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郊区。
有一座孤零零的四合院庄园立于旷野之间,四周没有一处住宅,就连行人都没几个。
如果不是四合院里灯火通明,深夜中几乎没人能够发现这片旷野里竟然隐藏着上千平米庄园别院,里面住着上百号人。
没错,这里正是被扫地出门的宫氏一族暂时蜗居的大本营,里面住的全是宫家直系三代亲属。
耄耋老者,中青壮年,少女少妇,小孩婴儿挤住在一起,看着几代同堂,上下和睦,但个中酸楚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一夜间被扫地出门,失去尊贵身份与地位,落地凤凰不如鸡,很多族人受不了这强大反差,终日郁郁寡欢,要不然宫元逸也不可能升起算计洛炎资产的心机。
这日子实在没法过。
洛炎跟着王睿博车辆降落到四合院一片阴影处,神念一扫,院落里住的全是宫家族人,男女老少皆有。
“呵呵,正好一锅端了。”洛炎冷冷一笑。
王睿博上前敲门,手中三急二缓,这是敲门暗号。
很快,厚重木门吱吖打开,他闪身进去,木门紧接闭合。
里面很多人在等他,除却一些不懂事小孩,这夜宫家无人能入眠。
“逸爷,集团已经被宫芷芊控制,我的势力也全被拔掉。现在该怎么办。”年薪百万的工作就这么没了,王睿博很不甘心。
“那姓洛的,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吗?”宫元逸问道。
针孔探头能够看到范围只有对准的方向,镜头里始终没有出现洛炎,宫元逸也不知道洛炎有没有出现在会议室里。
“没有。”王睿博回道。
“没道理啊。”宫元逸摸着下巴,皱眉思索。
“如此重要场合都不出席,难道是人已经不再港岛了?”
照理说,新董事长第一次召开集团大会,正是向底下高管彰显权利和显露手腕时刻。
会议应该由洛炎组织,他坐在首座,宫芷芊得像个贴身女秘书般,陪他坐辅座。
这也是让底下人清楚明白,集团是他的,宫芷芊不过是替他打工。
他让她当c e o,她才能当,他不让她当,她就得滚蛋。
但洛炎却全程不出面,把自己董事长形象稀化,所有权利放给宫芷芊,除了人不在港岛这一说,其他都解释不通。
而且自从鬼坟山一役,洛炎再没露过面,哪怕集团被港岛其他大鳄偷偷做空股价,也不出面,这就更加坐实了宫元逸心中猜想。
“他绝壁不在港岛!”
“大哥,既然他人不在港岛,我们是不是可以放手大干。”宫元雅已经忍受不了住这种破地方的日子,她迫切希望回到以前住别墅,开跑车,睡小白脸的潇洒时光。
“必须的,那姓洛的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找个宫芷芊坐镇集团就安枕无忧了?”
“天真!”宫元逸想通一切后,露出一副奸诈笑容。
“有太多人盯着宫氏集团,不对……现在应该叫洛宫集团这块肥肉了。”
“就凭宫芷芊那黄毛丫头,没有老爷子白手起家,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威望与人脉,怎么可能镇得住那些野心勃勃的港岛大鳄。”
“只要我们把姓洛的离开港岛消息放出,那些躲在背后,虎视眈眈之人就会扑拥而上,而我们只要再提供一些洛宫集团的弱点情报给他们,就可以分得一杯羹。”
“这杯羹,少说也有百来亿,足够我们宫家东山再起。”
宫元明这番话说完,所以人陷入沉思。
半响后,又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确实是这个说法。
金钱的诱惑力太大了,多少人可以为钱不择手段。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只要吞下洛宫集团这块肥肉,就可以坐上港岛首富之位,政府也会在生意上为其大开方便大门,权滚钱,利滚金,越滚越大……
宫元逸拿出电话,找这些天在股市上动手脚最明显的那名港岛大鳄,虽然这人不敢正面刚洛炎,背地使坏的本事却是有的。
如果一旦让他得知洛炎不在港岛,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院内之人全部精神紧绷。
深更半夜的,这里几乎不可能有人过来。
宫元逸用狐疑的眼神看向王睿博。“你的人?”
“不是。”王睿博摇头。
宫元逸登时背脊发寒,不是王睿博的人,却跟着王睿博脚后跟过来,那只能说明王睿博被人跟踪,谁会跟踪他呢?
难道是……
“砰!”
下一刻,沉重木门被一脚踹开。
就见门口处,一个白衫黑发少年,背手站立,瞳孔金焰闪现。
正是洛炎。
他已经在外面偷听了很久,终于忍不住。
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这人谁啊?”
“神经病吗?随便踹人家门。”
见到是个弱冠少年,宫家族人骂骂咧咧。
大部分宫家族人虽然对洛炎恨之入骨,却未见过其面,真正见过洛炎面目的,也就只有去过鬼坟山的少部分人。
“你蛇精病吧?无缘无故跑来我家撒野。”
“你特么要死了!”
一个中年贵妇气急败坏大叫。
她是宫元逸的老婆,吴彩惠。
这木门砸落,把她放在院落里玩耍的泰迪小狗当场压扁,死得透透的。
吴彩惠眼红如血冲过来,想要撕咬洛炎。
“聒噪!”
洛炎脸色一寒,伸掌朝吴彩惠遥遥一压。
“轰隆!”
瞬间,吴彩惠直接被一股磅礴大力猛然压入地下,青石地面龟裂,隐隐现出一个人型凹槽,里面肉末蠕动,血水流淌。
全场死寂。
洛炎如随手拍死一只蚂蚁般,面目冷淡,但在场之人全都吓尿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下一刻,一声少女凄厉尖叫划破夜空。
有人反应过来,颤颤兢兢的摸出手机想报警。
忽然眼前一道银芒掠过,就觉双臂一凉,低头一看,双手如被激光切过一般,断口平滑入境,鲜血如炸开般的喷了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吓得不敢动弹,只有断腕之人,倒地痛苦惨嚎。
“洛北辰,你当真要把我宫家赶尽杀绝吗!”
宫元逸目睹妻子惨死,族人被伤,睚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