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轻柔湿润的触感像是点起了一把火,苏爽脸颊热得仿佛要烧起来了,那热度扩散到全身,很快将她微弱的反抗都消融了。
感到他的舌尖试探着滑过她的唇缝,她下意识的轻启红唇,几乎是一瞬也不耽搁地,那条灵活的舌头像它的主人一样不请自入,细细地扫过她的贝齿,又卷起她的香舌,婉转舔舐,激起一阵阵令她站立不稳的酥麻电流。
不知不觉间,她的藕臂攀上了他的脖子,纤腰被他紧紧揽住,几乎要将她抱离地面。
陆仁沉迷在怀中人的香软甜美之中,一尝便上瘾了一般,忍不住渴求更多。她眼眸微阖,轻颤的长睫不时拂过他的脸,一股酥/痒直达心尖。像只被抚摸舒服了的小猫一样,她喉中不时模糊的发出舒适的轻哼声,娇躯无意识地磨蹭着他,简直要逼得他疯狂。
正当此时,“叮咚”一声手机提示音响起,在万籁俱寂、只闻拥吻的二人交互的急促呼吸声的暗夜中格外响亮。
苏爽如梦惊醒,猝然一把推开了陆仁,捂着嘴巴眨了眨眼睛,忽而转身,跌跌撞撞的就往楼上跑。
陆仁见势要追上去,却听她头也不回的一股脑吩咐,“煤球球给我看好他不许他上楼!!”
哀怨地趴在地上的煤球儿倏然抖擞了起来,一跃而起,拦在楼梯底部,警惕地盯着陆仁,全身紧绷。
被这么一耽搁,那个窈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陆仁掏出手机,见是工作邮件,低低的咒了一声。真不会挑时候!!
又跟煤球儿大眼瞪小眼,直瞪到煤球儿开始龇牙低呜,也寸步不让。
“你倒是挺忠心的。她对你很好吧?也不嫌你脸黑。”
煤球儿不屑的在台阶横趴下来。管你说什么,反正一汪当关,万夫莫开!!
陆仁无奈,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躲起来。难道是害羞了?
苏爽冲回自己的卧室,砰的关上门,便飞扑到床上,扯过枕头盖住了自己的头,两条白嫩的腿不停的扑腾。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脸颊还热得发烫,唇舌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酥麻的感觉,鼻息间都是他清冽的气息……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苏爽伸指摸了摸有些肿胀的唇瓣。看踩屎的大色狼那急色的样子,肖想本大小姐很久了吧?!
所以他之前那些高贵冷艳不屑一顾,其实只是幼儿园的男孩子那种故意欺负喜欢的女孩子以引起人家的注意的手段?其实早就喜欢在意的不要不要的?
……也太幼稚了吧!这个幼稚鬼!!大笨蛋!!!
还是个色咪咪的大笨蛋!!才亲了没一会儿,就又拿把柄指着她!!!
苏爽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了半天,一会儿咬牙切齿的把枕头当做某大色狼的脸捶打,一会儿又咬着枕头边满脸通红眼神迷蒙,一会儿又抱住枕头滚到了床的里侧,长腿在墙上一阵乱踢……
最终,她拿起手机,打给了卢青青。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不修仙的人都睡了。”卢青青呵欠连天,口齿不清。
“青青!大事不好!!”
卢青青一个激灵,“你终于要飞升了?”
苏爽答非所问,“青青,你当时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韩佑的?”
“……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我吗?我说是那种心跳的感觉,就像触电一样。你直接笑趴在桌子上,说要送我一根防狼电击棒,随时体验被电得外焦里嫩的触电感。哦,你还说,要不再附送一瓶辣椒喷雾好了,还能顺带感受一番被感动得痛哭流涕的销魂。”卢青青语气平平。
苏爽:“……”
卢青青觉得奇怪,“怎么了,大半夜的,发春想你家庄大叔了?”
“……”苏爽有些支吾:“我……你觉得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卢青青想也没想:“那叫脚踏两条船,容易翻。”
苏爽:“……”
卢青青从睡梦中被吵醒,倒是突然起了聊性,“说起来,我以前问过你喜欢庄大叔什么,你说不管你怎么耍性子提要求,他都会做到,所以你喜欢他。可是你花钱雇个保姆,只要待遇够优厚,人也能把你伺候的妥妥贴贴啊?”
