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员等到磨片降温以后,找准位置,对着原石继续打磨下去。打磨了许久只能听见“呲呲”的打磨声和眼前升起的灰白色石头粉尘以及四处乱溅,眼见那块原石的体积越来越小,从花纹处已经打磨下去了有十几厘米的厚度了,原石的体积减少了一半还多,磨片被摩擦的直冒白烟,可想而知温度有多高,可是仍然没见到有绿色的光芒显露出来。
围观的人群不由的摇头叹气,副手在不停的冲水降温,如果再继续打磨下去,恐怕磨片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越来越脆。副手已经有些担心了,不停的挥手示意主刀该停下来了。
可此时的解石员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丝毫没有理会副手的示意,摆手让他离远一点儿,省得磨片碎裂以后伤到他,自己却仍然操作着打磨机不停的进行打磨。
就在原石的体积剩下了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的时候,磨片已经受不了持续的高温了,如果再继续下去磨片不但会因为高温发生变形,甚至会直接破碎,碎片会到处乱溅,如果伤到围观的人群,解石员也承担不起责任,不管他有多么的不甘心,只能停止下了手里的动作。
副手习惯性的在主刀停止了打磨以后对着原石用水枪进行喷射清尘,可是当他拿着手持型水枪喷射了一遍才回过神来,没有就是没有,再怎么样也是无力的挣扎,放下了水枪,不忍再看下去。
主刀已经颓然的失去了力气,瘫软的坐着,眼神显得有些空洞,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思考着失去这份工作以后自己的出路。年轻人早就已经全身颤抖,面若死灰了。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谁轻声有些疑问的说了一句:“那里是不是有绿色?”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万般寂静的时候,哪怕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何况有人说话的声音呢!人群的视线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仅剩三分之一的原石切割面上隐约能看到一些绿色,不过这些绿色微小而散乱,并不像正常赌石进行切割的时候,会出现完整的一个侧面绿色。
可是这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是揪着的,被环境影响的每个人都有着浓重的哀叹和不甘,这一抹绿色在这时候就象征了希望和曙光,毕竟有很多人都是指着西乡赌石场吃饭的,如果这块原石里面什么都没有,虽然不至于影响到西乡赌石场直接倒闭,但绝对会影响它在行业内的口碑,西乡出品必属精品的口碑没有了,也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相应的西乡赌石场的招牌一倒,那些靠着西乡赌石场吃饭的人,在行业内的竞争也就缺少了很重要的一张底牌,虽然现场有些人眼红西乡赌石场的赚钱能力,有些人嫉妒它在行业内的地位,但毕竟只是少输,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出现的。
但见了绿色就不一样了,如果这块有着如此瑕疵的原石都能出现一块上品或者极品翡翠,那西乡赌石场的口碑不但不会受到影响,而且还因为这块原石的价格低廉,很多人都没有对它抱有信心,从而让西乡赌石场的招牌更响,还要加上一个眼光独到的美名。
就算里面出的东西不怎么样,最起码也会让人知道西乡赌石场从不忽悠人,这么大的原石只要见一点绿色,那价格也是在数万,虽然比起原石拍卖到手的价格还是低上很多,也不会让人们赌石的欲望更加强烈,拍下来的年轻人也会很失望,但最起码年轻人不会血本无归,其他人也不会被影响多少购买的情绪,毕竟这块原石本来品相就没有多好,一般人也看不上,你非愿意赌是你的事情,只能怪你不理智,赌涨了算你眼光独到气魄过人,赌垮了属于正常现象,与赌石场就无关了,毕竟有东西就不算忽悠人,也不算操作失误赚昧心钱。
因为只有一点绿色,还不能看到全貌,有些人已经开始争论起了这块翡翠的品种了。
一个人先说道:“看这绿色没有那么深,水润度也不是很高,应该勉强算是一块豆青种的翡翠吧?不过看起来体积不大,分布也比较散,车珠子还行,车大件够呛,应该值不了多少钱。”
另一个人接口道:“我看不然,这绿色明显发暗,有一点的油润度,我觉得应该是个油青种。”
第三个人反驳道:“你可拉倒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谁不知道,还油润度,还颜色发暗。要真是颜色发暗你怎么不说这是一块墨翠呢?要真是墨翠我出一百万买下了。”
第四个人嗤笑道:“墨翠?要真是墨翠你还想一百万买下了?有多少年都没出过好的墨翠了?这块就算品质一般最起码也要一千万。颜色发暗的种多了,墨翠发黑,油青发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这块明显只是绿色发深,而且是缅甸玉,我看应该是一块天龙生。”
第五个人起哄道:“要按你们这么说这小伙子还赚了呗?那你们怎么不花四十万把它买下来?我相信你们这时候只要出四十万,肯定没有人会抢。”
这时候有个比较客观冷静的声音说道:“你们懂不懂?不懂就别在那里瞎说,这绿色分布呈脉状,结构显的有些粗糙,绿色分布比较稀落,又显得很像豆种,这明显就是一块花青种好不好?还墨翠,天龙生,你们真当极品翡翠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会出现啊?”
彭野不懂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便问一旁的章寺年说道:“章大哥,你怎么看?这是个什么品种?”
章寺年微笑着轻声说道:“虽然白色漏的不多,但这么干,明显就是一块在缅甸玉中最常见的白底青种,价格不会很高。如果这分布再细密一点儿,达到了金丝种,那价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