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睁眼,正好对上了何占风近在咫尺的眼眸。
何占风眼底,带着一丝嘲讽。
对视了几秒,他便收回了手,坐在了床沿边。
温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得出,她是装睡的,一颗心还是“砰砰”跳得飞快。
幸好,小唯骗过了何占风。
她从床上撑坐了起来,看着何占风端起一旁的白粥。
“我自己来吧……”
刚要自己伸手去接,何占风便朝她淡淡扫了眼,道,“医生说,你要卧床多休息,我不在的时候,这些事情,便让小唯去做。”
说话间,舀了一勺稀粥,送到了她的唇边。
经过刚才那么一出,温意吓都吓得腿软了,哪还吃得下东西?
“有点儿烫,我想待会儿吃。”她微微皱着眉头,轻声回道。
何占风倒也没有强迫,将东西放到了一旁,把水端给了温意。
她前晚上才晕倒在了浴池里,他心疼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再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温意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何占风脸上的神情,一边喝了口水。
润了喉咙,清了下嗓子,先开口道,“昨天晚上,小唯她……”
何占风不等她说完,便低声打断了她的话,“小唯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忠诚的佣人。”
“她若是想离开何家,还剩下一年,就能出了何家,拿着这些年我给她的高薪,开开心心地,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这将近十年,便是白熬了。”
何占风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眼里丝毫没有波澜。
何占风这是在威胁她。
威胁她老实一些,不然小唯也要遭殃。
温意咬了咬牙,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隔了几秒,若无其事地回道,“我是听小唯说起何家规矩方面的事情,听她说,何家的女佣都是签十年的合同,三十岁才能离开何家。”
“我便好奇她们三十岁之前,会不会谈恋爱,是我出于好奇心才跟她说了那些话,也是开玩笑,说要给她做媒,不是她想坏何家的规矩。”
“可是,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
“你不理解,是因为她没说清楚。”何占风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何家祖上,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规矩,几百年前,曾有过宫里的公主下嫁何家,规矩就是如此。”
“何家女佣,放弃了十年的自由,换来的是几百万的高薪,她们自愿放弃一切来赚这个钱,哪点值得你同情?”
温意听他这样说,愣了下。
何占风总是冷冰冰的,说话做事丝毫不近人情的样子。
但是正如小唯所说,他是面冷心热,而且前几年他脾气没怎么变的时候,是个很温和的主子,从不苛待手底下的人。
小唯还说,何占风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有他的道理。
他这么一说,温意才明白,并不是何家的规矩不近人情,而是因为,这条路是那些佣人们自己选的。
她瞅了何占风两眼,没吭声了。
原来是她又错怪了何占风,
何占风倒是眼神越发的凌厉,右手,轻轻勾住了她的下巴,倾身,靠近了她一些。
“你将来,会是何家的女主人,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心肠怎么倒是软得很?”
温意从来都没做好,做何家女主人的准备。
先前心里还总是怀有一丝侥幸,觉得自己不一定就要被逼嫁给何占风。
但是最近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加上何占风强烈的占有欲,让她渐渐明白了,反抗都是徒劳的。
她就像被何占风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般。
他要养着她做宠物,丝毫不给逃脱的机会。
两人的距离,凑得太近。
加上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温意浑身更是热汗直冒,觉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懊恼得很。
何占风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温意下意识的,便想避开。
然而何占风在她躲开的同时,扣住她下巴的手指,越发的用力,不让她回避自己。
他的气息,一下子变得滚烫,含住了她的唇,在唇齿间轻轻厮磨着。
“小唯教你的东西,学得怎么样了?”他轻声问。
温意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脑子控制不住地,猛地就想起之前小唯说,何占风喜欢坐着的姿势那些话。
“学得差不多了。”她佯装镇定,微微避开了下他的唇,低声回道。
“你对花粉有些过敏,你喜欢用一个牌子的……”
她话刚说到一半,便觉腰上一紧,何占风揽住她的腰,将她狠狠搂入怀里。
“我要你学的,是这些?”他声音有些喑哑低沉。
温意不能否认的是,何占风这个男人,确实很有魅力,就连说话的声音语调,都勾魂得过分。
她被他的视线盯着,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不敢跟他对视。
“可是你走之前,不就是让小唯教我这些吗?”她有些底气不足地,小声反问道。
“她没教其它的?”何占风继续低声问。
温意支吾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让她回答说,她知道他喜欢在椅子上在沙发上上在床上坐着的姿势吗!!!
她脸上的红晕,直接蔓延到了耳根,整个人窘迫到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她没教,那我便亲自教你。”
他见她眼睛都不敢看着自己,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这丫头,当真是青涩到可爱,什么都不懂。
“记住了,今天先教你,怎么接吻。”他松开了她的下巴,轻抚向她的脸颊,耳垂。
滚烫的食指指腹,在她耳根处轻轻摩挲。
他话音刚落下,便低头,覆住了她的唇。
他的呼吸滚烫,像是能将她融化了一般的温度。
她呼吸间,充斥的全是他的气味,他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强烈的荷尔蒙的气息。
也许是因为知道她身体不舒服,经不得刺激,他今天倒是比前几次都温柔了许多,小心翼翼,一点点地撬开她的唇齿。
速度很慢,意在教导她怎么掌握要领。
然而越温柔,就越要命,温意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