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童不管陆舟能不能够理解,她对陆舟道:“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陆舟母亲站在病房叹息:“可惜惹了那样的人。”
“那又怎样,我不会害怕她们的。”阮童想去找算命的算算姓陈的是否和自己有仇,这辈子她似乎注定和三个姓氏陈的人纠结在一起,一个陈振,一个陈珊珊,还有陈振母亲陈太太。阮童只觉得很累,站在病房里人困得快要失去知觉,她倒在了陪护床想要休息一会,楼梯传来惊天动地的响。
陈珊珊领着陈振的母亲上来了,陈振的母亲身后还跟着一个浑身上下沾满泥巴的中年男子,看模样与小萍有几分相似,那中年男子上来便是一个狠狠的耳光打到了阮童的脸颊,用难懂的乡音道:“你害死了我家萍萍,你这个小狐狸精。”
这句台词很耳熟,显然是陈振母亲教他的,他的耳光很有力量,带着粗糙的老茧。
阮童怔怔的看着,突然就发怒了:“你们干什么?不怕我报警吗?”
“我告诉你,萍萍的孩子没有了,她的胎盘脱落有生命危险,子宫必须切除。”陈珊珊在一旁冷冷的笑道。
阮童惊呆:“你说什么?”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陈珊珊对中年男子道;“今天不打死她便宜她了。”
陈珊珊冷眼看好戏,在她心里阮童今天吃亏是吃定了,却没料到中年男子快要将拳头落到阮童身上时,陆舟突然冲了上来,他的身体还很弱,动过手术,根本不适合与人动手,中年男子因女儿的病情而急昏了头,他照着陆舟一阵猛打,陆舟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便晕倒在地,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画面。
阮童看着陆舟挺身而出,掏出手机报警,护士闻讯赶来。
阮童拿起一旁的水果刀砍向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大叫一声血溅当场,接着阮童恨恨的看向陈振母亲:“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你逼我的。”
阮童脑中一片浑热,她将刀刺了下来,不知道刺向了陈振母亲哪里,只感觉血溅到了她的脸庞,接着又挥向陈珊珊:“我杀了你。”
“她疯了,疯了。”陈珊珊惊恐的瞪大眼睛,陈振的母亲也带着伤口跑出病房。
中年男子躺在地面一动不动,闻讯而来的护士将他抬上了救护架,阮童看着倒在地上的陆舟,有血流出了他的鼻子还有嘴巴,甚至耳朵里面也有鲜血,她只觉得头昏昏然然的,一种恍然而不知措的感觉,看了看手中的水果刀,又呵呵的笑出声来。
生活会把人逼疯,人可以躲开,如果是人把人逼急了,真的难以预料。
阮童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种血腥暴力的人,她那么胆小,连杀一只鸡的力量也没有,可是看到陆舟被人打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忍无可忍,护士不敢上前,看着阮童有些涣散的瞳孔悄声对同伴道:“对叫精神科和保卫科的人来,她的神情有些不正常,好像受刺激过度。”
阮童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过了一会来了大群人将她押到了另一个楼层,紧接着她手中的刀被人夺去,陆舟被抬上了救护架,去往急救室。
阮童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来来往往很多人,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空气中有浓浓的药味,她脑中一片短暂空白,这是哪里,看起来很熟悉,走廊上写着一个巨大的静字,空荡的白色墙壁,阮童直下床去查看,却发现四肢无力,身上挂着点滴瓶,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用手拨去点滴,趴的一声摔倒在床面。
她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陆舟呢,七孔出血的陆舟在哪里。
阮童这才觉得一阵心痛。
她爬着向病房外去,一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护士小姐惊叫:“病人镇定剂过效了。”
来了大群的医生再次将她抬上床,其中有位温和的道:“小姐,你受了点轻伤,没事儿。”
“我为什么会在这,陆舟呢?”阮童道。
“他现在很安全。”医生答。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谁是陆舟,只是不想阮童受刺激。
阮童的精神有些失常,属于压力太大受刺激过度的那种症状,她嘴里喃喃不停的叫着陆舟:“你们骗我,他分明被人给打死了,你们骗我。”
说完挣扎着下床要去找陆舟,几名护士将她狠狠的按住,阮童用力咬住护士的胳膊:“放开我,我要去找陆舟,放开我,放开。”
凄厉的吼叫在整个长廊回荡,病房外站着的人停住脚步,忍不住的泪水长流。病房外的人是谁,正是陈振,他母亲受了点皮外伤,陈珊珊受了些惊吓,他的岳父伤势虽然重一些却无大碍,那个男人拼命的叫着小狐狸精非得找阮童的麻烦,可是听陈振说清了所有的来胧去络后不由得吃惊张在了嘴巴,他打错人了,一切都是因为陈振母亲的错。
他看也不愿看自己的亲家母一眼。
陈振母亲却说:“医生已经说了,你家闰女再也不能生娃。”
“你的意思是想赶我家闰女走,她是因为你才不能生娃的,你莫不是想吃耳刮子。”老乡才不管陈振母亲是不是高官的婆娘,他极力维护自己女儿的幸福。
陈振道:“您放心好了,就算陈家绝后我也绝不抛弃她。”
“你是个好娃。”老乡看着自己的远方姨妹陈振母亲:“你不是个好东西,尽挑事儿。”
“那娃儿没被公安带走吧。”老乡问。
“我去看看她。”陈振上了精神科的病房,他很震惊,料不到阮童受的刺激如此大,她站在病房里神情呆滞,眼里没有了往日灵光,全是空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