“嗯,我也说不好,也许喜欢真的有很多种?不过我总觉得,你心中的小鹿不应该还没撞过怀,就宣布英年早逝了啊?等你体会到那种过电的感觉,你就知道了……”
苏爽仰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手机竖在耳边,瞪着天花板上的夜光繁星,听卢青青絮叨。
“反正庄大叔也拒绝了你,他那条船你根本没踏上啊!”卢青青想起了重点,“那第二条船是谁?”
苏爽:“……喂?喂喂?”又故作自言自语,“哎呀,怎么信号不好,喂?喂喂喂??”
边说边把手机拿远,然后挂掉了。
且不管对面的卢青青怎么七窍生烟,苏爽丢下手机,又开始辗转反侧:“踩屎的大色狼一个人在楼下,不会有问题吧?”
又翻了个身,“不管他!一楼那么多房间,随便哪个都能住,难不成还要我去铺床叠被嘘寒问暖?不爱住拉倒,赶紧滚回自己家去!”
忽而又担心,“他后脑勺那个包,真的不要紧吗?”
随即又一脚把被子踢开,“我让煤球儿看着他呢,有事煤球儿会来找我的!操这么多心,那大色狼也未必领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终于睡着。
楼下,陆仁本想回完邮件就想办法上楼,却败给了疲累和轻微脑震荡之下的晕眩,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煤球儿走过去,扒在沙发上嗅了嗅他,又回去尽忠职守地继续趴在台阶上,合眼假寐。
……
第二天清晨,煤球儿忽而竖起尖耳,尾巴兴奋地摇摆着,冲楼上汪汪叫了两声,打破了满室的宁静。
须臾,门铃“叮咚”响起。
陆仁睡眼惺忪的起身,见楼上没有动静,便转身去了门口,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三十来岁年纪,外表儒雅俊朗的男人,身后还放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
见陆仁来开门,他明显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你是谁?”
陆仁皱眉,“你找谁?”
第23章
-chapter 23-
庄启辰刚下飞机, 连家也来不及回,先直接拖着行李箱过来给大小姐请安赔罪。
他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回来, 毕竟一个孕妇孤身一人飘零海外,他怎么也不能放心。然而公司的项目接二连三出问题,谈好的注资也一推二拖, 起先他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恍悟, 这像是师兄的手笔?
他尝试联系苏远山,却总是被助理告知苏先生在忙。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怕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满受了冷落, 跟爸爸告了状;而师兄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擅离职守。
擅离职守!!
庄启辰握着拉杆的手蓦地一紧。他在这对父女眼中, 大概就是个尽职尽责的保姆吧?他的事业他的人生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 他最大的作用就是看顾大小姐,哄大小姐开心,满足大小姐任何刁蛮任性的要求……
她所谓的喜欢, 也不过如此!他曾经有过深爱的未婚妻,在他最落魄的白手起家时期也不离不弃的陪伴他;他答应过她会照顾她唯一的妹妹,自然不能食言, 然而为了大小姐一句不开心, 他只能匆匆回国。
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 却不肯尝试着体谅他哪怕半分。如果她遇到的是佳茹当年遇到的他, 恐怕根本会对他不屑一顾吧?毕竟当时的他掏空衣兜,可能还买不起她项链上的一颗珍珠、鞋子上的一个雪花钻扣。
别墅门外绿荫葱葱,蝉鸣阵阵, 夏风惬意;初升的太阳洒下暖金的光线,鸟儿婉转的啼鸣,倏忽起飞。庄启辰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按下门铃。
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吃早餐,然后准备出门遛狗;乍然见他回来,她会小脸发光满面惊喜的扑上来——
……这是谁?!!
这是一个出色的年轻男人——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衣服也不平整,但却不显一丝狼狈,反而显得闲适随意;看向他的目光一开始带着几分估量,但很快变得平静。
庄启辰莫名有一种自己被轻视了的感觉,像是在那一瞬的估量中被判定为——不堪为敌。
他微笑着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下一秒,煤球儿飞快地冲了过来,摇着尾巴热情地欢迎他。
他满意地瞥见年轻男人的脸色变了变。
庄启辰拍了拍煤球儿的脑袋,语气熟稔的问它,“小煤球儿,你珍珠姐姐呢,还在睡懒觉?”
