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既然小舅舅你扛得住,那我肯定也扛得住!”但梁王坚持如此。
柴东再不同意,他就直接拉着柴东的胳膊哭了起来。
“小舅舅,我就想下地去玩玩嘛!你就同意了行吗?我保证不拖你们的后腿还不行吗?”
这么大的人了,当着自己媳妇的面就对长辈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柴东也是被缠得没办法。
“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好了!不过我事先和你说明白,你既然去了,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半路脱逃,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容许发生的!”
“没问题!我保证不逃!”梁王忙不迭点头。
于是,等时间再过去一个月,太子和秦王之间争斗的最高潮也渐渐过去。秦王扯掉了太子一根臂膀,但太子也不是好惹的,他也砍掉了秦王的一只脚。互相震慑、也在百姓眼前做出了一点成然后,他们才慢慢收敛了手脚,接下来的举动就会慢慢的变得温和下来。
那些就是别人的事了,柴东不用再插手。
这个时候,京城地里的麦子终于成熟,柴东就换上一身粗布麻衣,头上戴着斗笠,然后领着孩子下地割麦子去了。
梁王一看到这么大好的机会,他赶紧也将早准备好的粗布衣服给拿出来,他们夫妻俩一人一套,然后兴冲冲的也跟着春枝他们一起去下面庄子里了。
甚至,他还得意洋洋的对柴东大叫:“小舅舅,咱们来比赛啊!看看一天下来,谁割得最多!割得少的请割得多的吃饭,怎么样?”
“你确定要比?”柴东眉梢一挑。
“那是当然。”梁王定定点头,“我比你年轻,我们还两个人,肯定能赢过你!”
“你输定了。”柴东却说。
“那就比比看!”梁王又跳又叫,很是不服。
柴东扯扯嘴角。“比就比。”
这个庄子还是秦王赏他们一百亩地时附赠的,里头的农具一应俱全,只是人都已经换成了他们的。那都是春雨从附近的村子里招来的。
春枝因为怀有身孕的关系,她就不用下地了,改为立小子和盼丫头代替她去地里干活。
柴东做了这么多年农活,他早已经驾轻就熟。下地后,他就拿起镰刀熟练的割了起来。
立小子从会走路起就被带到地里去,他虽然人小,但镰刀也都拿得稳稳的,割麦子的架势也十分正确。盼丫头年纪还小,爹爹和哥哥也都不舍得她拿镰刀,生怕她给割伤了,就让她在后面抱麦子。小丫头也做得像模像样的。
倒是梁王,他和梁王妃两个人兴致勃勃的下地,结果才割了一会就累得腰酸背痛。可看看柴东早已经超出了他好长一段距离,而且柴东背后也堆了许多已经割好的麦子,他咬咬牙,又继续低头去割麦子。
只是眼看自己怎么努力都追不上柴东,反而还被他给越甩越远,梁王急得不行,干脆去偷立小子的麦子。
“表哥坏,偷哥哥的麦子!”盼丫头发现了,她立马指着梁王大叫。
“盼丫头,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梁王立马摇头,赶紧抓起一把麦子就往盼丫头身上扔了过去。
盼丫头一看,她也抓起一把往梁王身上扔了过去。立小子眼看妹妹小,他也过来帮忙,然后梁王妃也来了……最后,就变成了这四个人在麦地里打仗。
春枝站在田垄上看到这一幕,她也忍不住扶额:“这一个个到底是来干活的还是来玩的?”
本以为,这也就是割麦子中途的一点小浪花。但没想到,就在他们收割完麦子之后,就有御史参了柴东一本,告他‘侮辱小麦,轻视国本,不教儿女,还带坏梁王殿下’!
农女不可欺 第442章 声东击西的计策
自家人在田地间玩耍嬉戏,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偏偏对方却从被梁王他们乱扔的麦子上做文章,以糟践五谷为攻击目标,再辅以柴东对儿子的言传身教,甚至上升到对梁王的管教,最后得出结论——长此以往,社稷不稳!
这联想的能力也是一绝。
但这本奏折内容写得天花乱坠,旁征博引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柴东拿到抄录本回来后还仔细的咂摸了一番,然后一脸钦佩的点头:“这文章写得真不错,比我去年那本还要强些。看来,太子手下也有不少高手啊!”
春枝眨眨眼。“那,这事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会。”柴东摇头,“他们能把话往大了上说,难道我就不会往小了说吗?这件事,就看谁的口才好了。皇上心里也是明白的,他怎么可能就傻傻的信了?到头来,最多不过叱责我两句,罚俸一两个月,做做样子也就罢了。毕竟,现在宫里我还有一位宠妃姐姐在呢!”
是了。
安妃半个月前已经搬去了景阳宫。搬过去的当天,皇帝就去过夜了,第二天走后赏赐了她不少东西。
再后来,皇帝隔几天就去一次。这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去了三四次了!
这在后宫之中绝对是盛宠了。
所以,现在后宫之中的人都开始争相巴结安妃,就连宫外的柴东也跟着获益不少。
应该也是有人看安妃得宠不顺眼,又见柴东也在秦王手下崭露头角,所以才会想到抓住这件事来参他吧!但现在皇帝正是和安妃如胶似漆的时候,他又怎么舍得惩罚柴东太过、惹得安妃伤心呢?
这样的话,春枝也就放心了。
原来安妃在宫里,对他们还是有点好处的。
但她想想,也觉得有些疑惑。“你说,既然他们知道有安妃在,皇上不会把你怎么样,那为什么还要上奏折参你?”
“有时候,参一个人不是为了扳倒他,而是为了个他下马威。当然,如果能把他给吓破胆,让他以后都不敢再乱来,那就最好不过了。”柴东慢悠悠的说。
“那,你确定这事是御史台里太子的人干的?”春枝又问。
“至少现在奏折是他们的人递上去的,但具体出自谁的手,那就不知道了。”柴东不以为意的摊手,“不过管他是谁?以后大家打交道的时间还长着呢!谁看我不顺眼、谁一直想扳倒我,我都会慢慢知道。然后就更知道如何应对了。至于现在……这个下马威对我来说也不过尔尔,我才不会把它给放在心里。”
春枝赶紧松了口气。“那就好。”
事后,柴东果然上书为自己辩解。也不知道是他口才太好,还是看在安妃的面子上,亦或是他的官位太低、皇帝都懒得烦?反正到头来,皇帝真个只是发话叱责了他一通,罚了他两个月的月俸,这事也就作罢了。
但因为这个,刘御史明显就更加得意起来,他越发的把柴东看不上眼。刘御史夫人每每见到春枝,也都把眼皮给掀得有天高,都不正眼看春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