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富国有可能是我父亲!”
天宠纠结的其实是这,她体验过苏心在苏家的待遇,一想到自己从天之宠儿变成人见人憎的私生女,而且极有可能是从小就被他们遗弃的,就打心眼里觉得委屈。
这和她想冒充苏心,借她的身份生活,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令她缩在男人怀里,小脸也皱成苦瓜。
“我不要这种爸爸!我也不要当苏心了!”
“你怎么可能是苏心,你是我的宠儿,你永远都不会是她!”
男人捧起她的脸,黝黑的眸子深深凝到她脸上,仿佛具有一种安抚的力量,女孩渐渐安静下来,然后,她勾住男人的脖子,小脸送过去。
非常主动的触碰,带着一种奋不顾身的勇气,男人也侧过脸,拥着她,深深的吻,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印证彼此心底的誓言。
年轻男女,互相爱恋,激情来得很快,没有多少时间,两人已缠绕在一起,动情的喘息声将室内的温度染得火热。
女孩迷迷朦朦的眼瞳锁牢他,晶莹的眸底写满眷恋。
她太傻了,又何必纠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是否真心疼爱她。
上天一早就给了她最好的,她不能那么贪心。
相信没有哪个女孩能够象她一样,有一个人,从她一出生便默默守护着她,记住她的第一声啼哭,陪她一起欢笑,她的每一步都有他的陪伴。
他既是亲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她的恋人,给予她最浓烈最真挚的爱。
他永不会抛弃她,即使没有承诺,她也很笃定。
他一个人,几乎占据了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角色,因为他,她本该破碎的人生不再有缺憾。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大哥,谢谢你!”
将脸枕在对方宽阔的胸膛上,她轻轻呢喃,声音很轻,一次又一次:“我爱你……”
“你叫我什么?”
男人扣住她的腰,邪笑,直接给予最简单的惩罚。
一声娇喘从女孩嘴中逸出来:“纵……讨厌,老爸老妈,快管管大哥啦,他又欺负我!”
a市某陵园。
这几天的天气晴朗得不象样,冬日的午后,阳光灿烂得仿佛到了春天,陵园不知名的花树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花苞,几只小虫子悠悠飞过,青山绿水,令人沉闷的心情都为之一轻。
天宠白衣黑裙,和一身黑色休闲大衣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陵园很静,扫墓的也不多,两人相携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和谐。
阮杰夫妇当时安葬的时候是按了烈士的规格,阮家又动用了一点小权,替他们夫妇修了一个很肃穆的安息之所,辟出一块私人陵园,里面依山傍水,环境很好,苏心也得以葬在旁边,看着墓碑上那张熟悉的小脸,阮三少觉得很刺眼,当时他一门心思找真正的天宠,所以这些都是老爷子作主操办的,他捏着天宠的小手,心里盘算着等会就让人换了墓碑。
太晦气了。
天宠晶亮的眸子也久久地瞅着那张照片,那是她的照片,墓碑上刻的也是她的名字,可是她看的是另一个女孩,这种感觉很奇妙,她没有说话,被那种说不出的心情震撼了。
阮天纵在她手心轻轻捏了一把,她仿佛才惊醒过来,回眸一笑:“大哥,原来看自己的墓碑是这种感觉啊。”
“我现在就让人给换了。”阮天纵不悦地掏出手机,如果方便,他还有把苏心的墓迁出去的打算。
天宠赶紧拦住他:“诶,不要换,我真的不介意,你不是说苏心是我的孪生姐妹吗?她和我长得这么像,爸妈一定也会很喜欢她的,她生前本来就过得很糟糕,你怎么忍心让她现在还受这些惊扰?”
阮天纵虽然没继续拨电话,可是黑眸冷冷清清地落在墓碑上,看上去相当嫌恶。
“大哥,你都接受我了,不如爱屋及乌,让她安静地在这里入土为安吧。”
她松开男人的手,在苏心的墓前蹲下来,“苏心,对不起,想不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如果当初不是我推你走,你可能也不会死……”
听到唠唠叨叨的自责,男人也半蹲下来,指尖温柔地抹去她的泪珠,搂住她的肩膀安慰:“这不能怪你,一切都是天意。”
“既然是天意,你为什么又要怪罪她?”天宠转动着眼珠慢慢开口:“大哥,昨晚我不是说过将错就错吗?我不是随口说说的,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你就答应我,让我代替她生活吧?”
说来说去,她还是打定了说服男人的主意,一旦男人松口,她就可以趁机游说他答应其他的条件,她都是苏心了,还过着天宠的生活,那不是很奇怪么?
阮天纵无奈地看着她:“宠儿,你以为你们简单地换个身份就行了?你就没想过还有很多问题?”
“我不管!如果什么事都要考虑清楚,权衡来权衡去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这就是两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年轻的她没那么多顾虑,在男人的庇护下率性而为,而男人却考虑得更多更长远,因为不管是作为大哥还是情人,他都有更多的责任,他必须要为自己所爱的人撑起一片天,为她的随心所欲建立一个强大的后盾。
看到大哥仍没表态,天宠抽着鼻子,挪到阮杰夫妇的合墓前,眼泪本来就没收,索性哭得更大声:“妈妈,你为什么要收养我?既然养了我,又为什么那么早扔下我,呜呜……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疼没人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呜……老妈,你知不知道,大哥他好坏,他经常欺侮我……”
男人脸上的无奈更深了,这丫头是故意的吧?她就知道,从小到大,自己最怕她流眼泪了。
女孩从小坚强,哭的时候不多,所以她的眼泪完全是必杀技啊。
“唉,好了,我……答应你!”
天宠心中一喜,不过眼泪一下没止住,抽噎着,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