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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没事吧?”他人未至声先到, 关怀的触角那么灵敏。
    秦晚回过神,摇头:“没事。”
    她的确没有任何事, 只是刚刚那个场景使得她想起了初见王副导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这位胖胖的导演也是如此匆忙。
    大概是因为怀了孩子, 她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感性。
    程昱见她的确没有受伤, 让王副导先行离开,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秦晚看着王副导的背影,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对身边的男人说:“那个时候,我正是因为和王导撞上了,这才来到了你的剧组。”
    然后就被程昱潜了,单方面的。
    想想还挺好笑。
    程昱一听还有这出,想的不是什么缘分, 而是回头一定提醒王导走路多注意路况。
    两人的电波在这一刻并没有对接上, 但无伤大雅。
    秦晚看了一眼手中的冰咖啡, 递给程昱,说:“我从喵喵茶那里来。”
    “喵喵茶?”
    手里的咖啡包装的确写着“喵喵茶”的商标。
    秦晚说:“我见到林越了。”
    林越的名字突兀地出现,使得程昱回想起了自己吃醋的那段日子,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顿了顿,他问:“你和林越和好了?”
    秦晚抬眸:“你怎么会这么问?”
    程昱道:“因为你并不十分责怪他的欺骗,不是吗?”
    秦晚:“……”
    程昱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点到为止的话却完全道出了秦晚的心声。
    没错,秦晚并不十分怨怪林越以及孟言的欺骗,只是欺骗并不因为她不怪就不存在。
    她不怪,但无法继续做朋友,就是这么矛盾。
    程昱见她陷入了沉思,开口道:“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嗯。”
    这一天,秦晚前来程昱的剧组探班,这是她最后一次来探班。不久之后,程昱的电影杀青,紧接着程昱陷入了更加忙碌的后期工作的漩涡当中。
    期间,苏浔被捕,但没有定罪入狱,因为她被检查出患有精神类疾病,按照法律规定,她需要转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精神病院是由秦家推荐的,甚至连治疗费用也是由秦家资助的,看起来,秦家对苏浔的好一如既往。
    只是看起来而已。
    苏浔并没有患病,她的检查单是假的,把她送进医院是秦晚的建议,因为秦晚需要苏浔三年的补偿,她无法让苏浔背负愧疚三年,只好换个方式,让她在精神病院呆上三年。
    三年的精神病院生活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变成真正的疯子,到时候,出来的是人是鬼就不可而知了。
    秦家把苏浔送进精神病院后秦晚就没有再关注过苏浔的任何消息,只是有一天,偶然在网上瞧见了苏浔的案件报导,那时她已经能够做到平静无波了,远没有得知实情的网友们激动。
    而网友的谩骂也在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完全销声匿迹了洁。
    苏浔一生梦想着被人关注,但到最后,连骂她的人也没有了,她完全泯灭于众。
    九月十五日,秦晚在程家照顾玫瑰苗,在花园的温室系统的辅助之下,玫瑰苗长势良好,此时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
    秦晚流连在花园里,直到傍晚才回家。
    这一天她在程家呆得格外久,因为今天之后,她将不会再来程家,直到三天后,她穿上婚纱由程昱牵着进入程家。
    这一天,秦晚回到秦家时意外被李婶叫住了,原因是——
    “小姐,有你的快递。”
    是的,她收到了一个快递。
    秦晚并不爱好网购,因此对于自己收到快递一事颇感到好奇。但李婶担心这是程昱的粉丝寄来恶心人的东西,提议由她来打开,秦晚明白李婶的关心,应了洁。
    结果,快递盒里面装的并不是刀片,也不是诅咒娃娃,而是……
    婚纱。
    是由设计师陈怡寄来的婚纱,并附上祝福语,以及……道歉。
    秦晚表情万分复杂,她一言不发地抱着婚纱回到了房间。
    九月十八日,秦晚结婚了。
    婚礼不是在国外某个著名的教堂举行,也没有大费周章地寻找个特色又传统的村落,这些被名人贵人们所青睐的婚礼,他们通通都没有选择,他们只是选择了在程家的露天花园里。
    它并不特色,也不盛大,这对于两位新人的身份来说,它显得异常朴素。
    甚至,没有太多的嘉宾到来。
    但双方的亲友一个不差,他们在亲友的最美好的祝福声中相拥,诉说着对彼此不离不弃的誓词。
    “程昱。”
    “嗯?”
