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小别墅,男人盯着人去楼空的卧室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阴鸷,快步走到床边拉开床头的小抽屉,里面那个小女人的证件果然已经不再。
狠狠握拳猛地砸在墙上,雪白的墙壁霎时染上了一丝丝猩红,像极了盛开的彼岸花,美……美到荼蘼。
高飞就立在卧室门口,盯着里面男人泛着戾气的背影眉头紧蹙,既然都已经在媒体面前撇清了和那个小女人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这么着急回来找她?难道不应该乘此机会好好结束这一切吗?
他们爷真是越发让他看不懂了。
“查,看她去了哪!”
就这么不明不白就走了?就这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就这么简单就退出了他的生活?南诺……我准了吗?
没有说句再见就静悄悄的离开,算什么?
“是,爷。”高飞转身朝着楼下走去,一下楼便看到兰姨红着眸子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于是便走上过去,想必兰姨应该知道点什么,“兰姨,南诺是怎么走的?去哪你知道吗?”
南小姐……兰姨叹了口气,事情的始末她大概也了解了,刚刚在房间看了新闻,难怪南小姐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高特助,话虽然不该我说,可是这样对待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是不是太残忍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就算是她这活了四五十年的人也觉得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年轻的孩子。
他也知道,可是这件事不是他能左右的,他们爷明明对那个小女人很不一般,可是终究来说阎家的声誉和浩瀚集团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南诺那个女人应该也明白,他们爷是要和湘雪在一起的,订婚也是迟早的事情,真要怪就的怪这次弄出这档子事情的人!
“兰姨,你和我一样都是为三爷工作的,我理解你的个人情绪,但现在请你吧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南诺,去哪里了?”
兰姨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腾总来帮南小姐拿的证件,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腾总?”高飞眼底闪过一丝惊愕,这怎么又牵扯上了腾兰锦了?呵,这事情是越来越乱了,他们爷要是知道那个女人和腾兰锦跑了,估计这a市又得变天了。
紧着眉快速转身,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机场那边的电话,但愿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
天空的大雪已经仿若鹅毛一般,飘洒在a市的大街小巷,楼顶屋檐都已经铺上了一层松软的雪白,高飞开着车快速朝着机场而去。
小别墅里,阎晟瀚靠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飞舞的大雪,手中的红酒摇晃了许久却没了品酒的心情。
那个小东西一定伤心坏了,他的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看到了那些消息,看到他说的那些话,一定更讨厌他了。
所以明明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固执的离开了这里,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留下一句话,就好似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般,什么都没有留下。
“诺儿……你真是个傻女人,明知道我的话多数不可信,可你偏偏要相信……”
原本还想说借着这么浪漫的下雪天,好好跟你说个清楚,岂料……
你转身的速度,比我还快。
机场里停滞了许多旅客,因为雪太大已经影响到了飞机起飞和降落,高飞原本还在庆幸,可是看到名单上已经飞走的航班中,南诺的名字就在其中,揉了揉眉头无奈的摇摇头,“折腾来折腾去,折腾的都是我这样跑腿的人,哎……师父啊,不然我特么还是跟着你出家当道士算了!”
走出机场,开着车的高飞拿出手机,拨通了阎晟瀚的电话,不过响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了声音,高飞微微一愣,从没有这么快搭理过他,看来他们爷也是真急了,可是早干嘛去了?
“说。”
“爷,南诺乘坐的航班飞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坐的是前往t市的飞机……”
飞走了?
阎晟瀚微微蹙眉,眼底的冷意更深,“知道了。”
这么简单就完事了?高飞一脸错愕,“爷追不追?要不要我通知t市那边把人给你送回来?”
“不用了,这件事……到此为此。”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高飞拿下蓝牙耳机一脸的无语,所以呢?就是让他冒着大雪去确认一下,那个女人是不是走掉了?
他们爷到底是希望她走,还是不想她走啊?为什么他完全看不懂了?
小别墅里,阎晟瀚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转身走出房间,下了楼见到兰姨微微顿住脚步,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别的情绪。
“收拾东西回滨海别墅,这里每周过来打扫两次。”
兰姨红着眼眶点点头,看着大步离开的男人叹了口气,从老夫人去世之后,已经很少看到三爷这么落寞的身影了,既然舍不得,又做什么非要把人逼走呢?
