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我真的和她没有什么。”
何糖没说话,白夜城又重复了一次,曾经他也以为自己是个骄傲的人,可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很没有自信。
周遭安静了下来,何糖看着白夜城认真的眉眼,他应该是很紧张,抓住自己的手忍不住用力。
这应该是个很严肃表情,出现在伤痕未退的白夜城身上,她有点止不住笑意。
“你笑什么?”
这一笑,让白夜城更加没底了。
“白三哥,这时候,你不是应该质问我为什么要推墨清韵吗?”
“你为什么要推墨清韵?”
白夜城奇怪的问到。
“我没有推她。”
“不,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去推墨清韵?这不合你的道理。所以,他们在这里叽叽歪歪了半天,我一个字都没信。”
何糖是个果断的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因为有过小时候那些不好的回忆,所以她喜欢暴力,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喜欢拿这个欺负人。
“那刚刚听录音的时候,你变什么脸色。从墨清韵给的证据来看,我打她的借口很充分。”
“我是看你把我推给她,以为你又要像上次一样一走了之了。”
他的语气有点委屈。反正说也说了,干脆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何糖的大腿边。
“我不管,你就是当我是个牛皮糖,我也要粘着你不放。”
不知道白三哥是不是把脑子给忘在远山村了,撒起娇来十分自然的样子,活像一条巨型大狗。
何糖的目光幽深,白夜城大多时候是很好懂的,但也是这个男人,在危险来临的时刻,强势霸道的将她推开,将自己一个人置于危险之中。
她想,她应该骨子里是很希望有人保护自己的。
在得知白夜城获救之后,那些被自己压抑的很好的情绪又开始疯涨起来。
“我没有误会你和墨清韵的关系,也没有推她下去,更没有想要一走了之。”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手在空中颤了两下后轻轻放在白夜城的头上。
刹那间,无数甜甜的气泡从白夜城的心中升起。空气仿佛都是粉红色的。
这踏马,难道就是恋爱的芬芳?
“白夜城,等你好了,我也带你回家吧,这一次,我们好好的。”
然而,还没等他荡漾完,猝不及防的下一句话,又将他砸晕。
“啊?什么意思?”
他迷茫的抬起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精明。
仔仔细细的将他印在眸眼之中,何糖深吸了一口气,俯身在他嘴角边琢了一下。
刹那间,女孩特有的甜香翩然而至,将他虏获。
等他反应过来时,阳光的逆影中,她的嘴巴开开合合,汇成了话语将他很不客气的砸晕。
“就是我们两个认真凑合的意思。还没懂吗,白三哥?”
不可抑制的嘴角疯狂上扬,此时的白夜城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当幸福来敲门。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忐忑的想着这次会不会又凉了,结果下一秒就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像坐了三百个过山车一样的起伏。
那叫一个刺激。
“怎么,不准备给我一个回答。”
看他傻气未退的样子,何糖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啊呸,叫什么三哥,感觉差了一个辈分。”
故作严肃的咳了一下,白夜城掀开被子想要从床上起来给她一个热情一点的吻的。
毕竟以后,他就正式脱单了。
可是,小伙子还是没有正确认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刚一用力就疼的龇牙咧嘴,只能无力的躺回床上看着一脸笑意的何糖哼哼唧唧。
然而没多久,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又开始疼了?”
何糖以为他是伤口又裂开,顺手就想给老秦打电话。
“不,不是的!!”
白夜城回答的很干脆,但是脸上隐忍的痕迹更加重了。
“何糖,你去外面帮我叫个佣人来,要男的。”
“额,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上卫生间!!”
脸色一横,白夜城脱口而出,空气如死一般的静谧。
“哦,好!”
何糖走了出去,脸色有点红。
留下白夜城一个人懊恼的锤床板。
在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突然人有三急。
他还是个人才。
此情此景,要是墨夜溟看到了,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吐槽他一句,不争气。
这一边,繁星回到房间,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解决了?”
正和女儿玩着的墨夜溟抬头问了一句。
“嗯,墨思雨去找大伯了,看那样子是想讨个说法吧。”
“那你还这么高兴。”
“咳,我高兴的是白三哥的春天终于要来了。”
“可算是开了窍吗?”
墨夜溟凉悠悠的吐槽。
还真的难得何糖不嫌弃他经常智障的样子。
所以就说嘛,对于一段悬而未解的感觉,适当的刺激可以让进度条加快好几倍。
对于白夜城的春风得意,嚷嚷着要找白家主的墨思雨则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不仅人都没见着,而且白家上下都是一副偏袒相护的样子,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
这么多年来,她在墨家虽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何时受过这种脾气。
气急败坏的回屋,她连忙收拾行李,想要回墨家。
拨通了墨仲怀的电话,刚说明情况,就迎来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说她一个客人的身份瞎胡闹什么。
在如今的墨仲怀眼里,所有能够拉拢给墨家助力的关系都比妹妹来的珍贵。
墨思雨既委屈又生气。
恰巧,贺东走了进来。
墨思雨看着这个虽然很迁就自己,但却没什么用的老公。
脾气上来,抄起面前的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
贺东被枕头砸了满脸,眼镜掉在了地上。
他是高度近视,没了眼镜就跟瞎了差不多,赶紧蹲在地上摸索自己的眼镜。
可越是这个样子,墨思雨越觉得他窝囊。
“还在生气啊。”
好不容易摸到了眼镜戴上,贺东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还有脸问,贺东,我当初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你看看你,哪里像个男人,我今天受了那么多气,你一声不吭也不为我出头,看着我被人欺压。”