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好像是要做什么的,比如像洛可莹那样陷害。不过,大概是你爸爸要跟她离婚的事情对她打击太严重了,我就只说了几句,她就心事重重的走了,希望真的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吧。”繁星的语气有些叹惋。
墨夜溟脸色的冷意更甚,他比墨笙更要熟悉这个贪婪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打击太深,不过是害怕会失去养尊处优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一无所有怕被人嗤笑罢了。
此时,同样的月色笼罩在晋城的夜空,有的人心意相通,有的人却遍布隔阂。
墨笙回的有些晚,在最后一次和阮碧起了争执后他提出了离婚,虽然那时是一时冲动的想法,但逐渐冷静下来的他心中的解脱感是大于内疚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被拉扯的木偶终于有了自己意识的行动那般的畅快感。
诺大的大厅内,阮碧趴在饭桌上睡着了,而她的面前,摆了几个他爱吃的菜,不过她到底是很久没有下厨了,不管是刀工还是卖相都有些欠缺。
还未等墨笙走进,阮碧醒了过来,她揉揉有些红肿的眼睛。
“阿笙,你吃饭没?我等了很久你都没回来,菜都凉了,我把它拿去热热。”
墨笙奇怪的看了她半天,却并没有说出自己已经在老宅吃过晚饭,这时,他才注意到,阮碧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裙子,样式的质地很像她年轻的时候爱穿的那种。
以往,当她刻意做着他喜欢的那种打扮时,总是因为要旁敲侧击的求他做点什么,所以才会如此讨好。
如今,他们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些还有必要吗?
墨笙自嘲间,阮碧端着热好的饭菜过来了。然后拉开饭桌边的椅子,让他桌下用餐。他吃了一口四喜丸子,咬了几下,原本带着些期许的眼神变得黯淡。
太咸了,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味。
他认识阮碧的时候,自觉是一腔梦想得不到施展的抑郁青年,到了该参与墨家产业的时候,可他一心只想做一个云游四方的诗人。
但墨家现在只有他一个儿子,这些都是他逃脱不了的责任。
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一进入家族,就是被捆绑着架着走完一生。
他,并不想这样!
于是,在进入墨氏之前,他给了自己一趟最后的旅途。
那时候的古镇还没被商业开发,一砖一瓦都是古朴的韵味让他沉迷。阮碧是他去的那个古镇上一间小旅馆老板的女儿,小小年纪的她并没有上太多学,所以对于墨笙这样英俊又充满书卷气息的男人是十足的崇拜。
墨笙记得那是一个夕阳下沉的时候,他在阳台上写诗,阮碧端着一碗糖水上来,然后小心的捧着他的诗篇坐在栏杆上品读着,阳光打在她的粉色棉布裙上,有种似水般温柔的美。
“墨大哥,我觉得你写的东西比那钢琴的乐曲还好听!”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明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和阮碧相爱了。
然后就有了这之后的牵牵扯扯,说到底是他的软弱不知克制。
“怎么?不合胃口吗?”看他放下了筷子,阮碧有些失望的问到。
“我其实吃过了!”墨笙的声音有些冷淡,也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夸赞她的手艺。
等到他上楼后,阮碧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东西,表情有些阴沉。
那一晚的墨笙还是睡在了书房,一个人躺在床上的阮碧窝着不见暖和的被子,脑海里不住的回响起了繁星的话,很快就泪水莹然,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在后悔。
接下来的几天里,阮碧并没有被墨笙的态度吓退,反而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十足的贤妻良母做派。直到,她走进墨笙的书房时,不小心翻到了墨笙还未拟好的遗嘱,上面白纸黑字赫赫然的写着他以后所有的财产都归自己的儿子墨夜溟所有。
原本已经按耐住的偏执瞬间疯狂的涌动着将她吞灭。
而繁星这边,又到了周末送孩子去老宅的日子,老爷子回来后虽然病不见起色,但至少气色神态比在医院里好得多。
壮壮回到家后,她小心的取过手表,然后戴上了特质的眼镜。
然而没看一会,她就发现了有人手上有记号粉的痕迹。而那个人的身份也让繁星吃了一惊。
此人不是别人,真是苏澈!
找到了出手之人,繁星将手表里的监控销毁,但心情却沉重的紧。
苏澈是老爷子的外孙,为什么会对壮壮的监视器做手脚?
这时,她又想起了苏澈的身世。
苏澈的母亲与人私奔生下苏澈,但是却一直没有透露对方的身份,只知道是一个穷大学生。
联想到清荷的儿子曾经到国内读的大学。
刹那间,繁星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终,定格到了一个最不可思议的可能。
如果苏澈一直是背后里对墨家出手的人,那么有没有可能,老爷子一直要找的清荷后人,其实是他的外孙苏澈?
如果这就是真相的话,那她一直怀疑老爷子的病是中毒如果也是事实,那这对于老爷子来说,也太沉重了。
晚上,墨夜溟还没回来,阿九带着他找到的老爷子用药剂量的报告和那天她带过去的药包成分的检测书先过来了。
繁星心事重重的做着对比。
“夫人,怎么样?我有查过这些配料成分,也做了毒理测试,但并没有发现问题。”阿九在一旁,看她神色越来越沉。
“不,光看这些成分是没有问题且不会相克的,但是当这些中药被熬制成药水放在药包里,会跟外表的塑料袋子中和产生变化,这种变化在遇到老爷子每天服用的西药,就会形成一种加速衰老的慢性毒药。”
对于不动声色下毒的办法,她比阿九知道的要多。
“那这个要怎么解?”听到老爷子真的是被下毒了,阿九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老爷子那个身子,怎么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