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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_66
    小莲这次过来,先请香芷旋将一旁服侍的丫鬟遣了,随后将钱友梅与袭脩发生争执的事情细细说了,随后又低声道:“三奶奶对三爷心寒至极,奴婢听了也是……也是为她意难平,这也是三奶奶放心让奴婢过来传话的原因。三奶奶想循着香家大舅爷的方式,以曾贿赂老夫人作为把柄,留在这府中并不难。眼下她只想走出被禁足的困境,时间越长,下人越会轻慢她,要是真等到三个月之后才能出门,记得她的都没几个了。是以,她就想求四奶奶帮帮她。她也知道,眼下钱家升官怕是无望,甚至于,二老爷会出手整治钱家。她只希望钱家维持原状,日后定会对四奶奶言听计从——她说她到现在也看清楚了,其实只有大老爷或四爷才能给钱家些微的好处,钱家的事,大老爷与四爷若是阳奉阴违,也是完全可以阻挠的。”
    香芷旋认真听完,思忖片刻,笑道:“我现在称病,不能到大夫人面前帮忙求情。你家三奶奶真能说到做到的话,我可以出个主意让她试试:她可以去求二夫人,给二夫人一些实惠,有这样个人帮忙说话,出门之日不远。”
    小莲闻言一愣。
    香芷旋笑了笑,“你家三奶奶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如何行事又是一回事。若是立即转头,与我妯娌情分融洽,别人只会觉得怪异,我们两个都不好做人。按着我的猜测,她去求二夫人应该能成事,记得先许好处,事成后再兑现。先试试,不行的话,我再帮她周旋。”
    小莲还是一头雾水,讷讷称是,“奴婢回去后,将四奶奶的原话说给三奶奶听。”
    “行啊。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香芷旋端了茶。
    二夫人,在她感觉是个惯于依仗娘家地位却没什么心机的人,老夫人以往给这个儿媳脸面,也是看在蒋家的情分上,很多事情却是只找二老爷商议,并不让二夫人介入其中——这当然不是不想二夫人操心,而是信不过这个儿媳的能力。
    只要钱友梅能打动二夫人,二夫人出于多年来的骄傲,再加上钱友梅的处境,肯定愿意会帮钱友梅一把。钱友梅便是只给二夫人几千两银子,二夫人应该也会应下的——像老夫人那么心大贪婪的人,到底是少。
    之所以不想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也是担心钱友梅一时一变,翻脸不认账。反正此刻只是出个主意,就算是坏的结果,也不会窝火。
    香芷旋转去洗漱,更衣歇下。
    袭朗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进门时一身浓烈的酒气,让半梦半醒的她啼笑皆非,清醒过来。
    果然,袭朗以前说的是实情,让他喝酒破例的人,都在府中——太子都不勉强他的,他爹灌他酒。
    那是个什么人啊。不知道自己儿子只是没有大碍,还没完全好么?
    袭朗很自觉地先去洗漱才在她身侧歇下,习惯地展臂将她拥入怀里,柔声唤道:“阿芷。”
    “嗯……”香芷旋应着,摸了摸他下颚,“有没有醉?”黑灯瞎火的,她看不到他脸色。
    “醉了。”袭朗说道,“大老爷是让小厮架走的。”
    香芷旋没忍住,轻声笑起来。
    “我也醉了。”袭朗啄着她的唇,“想我们阿芷了,想得厉害。”
    想得厉害……那就让他如愿。
    这一次,磨磨蹭蹭的是他。
    说自己醉了的人,头脑自然还是清醒的。他记着她上次吃痛的样子。
    几乎算是小心翼翼的。
    这情形让香芷旋没了压力,感受到了些许快乐,“袭朗……少锋……”她唤着他。
    ……
    钱友梅睡在厢房的大炕上,辗转反侧。
    她是诚心诚意要请香芷旋帮忙的。
    娘家过来的是她的兄嫂,兄长没有香若松的口才、脑子,嫂子又被她得罪苦了,不好指望的。所以能给她有用的帮助的人,能想到的只有香芷旋。
    香芷旋要她去找二夫人。
    二夫人……钱友梅还真没与那个人正面接触过。长得难看,没城府,等到娘家倒台的时候,就是被大夫人往死里整治的货色——这是她对二夫人的感觉。所以,之前才没考虑过去请二房的人帮忙。
    但是香芷旋的话是很经琢磨的,给她出的这法子,应该可以试试。
    只是先许下好处,又不是先出钱再等结果,横竖都不亏。
    也想得到,香芷旋之所以如此,是还不能相信她要与袭脩反目,才出了这样一个不会影响到自身的法子。