黑色的劳斯莱斯冒着大雪停在滨海别墅前,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周身带着冷意,叫人忌惮。
见到来人立在么口的保镖立刻打着伞上前微微躬身,“三爷,腾总已经恭候多时了。”
腾兰锦?阎晟瀚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迫不及待的来跟他讨要那个女人?大步朝着别墅中走去,果然走到客厅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淡然的喝着热茶。
“腾家没有这么好的茶叶吗?非要来我这儿喝?”
腾兰锦抿了一口茶缓缓抬眸瞥了一眼大步走来的男人,原本淡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怒,“阎晟瀚,从你拿走西郊那块地的时候开始,南诺就是我的了,你今天的做法伤害到了我的人,我很不开心。”
那个丫头走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既然都能在一起,既然不能护着她,那就应该离她远远的,把她交给能保护她的人。
做到便沙发上,阎晟瀚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看着茶碗中热气腾腾,原本紧闭的薄唇勾起一丝弧度,冷清的脸上染上一抹不以为然的邪肆。
“你的人?”微微抬眸,带着满目嘲弄,看着对面温怒的男人,阎晟瀚冷笑出声,“呵呵,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吗?腾兰锦,我们的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要等我签完所有合同,走完所有程序,那个小东西才算是你的!”
所以直到现在为止,南诺是他阎晟瀚的东西,除了他,不属于任何人!
即便她现在走了,即便他没有打算去找她,即便他这辈子不会再和她有什么交集,但这一刻,那个女人还是他的!
腾兰锦冷哼出声,这个男人现在就像只护着领地的野兽,殊不知不是他要和他争,而是他自己护不住。
“我来不是跟你争论的,阎晟瀚,既然南诺那丫头走了,这件事不如到此为此。”这个男人当着记者媒体们那么说,自然也是这样的意思。
况且他现在宣布和湘雪订婚,想必阎家也会因为他和湘雪的事情对之前那些荒唐事视而不见,这样的结局似乎对谁都好。
心头涌起一股子痛意,阎晟瀚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但唇角的笑却固执的不肯落下,他不承认对一个女人产生了不舍,他不承认。
他是阎晟瀚,是这a市的神,是阎家的天,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他视作玩物的女人,怎么能撩动他的心湖,怎么能拨动他的心弦?不,绝不可能。
“哼,好啊,以我们两个的交情,提前将那个小东西卖给你也是可以的,反正都玩腻了……多一天少一天无关紧要。”
就算她有点不一样,也一定是他从没有吃过这么单纯的小白兔,或许过个一两月,就什么都忘记了。
“协议即时生效,腾兰锦,那个小东西就是你的了。”说着,阎晟瀚举起茶杯,脸上的笑意邪肆又危险,“不过玩的时候小心着点,那个小女人承受能力有限,你可别控制不住几下就玩烂了……”
啪!
狠狠将茶杯放到桌上,腾兰锦眉头微蹙,深邃的冷眸中带着一丝暴虐,“我对她,没有这么龌蹉的想法。”
比起女人,他更愿意把她当做妹妹,只要她能将他母亲带出那个丧女之痛的怪圈,她就是他们腾家的人。
“哼哼哼……哈哈哈……别装了,都是男人我还能不懂你的心思?腾兰锦,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个小东西很甜美,尝过了就会让人欲罢不能,不过她和我的这一段被曝光了,你日后想要娶她……似乎是不太可能了,你们腾家也不会要一个被阎家三爷玩弄过的女人当主母吧?”
猛地起身腾兰锦双拳紧握周身带着肃杀之气,“阎晟瀚,你疯了,不要用无耻和卑劣来掩饰你的心痛和后悔!你不用拿这些刺激我,如果我喜欢她,不管她曾经有多么不堪,我腾兰锦也决不退缩!至于你,这一辈子,别再妄想。”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窗外的车冒着大雪消失,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冷笑出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落寞和嘲弄,却最终也归于平静和冷漠。
“我阎晟瀚……此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