里面吼着。
三分钟之后,夜间巡逻队的的人就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一个眼熟的男人,在门口撞着大门,已经撞到头破血流,却还是在拼命用他的身体撞着大门。
“那是……司长官吗?”围住他的巡逻队,面面相觑。
“管是不是他呢,违反了军区纪律,一定得抓起来。”
他们上前,足足四五个人,抬脚的抬脚,抬手的抬手,才将蛮劲大发的司谨制住,将他锁住,扔到了巡逻车上。
等得到消息的厉南朔赶到的时候,司谨躺在地上,哭得五官都几乎要变形。
厉南朔一看这情形,不由得愣了下。
司谨很少哭,性子很要强,哭成这样,真是头一回看见。
“司谨。”他走到他身边,蹲了下去,沉声问他,“怎么了?”
司谨听到厉南朔的声音,迟缓地转了下瞳仁,望向他。
“暖暖死了……”
厉南朔又是一愣,皱着眉头反问,“你说什么?!”
司谨用力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回道,“暖暖,死了,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