陆仁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人一狗熟门熟路的进了门,着重瞪了煤球儿一眼——真是只双标狗!!
做什么对这老男人这么热情,对他就是虎视眈眈敌意满满?
难道是因为这老男人皱褶多、像包子?
隐约听见煤球儿的叫声时,苏爽正做着一个柔术比赛的梦。在梦中,她轻松地绞住了对手的脖子,只待他拍地认输。可哪知那狡猾的家伙不知道使了什么贱招,她身上的道服倏然消失了!光裸的肌肤相贴,烫得惊人;他不光违规携带了一根硬邦邦的棍形武器,还对她又舔又咬各种犯规……
“裁判他犯规……”苏爽气恼的咕哝了一句,翻了个身,就要再睡,却听见楼下煤球儿的动静更大了,好像还听到了……庄启辰的声音?
苏爽蓦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完了完了,翻船了!!!
她胡乱抓过睡袍裹上,楼梯下到一半,就看见楼下客厅中,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两人之间隐隐有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听到她的脚步声,两人都抬头看过来——
苏爽心里一咯噔,这哪里是翻船,这是撞船事故啊!!!
“汪汪汪!”
对于煤球儿来说,主人一出现,就没别人什么事了。它猛摇着尾巴迎上前去,脑袋不停地磨蹭苏爽的腿,又立了起来,前爪扒在她腰间,琥珀般的眼中满是“汪很乖汪为主人看管了一夜的猎物求抚摸求表扬”。
苏爽敷衍地揉了揉它,“煤球儿乖,一会儿带你去散步。”硬着头皮下完了楼。
她睡眠不足运转缓慢的大脑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惨烈的撞船事故现场,陆仁先走了过来,伸手亲昵的顺了顺她散落的乌发,用轻柔暧昧但是几步之外的庄启辰绝对能听见的语声道,“怎么起来了?昨晚折腾到那么晚,不多睡一会儿吗?”
眼角的余光瞟见庄启辰僵硬的神色,陆仁心中先是一阵畅快,“哼,老男人,跟我斗?”转而又是一酸,“这凭空冒出来的老男人到底是谁?”
苏爽没好气的拿手肘捅了他一下,见他夸张的捂肋喊疼,又拿眼瞪他:这个奸诈小仁!!怎么说话的!!!
她刚起床,小脸还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略带迷蒙的大眼这样一记瞪视,不仅毫无凶恶的气势,反而更像是羞恼的娇嗔,带着股亲昵的撒娇之意。陆仁的心顿时像浸过陈酿的美酒一般,醺醺然沉溺其中。他勾起唇角,回给她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
苏爽伸手要去挠他的动作顿在了半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道,“咦,你居然有酒窝!”说着还伸指去戳。
陆仁捉住她的手,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注意力歪了,“有啊,你才发现?”
“谁让你之前每次看见我都是一张便秘脸?”苏爽反手就是一爪子,“你还有理了是吧?”
两人的这番旁若无人的小动作和眉眼官司分毫不落地落在庄启辰眼中。他心里一阵不是滋味,清了清嗓子。
苏爽这才面向他,干巴巴道,“庄……叔叔,你回来了啊。”
她每次都连名带姓的喊庄启辰,然后他会不厌其烦地纠正,要叫庄叔叔。今天这么自觉,庄启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了,随口应道,“嗯,回来了。”
他豁然意识到,往日她见到他时,眼眸中总是有股不一样的神采,艳丽夺目,可今天……今天,她神色疲乏,眼神飘忽着,似乎根本不想看他。
“原来是庄叔叔啊!”陆仁出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瞟了一眼门口的行李箱,“您老人家大老远来看小爽,长途跋涉一定旅途劳累了吧?有下榻的地方吗?”
言下之意是,还不赶快滚回去歇歇你那老胳膊老腿?
“不急,”庄启辰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还不至于被这三言两语激怒,“这位先生很眼生,之前似乎从来没听小珍珠提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