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几乎是硬生生地把秦苏苏拽上了车。
她先回了家,下车的时候,朝宋煜认真地叮嘱道,“要把苏苏安全送到哦,要是下午没什么事,再把她送回学校吧。”
白小时明知道,这几天是他值班贴身保护白小时的安全,除了白小时,他能有什么事要做呢?
宋煜看了眼白小时,体会出了她话中的深意。
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白小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上楼。
齐妈在厨房招呼,“少奶奶啊,可以吃午饭了,还上去做什么呢?”
白小时像阵风似的,进了房间,一句话没说,就关了房门。
齐妈从厨房里出来,盯着楼上看了两眼,然后和海叔对视了一眼,问,“怎么了?”
“谁知道呢。”海叔也是一脸不解,“可能是急着上厕所吧。”
然而白小时过了十分钟都没下来,齐妈给她盛着的饭都凉了。
她担心白小时出了什么事,上楼去,敲了敲白小时的房门,问,“少奶奶,怎么不下来吃饭呀?”
许久,白小时惨白着一张小脸,打开了房门,茫然地看了眼齐妈,轻声道,“完了,真的出人命了……”
“???”
齐妈愕然地瞪着白小时,愣了下才问,“少奶奶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出人命了?谁怎么了?”
半个小时后,厉南朔回来了。
回来得很急,一进门便问,“小时呢?”
白小时坐在饭桌边上,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挑着碗里的饭粒。
听到厉南朔的声音,立刻回头望向他,撇了下小嘴。
厉南朔快步走向她,拖了张椅子,坐在了她身边,低声问,“确定么?”
“测了两次,都是两条线啊。”白小时苦着一张小脸回道。
语气里满是懊恼,“你还骗我说,安全期没事儿的。”
非安全期的时候,厉南朔都在外面出差开会,所以她还是在安全期的时候,中标了。
她不等厉南朔说话,又苦恼地低声道,“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我还没毕业呢,总不能大着肚子拍毕业照吧?”
“你不打算要?”厉南朔听她的意思,似乎是想打掉孩子,立刻皱紧了眉头问她。
“你觉得呢?我们能不能要?”白小时有些不确定地反问厉南朔。
“当然要!你敢伤害我厉南朔的孩子试试!”厉南朔立刻沉声呵斥道。
白小时眼里汪了一包眼泪,继续撇着小嘴,盯着厉南朔。
其实厉南朔并不慌,也并没有觉得很惊讶。
他算过了时间,知道白小时就是这个时间段怀孕,怀上第一胎,随后怀上厉慕白的。
所以他故意哄骗白小时,不做任何避孕措施,就是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在合适的时间来到他们身边。
但问题是,前世白小时的第一胎流产流掉了,一个月都没满,而且厉慕白又是早产的,所以时间上算起来,正好十个多月。
厉南朔不知道,白小时这次会不会也像以前那样,保不住第一胎。
所以时间上他并不确定,他没有算到,白小时会在这个时候怀孕。
现在还没过年,白小时就怀上了,这一胎,很有可能会保不住。
他心绪翻涌,默然和白小时对视了几分钟,脑子里闪过无数的想法。
最终,还是低声道,“反正,先去医院验个血,算一下大概怀上多久了。”
说完,直接伸手,将白小时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我不要……”白小时挣扎了下,她还有点儿懵逼,脑子里很乱,下意识反抗道。
厉南朔低头,深邃的眸里,染上了几分怒意,“不要什么?你知不知道,打过胎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
“我不是,我饭还没吃呢。”白小时顿了下,才小小声回道。
“正好,验血要空腹,等验完再吃。”厉南朔斩钉截铁地回道。
这个臭东西,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着急,就怕这一胎保不住!
他心急火燎地,把白小时丢到了车上,带她去医院检查。
验血报告下来之前的半个小时左右,厉南朔根本都坐不住,在许唯书的办公室里不断来回地走着。
白小时看着他走来走去,有些不太理解,厉南朔为什么这么焦灼,跟平常稳重的他完全不一样。
而且,她也没说一定要拿掉这个孩子。
只是这个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让她一时之间,有点儿无法承受。
许唯书进来的时候,厉南朔一个箭步上前,就揪住了许唯书的衣服,紧张地问,“怎么说?大概怀上多久了?”
“你是要吃了我呀!”许唯书被吓得一哆嗦。
将单子塞到厉南朔手中的同时,才低声回道,“别紧张,你是不是怕怀了之后,你们又有过那个,会伤到孩子?”
“别废话!”厉南朔沉声喝道。
许唯书又是被他吼得一哆嗦,这才皱着眉头回道,“才怀上两周左右,不要紧的呀!”
“两周?”厉南朔在脑子里,快速地计算了下时间。
冒冒早产一个多月,这么算起来,很有可能,肚子里的就是冒冒!
白小时赶不上流产再怀孕了,不然以后,冒冒就得早产两个多月。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许唯书。
一旁的白小时,见厉南朔莫名朝许唯书发了一通火,也是有点儿惊讶。
厉南朔从没在她面前这样过,发火的厉南朔着实很吓人。
看得出来,厉南朔真的很重视他们的孩子,很想要这个孩子。
她想了想,起身,轻轻扯了下厉南朔的袖口,“朔哥哥,你别生气,我感觉,大着肚子拍毕业照也不要紧……”
反正领结婚证的时候,她已经加过一次学分了,不知道怀孕生小孩,能不能再额外加分呢。
厉南朔回头望向白小时,没说话,深邃的眸里,满是白小时看不懂的情绪。
但刚才应该是她惹厉南朔生气了,于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半撒娇道,“别生气了。”
许唯书见厉南朔脸色好看了点儿,应该是气消了点儿,很识趣地出去了,把空间让给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