    “我爱你。”
    “……我也是。”
    ***
    几日后,程昱接了人生中第一个综艺节目洁。
    那是一档最近大火的综艺节目,名字叫《归园田居》,是以放下生活重担,回到乡间,体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主旨的慢生活真人秀。
    真人秀设置在一个叫石花镇的无名村镇里,那里土地贫瘠,但民风淳朴。
    程昱接的就是这样一档真人秀,和他的新婚妻子一起。
    秦晚想回石花镇一趟,她想回去看看,地里的向日盘收获之后,又播种下了怎样的种子。
    第72章 番外·淘气鬼
    小团子穿着大n号的拖鞋踢踢踏踏地从房间里出来, 脱离大门的束缚后飞快投奔花园,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疯闹起来。管家从花园彼端走来, 看到他眉心一跳, 面色顿时如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尾气。
    “小少爷,慢行。”他一板一眼地训导。
    小团子也就豆丁身量, 努力把头仰得极高,这才看到了老管家缺乏生气的脸。他平日里听多了管家的训话, 但没有被训成乖宝宝, 反而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学会了——撒娇。
    “爷爷,抱抱~抱抱~”就像此刻, 他张开两只小手, 求抱抱的同时还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小酒窝。
    刚满两岁的孩子只要撒娇,仿佛什么都能被原谅。老管家循规蹈矩的人生也受不了这样的糖衣攻击, 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 已经把团子抱在了怀里。
    小团子见自己已经降落安全区, 霎时胆儿又肥了,不安分地扭扭小身子, 伸手去扯管家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秦晚提着从花园里剪下的玫瑰走来, 看到的就是, 在小孩儿日渐娴熟的制秃手法下, 管家难以维持形象左右躲避,一边躲一边板着脸训到:
    “小少爷,勿闹, 勿闹——”
    秦晚:“……”
    “团子。”她低声唤了一声,小孩儿应声顿住,扭过头,露出小虎牙。
    “妈妈!妈妈!”
    他挣扎着下地。
    程家有两位小少爷,是双生子,哥哥程皓,小名皓皓,弟弟程源,小名团子。
    团子顽劣,能一个人玩出开演唱会的热闹,他的出生彻底破坏了笼罩了程家上百年的肃穆。
    简言之,就是闹腾。
    秦晚算是少有的能拿得住他的人,小团子这会儿见了她,立马就安分了,乖乖地在她身边站好。
    他歪着头看秦晚怀里的花篮,糯糯地问:“妈妈,这是什么花花呀?”
    秦晚不答,他便顾自软软地笑:“这个花花好漂亮呀。”
    然后又甜甜地说:“妈妈比花花还漂亮呀。”
    秦晚:“……”
    她心里发笑,面上却维持着无表情,她低头看他脚上的脱鞋,问:“团子,你脚上的是谁的鞋?”
    “是爸爸的鞋鞋呀。”
    “那为什么在你脚上?”
    团子:“……”
    秦晚又问:“哥哥呢?不是让你和他一起玩?”
    团子:“……”
    他意识到自己想要用甜言蜜语迷惑妈妈以达到转移话题的计划失败了,当机立断,吸吸鼻子抽抽答答。
    “妈妈,哥哥欺负我呀。”
    他一副“我很委屈,但我是男子汉,我不哭”的表情,小小年纪就继承了他爹的优秀基因,演起戏来感染力极强!
    秦晚嘴角抽抽,捏捏他的小肥脸:“跟我走。”
    团子闻言牵住她的手,一边走,一边凶神恶状地描绘自己如何如何被以大欺小,自己如何如何地顾及兄弟情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光听他描述,就能看出他是祖国多么优秀的花骨朵。
    秦晚全程沉默。
    等她回到别墅里,一踏进门槛,就看到客厅里围着好几个佣人。
    她眼皮一跳,余光睨了一眼团子,随后出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佣人闻声齐齐回头,一群人各个顶着欲哭无泪的表情:“太太……”
    说着,自发地让开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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