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交给施灵后,繁星提前回到家里的工作间,继续准备着白大伯的寿礼。
中场休息的时候,她的手机收到了何笙的信息。
“想不想看看你哥现在成啥样了?”
“他又去造型突破了?”
按照何笙何糖两姐妹折腾男人的想法,繁星顿时有点担心,以后白三哥会不会被何糖要求一直保持那种辣眼睛很浮夸的样子。
“先说明啊,这次和我妹没什么关系,不过白老师这个形象嘛..”
何笙说完,发来一张照片,是白夜城穿个棉大衣坐在土包上啃鸡腿的,右边的脚包的跟个猪蹄似的,虽然外表还是一样是斯文帅气,但是,过于接地气了。
看样子他应该过的很惨,但繁星忍不住就想笑。
“好东西,收藏了!”
此时,远在山区的白夜城尚且不知道,他的黑历史又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几天前的他并不知道,不过就是想在何糖面前刷足了存在感,怎么会英勇负伤,最后沦落到为了一口吃的而变得毫无形象可言。
在获知何糖的地点后,白夜城没良心的将自己手中的工作分给几个助理,还美曰其名自己要给自己放个长假。
考虑到那边条件很艰苦,他和自己的特助开着一辆改装后的山地悍马带着给当地人买的礼物出发了。
可是,自诩走南闯北很有经验的他还是低估了这里的路面情况,刚巧遇到前阵下的暴雨,狭窄的机耕道上泥泞不堪。
一路颠簸的他直翻白眼,这还不算糟糕的。
还没见到墨夜溟那边安排接应他的人,他的悍马就烂在了半路上。
看着崇山峻岭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对望着又看看毫无信号的手机,深深的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山头,特助叫来救援并且诚恳的建议他放弃进村选择折回。
可白夜城是谁啊,这么久对何糖憋着的那口气让他拧巴到不像话。
救援还没来,村里来接应他的青年小强先到了,看着他们泞在水汪里的车轮,表情复杂。
白夜城也看着对方在夏天里穿着的厚衣服傻了眼。
到底是敌不过心中的执念,白夜城让特助在这里等着救援将车开回去,自己拎着箱子选择步行进村。
做出决定的时刻,助理的表情顿时充满了敬畏。
进村的路尤其艰难,他只感觉自己不断的在翻山越岭。拎着箱子的手逐渐吃力。
“白总,把箱子给我吧。”
小强看不过他为难的样子,主动将他手里的箱子接了过去。
可即便是减了负,他还是累成了狗。
此时的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肌肉还有平时的锻炼都像一个笑话。
都是些华而不实的辣鸡。
很快,随着高度的攀升,到了傍晚太阳下落,他终于理解了小强穿的厚的原因,这里山高,早晚温差大。
即使是夏天,一照不到太阳就感觉贼冷。
“白总,这个山头过去就有大路了,我们安排了车在接你进去。”
小强的话让白夜城升起一丝希望,有车的话,墨夜溟那奸商还算想的周道。
可是,真正的越过最后的山头,在看到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停着的拖拉机时,白三哥几乎要心态炸裂了。
“就这样,墨夜溟在这里扶贫扶的是什么?”
这特么是什么地方!怎么连条像样的马路都没有!!
“白总,这你就不知道了,远山村地处偏僻而且周边地质灾害频发,以往修了好几条路都被泥石流给冲垮了。就你进村的那条和现在看到的这条,还是墨氏进驻之后才修的。平时的话还是能进出车辆,但是一到雨季就难说了。”
“还好赶在雨季之前,把村里的希望小学给盖好了。”
小强不是本地人,但是从进入墨氏后连续辗转了好几个这样的项目,对于坎坷的山路早就见怪不怪。
白三哥的心情糟糕透了,一个不留神脚底打滑,自己的定制款皮鞋成了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就这样带着一身的泥,坐着墨氏定制款的拖拉机,进了何糖支教的远山村。
拖拉机呼呼突突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白夜城到达了安顿的地点后晚饭都没吃累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小强给他带了双新鞋,还有一些御寒的衣服过来。
睡眼迷糊的白夜城看着地上的胶鞋还有那一看就很乡土的军大衣,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拒绝。
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怀疑这是墨夜溟安排来整他的。
不过这他还真的是粗怪墨总了,因为在远山村里,最有用的交通工具是牛车和拖拉机,最时尚的穿搭就是胶鞋配军大衣。
也怪他自己马虎大意,明明在他出发的时候墨夜溟已经提醒过他要做好准备工作了。、
可是他却把意思曲解成需要一个拉风的开场。
拉风个毛线,昨天的他简直搓的一批。
害!男人有什么寒冷的扛不下去的!
头铁的他穿上了胶鞋拒绝了大衣,看了看时间,叼起一个馒头让小强带着自己去找何糖。
崭新的爱心小学里,一阵阵稚嫩的读书声传来,因为学习的时间都不长,很多孩子的普通话都透着浓浓的乡音。
但是,正是这种夹生的语调,混合着初升的朝阳,带着他们对知识的渴求,诞生了一种叫做希望的美丽。
白夜城到了何糖的教师,他印象中学散打的何糖只能去教体育。
可是,现实是多么的打脸,让他只需一眼就楞在原地,哪里也不想去了。
晨光中,何糖穿着一件普通的长袖运动衫,任何乖戾傲慢一扫而空,她表情恬淡温柔的移动着手里的教学棒,暖暖的阳光打在她精致的侧脸,那一刻,她比任何适合的她都要来的好看。
胸间升起一种又暖又满的情绪,将他沿途所有奇葩的经历踢飞。
此刻的他想起了一句特别文艺的话。
这一生你是我绕过山河才找到的人间烟火。
白夜城知道,这种蔓延疯长的感觉叫做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