    有这顾虑是应该的。
    要想让香芷旋相信自己是真的对袭脩心寒、眼下只为双亲考虑利弊,还需时日。
    **
    早间,香芷旋让蔷薇去给香若松传话,让他有时间就过来一趟。
    香若松下午就过来了,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又知道香芷旋找他一定有事,自是不会耽搁。
    香芷旋和他在厅堂见礼,落座后,遣了服侍的下人,说了钱友梅的事,“我们先观望着,近期你就不用再费心了。”内外施压的话,钱友梅反倒会乱了方寸,忙中出错。
    香若松思忖片刻,颔首一笑,“这样也好。钱氏由你拿捏在手里,比我行事更方便——但愿她是聪明人,照着你的心思行事。”顿了顿,又道,“得了机会,跟大夫人提提此事,别让她以为你不听话。”
    “嗯。”这是为她考虑的话,她笑着点头,“我清楚,只是眼下只能适度地递个话。”
    “对。让人感觉不沉稳也不好。”香若松笑着打趣她,“你这个让你大姐都恨得咬牙切齿的慢性子,不这样行事才奇怪。”
    提起大姐,香芷旋认真地望着他,“你们有没有又为难我大姐夫?”
    “废话。”香若松白了她一眼,“就是有那份心,谁现在也不敢惹你,刁难你大姐夫,不就是惹你么?祖母看到四爷那封八百里加急的亲笔书信,就什么都明白了。”
    香芷旋正色道:“便是没有四爷压着,你们也不准欺负我大姐和大姐夫,不然让你们的家产连个空架子都没有。”
    要不是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曾吃过这小丫头的瘪,他真会当做她是危言耸听。但是他了解这丫头是言出必行,从不说虚话的。念头迅速闪过脑海,香若松嘴角抽了抽,“你说我过来是干什么?总要受你这丫头的气。多余!”
    香芷旋却狡黠地笑起来,“你们是怎样的我还不清楚?不敲打就记不住。”
    “夏家到底跟你和阿俪有着怎样的渊源?”香若松对于夏易辰夫妇一直善待姐妹两个,一直心存疑虑。
    “不要你管。”
    香若松无奈,索性气她一下,“你也别太高兴,祖母打算来京城——袭府老夫人病重,她总要过来探望。到底是说起来有着多年交情的人,闻讯不来不像样子。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过两日我去信问问。”
    “何苦呢?”香芷旋撇撇嘴,“山高水远的……”
    “闭上你的小乌鸦嘴吧。”香若松赶在她说难听的话之前打断了她。
    “老太太过来,还是少不得给我添堵,你呢,也少不得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香芷旋很快就由恼火转为幸灾乐祸,“到时候,你的日子比我还难受。嗯,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舒坦了。”
    香若松并不脑,反倒笑起来,“到底是二叔的好女儿,算盘打得精。”
    “你们不是从来都不逊色半分么?”香芷旋心说,自己要是再精明一点儿就好了,说不定早就把双亲的产业抢回手里了。
    兄妹俩半真半假地斗了会儿嘴,香若松道辞离去。
    香芷旋唤来含笑,让她去给婆婆传话,说说钱友梅的事,言辞自然是很保守。现在这时候,真是参不透日后到底是何情形。
    含笑转身去了正房。
    宁氏认认真真听完,笑了,“我明白老四媳妇的意思,让她放心,要是二夫人给钱氏讲情,我不会坚持让钱氏禁足。”
    老四媳妇的意思,她明白。如果钱友梅成为老夫人、二房那边的内|奸,日子可就不乏热闹看了。很值得尝试的一件事。
    香芷旋听含笑说了婆婆的回复,完全放下心来。忙完了身边的事,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自己调理身体的事情上。
    铃兰出门去打听了一番,又去夏家求证,随后才将京城鼎鼎有名的卢大夫请到了府里。
    卢大夫四十开外,擅长医治的一条,便是帮底子不好的女子调理身体。
    香芷旋作为袭朗的妻子,自然是他愿意上门问诊并用心医治的。
    卢大夫是真正的良医,没有给开药方的意思,只是谨慎地询问香芷旋愿不愿意用药膳调理。
    香芷旋怎么会不愿意,笑着应下。
    卢大夫认真给她写了几道药膳的方子,还细致地把相克的食物、做法一一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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