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颤,整个节奏都开始凌乱了,“你告诉她了?是不是你告诉她的!” 沈言池绝对不可能主动去告诉小桃子这件事情,这是会伤害小桃子的内心的,只有秦诺,只有秦诺,她可以为了不择手段,做任何的事情,不是吗?
我的牙齿都忍不住在颤抖,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从小桃子从手术室出来以后,一直到她面对公布她的身份,面对沈言池换了一个女人,直到现在去面对沈言池要娶别的女人,这么多这么多的大事,我都不在她的身边,不能够好好的安慰她,不能把她给抱在怀里替她缓解心里的恐惧,我是一个多么失职的妈妈。
她是不是还会认我这个妈妈,我真的是不知道。
“要不先喝一杯红酒,等夭夭上完了课,我再去帮你问问,她到底愿不愿意见你?”秦诺说完这句话,就有人领会她的意思,端了两杯红酒过来。
秦诺拿起其中的一杯,递到我的面前。
我并不愿意在这里与她多做纠缠,没有伸手去接,但是她执意要递给我,在推到我胸前的时候却忽然松开了手。
整整一杯的红酒就这么泼在我的面前,湿透了我的白色打底衫。
秦诺明明是故意的,却装作花容失色的样子,捂着嘴巴,“实在是不好意思呀,要不你先回去换一件衣服再等?”
她大概是觉得我不是什么善茬,在后悔刚才就不该放我进来,所以准备找个由头把我给送走。
但是我摇头拒绝了她,“不用了,我不在意,倒是你,今天才需要那么的注重形象。”
在没有见到小桃子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
绝不!
秦诺见我并没有如她所愿,也不恼火,就这么浅浅地笑了一声,“那我让佣人给你拿毛巾。”
没等我拒绝,她转头对着佣人喊道,“快拿毛巾过来……”
一个佣人马不停蹄的替她拿来了毛巾,我正在奇怪,秦诺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时候,她拿起那个毛巾就朝我的脸上擦了过来。
我的脸上并没有红酒,红酒全部都在我的衣服上。
当我闻到这个毛巾印在我的脸上发出一种恶臭味的时候,我忽然就明白了秦诺的用意,她这是要羞辱我。
这个毛巾!是洗手间里的擦地毛巾。
我是沈言池名正言顺的妻子,我这一次过来是为了成全他们两个跟沈言池离婚的,而不是让秦诺羞辱我的。
所以我直接上手,从秦诺的手里抢过那个毛巾,毫不客气的朝秦诺的脸上捂了过去。
所有人都被我们的动静给吓了一跳,扭过头来盯着我。
秦诺大概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这么大胆,所以起初还是直愣愣的发了一下呆,接着才慢慢的反应过来,开始了她的表演。
“叶知微,你就是来挑事的吗?”秦诺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的哭音,显得自己委屈极了,用纤弱的手指着我,控诉我,“我不过就是看你不小心把红酒给洒在了身上,所以才想要帮你擦一擦,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要是看不惯我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但是你不能在这样的场合里羞辱我不是吗?我至少是言池的未婚妻,你就算是不给我面子,也要给沈言池面子呀。”
面对着秦诺的指控,所有的人都朝我这里看着,就算是不说话,那眼光里对我非善意的指点,也是一把把戳到我内心的利刃。
人群渐渐喧嚣起来,有人似乎要帮着秦诺来做主,但那些人还没有开口说话,就有一个低沉的声音穿过了人群,生生压住了所有蠢蠢欲动的八卦。
“怎么回事?”沈言池一身西装革履,脚步生风的走过来。
三个多月不见,他倒是精瘦了不少,但目光更加炯炯有神了。黑色的西服得体地贴在他的身上,如同量体裁衣的一样。
沈言池就是沈言池,不管是走到哪里,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场,只需要轻轻一开口,就可以让所有的人都默默闭上嘴巴,只听他一个人在说话。
他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目光淡淡的在我脸上扫过,只停留了那么一秒钟,就立刻移开了,似乎好像多看我一眼他就会少块肉一样。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站在秦诺的身边,目光空洞的盯着我旁边虚无缥缈的地方,开口问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想要见小桃子,请让我见她一眼。”我勇敢的直视他的眼睛。
沈言池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带着冷漠的疏离,“叶知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让你见她?是她那个坐牢三年刚刚出狱的母亲呢,还是我的前妻?”
“沈言池,你不要太过分,我们还没有离婚。”我尽量压低了语气,希望他不要在所有人面前提及离婚这件事情。
如果他愿意,我可以立刻跟他去签署离婚协议,但是,请他不要再伤害小桃子那脆弱的心了。
“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不愿意签字而已,叶知微,这不是你的资本。”秦诺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我叶知微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包子,当即回给她,“所以,在法律的意义上,我才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我比你更有资格站在这里。秦诺,你真要撕破脸的话,不过是闹出去你自己是小三的身份,而沈言池,也是个逃不了的重婚罪,不是吗?”
我们三个人的对话都很轻,在外人的眼里,我们似乎是在温柔的寒暄。
他们听不见我们在讲些什么。
秦诺在听见我这番话以后,气的更加不爽,恨不得一副要揍我的样子,但是她毕竟修养还算是不错,并没有明面上跟我在斗,而是扭头对沈言池说道,“早上我害怕夭夭怕生,所以特意安排了老师在屋子里陪她学画画,这时候让她过去不是太好吧。”
我害怕沈言池被秦诺劝说地不愿意见我,连忙打断秦诺的话,“沈言池,我可以立刻跟你离婚,但是我只有这一个请求,你让我见一下小桃子,她是我的女儿,这三年她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我只是想要见她一面,看看她好不好,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我几乎是带着哭音在哀求他,沈言池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秦诺见这样子,还准备再说让他拒绝我。
但她接下来的话被沈言池抬起手给制止了,他浅浅看了我一眼,扭头朝后面不远处的傅远吩咐了一句,“带她上去,远远的见一面,不可以让她进去。”
我琢磨不透沈言池的想法,一方面对我毫无任何的情绪波动,一方面又答应了我的请求。
他大概是,还准备让我跟他毫无瓜葛的签署离婚协议吧。
所以我也不再说些什么,能让我见一面已经很是恩赐了,我连忙转过身去朝二楼楼梯走。
只听见秦诺在我的背后跺了跺脚,语气娇嗔的说了一句,“言池。”接着就双手挽上了沈言池的胳膊,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身上,朝我挑衅的一个眼神。
是呀,我有什么资格,在大庭广众之下可以跟沈言池亲热的人是她,站在他的光环下,享受着他所有的荣耀的人,也是她。
我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过街老鼠,失去了自己所有的骄傲。
最让我难过的,并不是秦诺的挑衅,而是沈言池毫不在意她对自己暧昧举动,甚至还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在我的记忆里,沈言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